“凌菲,有事?”我沒想到星期天大清早,凌菲就會來找自己。
“是我。”凌菲平靜的臉背后藏不住一抹失意和落寞。
“來,快進來坐。”我殷勤的替凌菲泡茶,而凌菲也只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我們倆人的關系一直保持著一種不冷不熱的狀態,或許與孔香蕓有關,或許只是自己的自作多,凌菲只是把自己當作了一個要好的異姓朋友而已。
熱茶的溫度似乎讓凌菲臉稍稍好了一點,捧著茶杯一言不發,這讓我很納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我琢磨著凌菲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時,凌菲一樣在心中默念著我的名字,這個一只腳走自己心房,另一支腳卻始終不踏進來的男人。
我和孔香蕓之間的曖昧沒有瞞過凌菲,雖然和孔香蕓的友誼早已因為雙方之間懷疑和戒備而有點日漸淡漠,但是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覺察到,我和孔香蕓之間存在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孔香蕓的緒瞞不過悉的朋友,而這期間,誰在和孔香蕓來往,答案不問可知。
孔香蕓的幸福笑容和煥發的神,無一不在刺激著凌菲,但是忍著,不屑于用爭寵獻的手段去博得什麼人的喜歡,是相互的,如果有緣,自然能走到一起。
盼著我能夠在和孔香蕓之間作出一個選擇,然而一直等到現在,這個答案似乎都還模糊不清。
而現在,卻不得不離開了,不能為了這個虛無飄渺的放棄機會,而這份究竟屬不屬于自己還很難斷言。
走之前,很想在回味一下那份差一點就要屬于自己的氣息和味道。
半晌,凌菲淡淡的道:“我要走了。”
我愣了愣,驚訝的問道:“走?你要上哪兒去?”
“我要調走了,去玉州市。”凌菲的神如同白開水一般寡淡。
“調去省會?好事啊!去玉州市什麼單位?”我欣喜的道,這麼久了,和凌菲也只是偶爾聯系,曾經無話不談的氛圍,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子消失了。
“市委宣傳部。”
凌菲的落寞看在我眼中,也覺察到我們倆人之間的疏遠,那天在麒麟山的種種親,如流云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好單位。凌菲,你是學中文的,去宣傳部正好可以一展所長啊。”我有意要活躍一下氣氛,笑著道:“我現在新上任,正想作出一番績,真要有機會,也需要新聞幫我鼓吹一下,這下好了,有你在那里,那我就不愁了。”
我的語氣變化再度讓凌菲心端一,他是真的為自己調到市委宣傳部到高興,還是覺得自己現在有利用價值了?
我誠摯的眼神瞬間就釋去了凌菲心中那一縷疑云,他不是這種人,那種發自心的喜悅讓凌菲心中一熱。
“說什麼呢?我才去宣傳部,多半也就是打打雜,搞搞收發罷了。”凌菲角浮起一抹笑意。
“呵呵!正兒八經的師范生,學中文的,打雜?宣傳部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我笑了起來,調侃道:“是不是不想幫我,故意找這麼個借口?”
有些幽怨的白了我一眼,凌菲嘆了一口氣,道:“能幫得你上忙,我還能不幫?你要真需要幫你宣傳,大不了我去托人幫忙罷了。”
我聽出凌菲話語的意思,若有所思的問道:“唉!凌菲,去省會就不說了,市委宣傳部更是黨的舌部門,不是誰都能去的,之前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呢?”
“你們男人就知道關心這些問題。”
凌菲乜了我一眼,垂下眼瞼道:“我二叔剛調到玉州市委,他幫我辦的調。”
我已經估到凌菲這位二叔怕是個有大來頭的領導,但一來不關我事,二來凌菲既然沒有說,我也就不好多問。
“什麼時候去?”我關心的問道。
“明天。”
“這麼快?有需要帶走的東西麼?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部里會過來一輛車,幫我將一些家拉走,其他也沒什麼東西,就一些書而已。”凌菲幽幽的道:“在農機廠這里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如此短暫而深刻,一年多時間就離開了。”
我琢磨著凌菲話語中的含義,短暫,的確短暫,只有一年多,那深刻這個詞語含義就令人回味悠長了,因為什麼而深刻,是自己給帶來的和困擾麼?
我以為凌菲是一個頗為獨立自信的孩子,不應該如此,但這個東西往往沒有理姓可言,現在看來似乎凌菲也難以逃。
“因為短暫,所以深刻,凌菲,有些東西沒有得到你才會覺得更好,而一旦獲得,也許你馬上就會發現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完。”我沉了一下才道。
“是麼?這番話你是在為我解,還是為自己解?”
凌菲清冽的目掠過我臉上,看得我心中也是一,我笑了笑,道:“都不是,發自肺腑之言,當然,未必正確。”
凌菲突然笑了起來,如百花解凍,站起來,道:“慶泉,謝謝你這一番話,至你給我了一個心理上的藉,讓我不至于太失落。”
“凌菲,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難說,記得那一次去麒麟山,我們倆就探討過,有緣無分究竟是幸福還是痛苦,每個人的理解也不一樣。”我如飽經滄桑的哲人似得侃侃而談。
凌菲若有所思的傾聽著,凝我的目卻變得更加深邃復雜,這是一個很有品味的男人,一個不同凡響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夠如此有力的敲打自己的心弦,讓自己發出無限共鳴,為什麼這樣的男人卻始終和自己若即若離呢?
“慶泉,你這番話可以上格言錄了。”凌菲喟然嘆道:“嗯!也不枉我今天來道別,教了。”
“凌菲,不要那麼老氣橫秋,你我的路都還長,以后會發生什麼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都存在無限變數,不是麼?”我搖了搖著頭道。
“嗯!我明白。”凌菲抬起目燦然一笑,道:“我向來就是樂觀主義者。好了,我該走了。”
“到了那邊給我來個電話,我下次要是去到省城,也有一個落腳點了不是?”我也不多加挽留,微笑著道。
“君子一言?”
“又來了,我早說過我不是君子,這個世道君子活得太累了,不過我說話一樣算數。”
我替凌菲拿起風,道:“走吧!我送送你。”再次回到家里時,卻發現手機上多出幾個未接電話,看了號碼,卻都是婉韻寒打來的,他趕忙回撥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卻傳來一陣啜泣聲:“小泉,不好了,昨晚出事兒了,洗浴中心一個小姐墜樓亡,這事兒好像和海龍有關,他已經被刑事拘留,接調查了。”
我聽了后,腦袋‘嗡!’了一聲,趕忙道:“婉姐,你先別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把況說得再詳細一些。”
婉韻寒那邊只是哭,隨后才斷斷續續地道:“況我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從他以前的一個同事口里得到的消息。對方說了,目前調查還在進行當中,暫時沒有準確的結論,讓先給海龍送一些生活必須品,但不能見人。
小泉,你和上面領導悉,能不能疏通一下,先讓我看看海龍,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次真的是被嚇死了。”
“婉姐,你先別哭,我這就來想辦法,先打聽一下消息。”
說實話,我也有些慌了神兒,急匆匆地掛斷電話,又撥了電話號碼,直接給副市長尚庭松打了過去,把事的經過大致講了一下,請他幫忙打探消息,這還是我初次因為私事求助于尚庭松,對方沒有毫的猶豫,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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