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刑警面一黑，卻并不爭辯，而是理直氣壯地道：“徐海龍，不要狡辯，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是你趁著害人酒醉睡之際，強行與對方發生了關系，這不是偶然孤立的事件，其他幾位小姐的供詞里也提出了，們也有類似的經歷，難道那些人都在說謊？”

　徐海龍把頭轉向旁邊，淡淡地道：“我已經講過很多次了，從來沒有強迫過人，至于們為什麼要那樣講，我也不清楚，這件案子很蹊蹺，里面肯定有貓膩，你們應該繼續追查，而不是把全部力都放在我這邊，那是在浪費時間！”

　老李咳嗽一聲，拉回話題道：“徐隊，別扯遠了，咱們繼續剛才的敘述，你在辦事兒的時候，那孩有沒有醒來過？”

　徐海龍搖了搖頭，輕聲的道：“自始至終，都沒有醒來過。”

　老李寫了一行字，又抬頭問道：“這個侵過程，大概有多長時間？”

　徐海龍皺著眉頭，思索著道：“記不太清了，好像七八分鐘的樣子。”

　老李做著筆錄，繼續問道：“那大概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徐海龍嘆了一口氣，搖著頭道：“不記得了，好像是凌晨兩三點鐘的樣子，我睡得正香，忽然聽到有人哭，抬頭看著，一個孩站在窗口的位置，我喊了聲是誰？沒說話，直接跳下去了！”

　老李忽然放下筆，繞過桌子，走到徐海龍邊，俯下子，盯著他的眼睛道：“徐海龍，你在撒謊，應該是孩發現被強后，和你發生了爭吵，威脅要報警，你才了殺機，對吧？”

　徐海龍搖了搖頭，輕蔑地道：“當然不對，我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強和殺人哪個罪名最大。”

　老李站直了子，冷哼道：“徐隊，你終于肯承認是強了吧？”

　徐海龍擺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煩地道：“這只是打個比方，你別和老子玩文字游戲，這本沒用！”

　老李剛想發問，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兩人趕忙轉道：“高隊好，您怎麼過來了？”

　刑警隊長高明德點了點頭，擺手道：“今晚的審訊就到這里了，等會萬市長要過來，單獨和他談話，你們兩人先回去吧，這里給我。”

　兩人趕忙說好，收拾了材料，并肩走了出去。

　高明德瞇著眼睛，看了徐海龍半晌，冷冷地道：“徐海龍，別撐著了，證據鏈已經基本完整了，你再怎麼抵賴都沒用。”

　徐海龍笑了笑，毫不示弱地盯著對方，淡淡地道：“沒關系，你們這個套子做得很好，我認栽，不過，老伙計，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用不了三五年，你們就會進來陪我。”

　“做夢吧！”高明德哼了一聲，轉走了出去，房門砰地一聲，被牢牢地關上。

　徐海龍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地道：“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

　十幾分鐘后，審訊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副市長萬正友健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件黑皮，手里拿著一把鑰匙，進屋之后，就把鑰匙丟了過去，坐在辦公桌后，皺眉看著徐海龍，臉極為冷。

　徐海龍接過鑰匙，麻利地把手銬解開，拎著椅子走到他對面，大大咧咧地坐下，歪著腦袋，毫不示弱地與萬正友對視著，兩人針鋒相對，目里像是能出火花。

　半晌，萬正友嘆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隨手放到桌上，語氣不善地道：“海龍，你的確很能干，把當初老子教給你的東西，都用在老子上了，為了搞那些黑材料，你一定吃了不苦頭吧？”

　徐海龍起那包大中華，出一支點上，狠吸了幾口，吐著煙圈道：“還行，平時多用點心就是了，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提前準備了張護符，也不知能不能管用。”

　萬正友淡淡一笑，抬起右手，緩緩地著太，低聲音道：“你覺得，那些東西是護符還是催命符？”

　徐海龍撣了撣煙灰，故作輕松地道：“無所謂了，最多是魚死網破，大家一起完蛋！”

　萬正友瞇起眼睛，目寒，冷笑著道：“你就那樣有把握？”

　徐海龍探過子，一字一句地道：“萬大市長，我不過是個小警察，可比不得你們那些大人金貴，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隨時都準備壯烈犧牲呢！”

　萬正友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嘆了一口氣，表也變得舒緩了些，出一支煙點上，輕聲的道：“這些日子，老劉來過嗎？”

　徐海龍搖了搖頭，低聲地道：“劉局是個慫貨，扛不住事兒，案子出來以后，就躲得遠遠地，連個屁都不敢放，在這方面，他確實比不上你。”

　萬正友展一笑，語氣輕松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說起來，在幾個徒弟里面，你是我最重的一個，可沒有想到，咱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會變得這樣張，都快水火不容了！”

　“那能怪誰？”

　徐海龍說出這句話，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臉變得漲紅，額頭上的青筋不住地跳著，他握拳頭，重重地敲了下桌子，咬牙切齒地道：“當初和郝麗離婚的時候，我就發誓，以后一定要找機會扳倒你，讓你到應有的懲罰！”

　萬正友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著煙，半晌，才撣落一截煙灰，嘆息道：“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耿耿于懷，為了那個水楊花的人，值得嗎？”

　徐海龍霍地站起，雙手拎著萬正友的領，怒不可遏地道：“老萬，你他媽說風涼話，老子都后悔了，當初沒有一槍崩了你！”

　“現在也不晚！”萬正友不慌不忙，輕輕撥開他的手，從腰里掏出一柄手槍，拉上保險，放到桌子上，輕聲的道：“海龍啊，我說過，想算那筆帳，隨時都可以，包括現在。”

　徐海龍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泄了氣，頹然坐在椅子上，聲音冷淡地道：“現在沒興趣！”

　萬正友拿起手槍，掂了掂，就拔下彈夾，拉了一下槍閂，退出彈膛里的子彈，重新彈夾，把手槍裝好，放回腰間，如釋重負地道：“還好，有求生的，一切就好商量了。”

　徐海龍把香煙熄滅，丟在腳邊，用力碾幾下，皺著眉道：“靜搞這麼大，能擺平嗎？”

　萬正友點了點頭，面無表地道：“想徹底擺平，那是沒有希的，這場牢獄之災，你是躲不過去的，要做好準備，在里面蹲上幾年，也趁著機會，好好反省一下，這對你將來會有好。”

　“到底要蹲幾年？”徐海龍的目變得銳利起來，盯著萬正友，從牙里出這兩個字。

　萬正友思索了半晌，才輕聲的道：“迫于輿論的力，和各方的關注，判刑也許會很重，不過，進去以后，可以慢慢減刑，爭取十幾年就出來。”

　徐海龍擺了一下手，皺著眉道：“不行，十幾年太久了，出來都老了，什麼事都做不了，最多七年，這是底線。”

　萬正友有些火了，砰地一拍桌子，沒好氣地道：“都鬧出了人命，只關七年太輕了，沒法和各方面代。”

　徐海龍不甘示弱，直接頂撞道：“到底是誰搞出的人命，你心里有數，還用我點出來嗎？”

　萬正友瞇起眼睛，連珠炮地道：“海龍，你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在整你？我如果想搞定你，以前有很多機會，會等到現在才下手嗎？”

　徐海龍冷笑了一下，輕聲的道：“早在一個月前，我就聽到風聲，有人要對付我，后來查了下，是令公子，之前在歌舞廳里，和他發生了點，沒想到，居然使出這樣歹毒的手法！”

　萬正友愣了半晌，才搖著頭道：“不可能，小文沒這個膽子。”

　徐海龍閉上眼睛，淡淡地道：“是不是他做的，你回去問下就知道了，不必在我這里裝傻充愣，案子我可以都扛下來，但前提條件只有一個，不能在監獄里蹲太久，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適應不了！”

　萬正友拿手著眉心，思索良久，才點頭道：“好吧，我盡力運作，不過，你要先把那些東西的原件出來，免得節外生枝，搞得大家不好收場。”

　徐海龍警覺起來，搖了搖頭，謹慎地道：“不行，出原件，我和朋友的生命安全就都沒有保障了，當然，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我們兩人沒事兒，那件東西就不會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