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在房間裏枯坐著，盯著櫃子上的琵琶發呆，想著和媽媽在一起的種種。

雖然一直都是們母兩個相依為命，可是媽媽對很好，溫家的人再怎麽打們，媽媽依舊溫的和訴說每一句話，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敢低頭落淚。

溫南枳一直不明白，為什麽這麽溫的一個人，要飽這麽多痛苦，即便是媽媽端正的吃齋禮佛，默認溫祥一切的胡來，錢慧茹還是不肯放過媽媽和。

“媽媽……”溫南枳想念著媽媽溫暖的懷抱，想念著香爐悠然中那個對慈祥笑著的母親。

溫南枳從架子上拿下琵琶，坐在地板上，摟了懷中的琵琶，幻想著媽媽就在邊。

拆了手上的紗布，已經結疤的細小傷口讓雪白的看上去有些目驚心，指裏還殘留著洗不淨的跡，像是染上鮮的玉塊，多了幾分傷。

知道宮沉不在，才敢撚撥琴弦。

頸玉花，弦瑟瑟，琴聲時而低幽，時而清亮。

這些都是媽媽教的，告訴琴聲往往寄托著一個人的，也是現在唯一能想念媽媽做的事。

……

原定的應酬，因為宮沉的頭痛病犯了，所以就臨時取消了。

忠叔看到宮沉從車上下來，立即上前攙扶，卻被他甩開了。

“走開！”宮沉每到頭痛就會裹著一戾氣，對誰都沒有好臉。

忠叔不氣不惱，依舊隨其後，“燉了藥，喝了人上去按一下，應該會舒緩一下。”

宮沉皺眉頭，甚是不悅，連步子都加快了。

走到樓梯口時，卻聽到了約的聲音。

“什麽聲音？”宮沉不耐煩的開口。

忠叔循聲去，想到了溫南枳這個人，但是沒敢說。

沒人敢阻攔宮沉，他長一轉了方向，直接走向廚房，路過溫南枳的房間時停下。

房門猛地被推開，溫南枳一愣，手指還停留在弦上。

一看來人是宮沉，溫南枳下意識的抱了手裏的琵琶，拖著沉重的後退著。

宮沉一黑的正裝，略短的頭發，耳後著青茬，渾幹淨利落卻暴戾無比。

隻見他雙一曲，坐在了溫南枳攤開的被子上。

房間太小了，宮沉的直都到了對麵的牆，隻能曲起一條，另一條隨意的放著。

溫南枳看著坐下的宮沉，一團，狹小的房間能夠清楚的嗅到他上染著酒氣的氣息，霸道且盛氣淩人，連房中的溫度都升高了。

小燈下，宮沉坐著的影被投在了白牆上，漆黑的影子，對比強烈，線條幹淨利落，影晃間，顯得宮沉有些不真實。

他微微仰首，影子也跟著一，出修長的脖子，側臉深刻，異常的吸引人，一手搭在曲起的膝頭上，每一道呼吸都在小房間被放大。

“繼續彈。”他微瞇著雙眸，神都有些繃。

溫南枳頓了一下，握著琵琶的手都在抖，了站在門口的忠叔。

忠叔對著點點頭，示意照做，免得吃苦頭。

溫南枳調整呼吸，雙手放在弦上，但是控製不住的抖的手第一個音就破了。

宮沉蹙眉，膝頭上的手托腮側首看著溫南枳，垂下眼簾後去了戾氣，魅的容一覽無，人一眼就舍不得挪開眼。

溫南枳卻不敢看他，手依舊發，撥弄了好幾遍才恢複正常，輕輕的彈了一首小調。

忠叔看宮沉臉有些平複，讓傭把燉好的藥拿了過來遞進了宮沉的手裏。

宮沉喝了一半，便不了這味道，皺著眉頭又塞回去了。

忠叔看宮沉肯喝藥，心滿意足的守在門口，遣退了其他人。

宮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著自己的額頭，緩解了疼痛後，睜開眼看著在角落裏的溫南枳。

霧蒙蒙的雙眸沾著害怕的水汽，眼眶子說紅就紅了，但是就是不肯哭，瓣咬得通紅，雪之下更加顯得人。

越見可憐，宮沉的心裏就越是不痛快，非要把弄哭不。

“唱！”宮沉瓣勾起，“這古代院裏不都唱著小調取悅別人？我高興了，興許今晚就饒了你。”

溫南枳調子一，被宮沉裏二字驚得渾的傷口都在作痛，尤其是手心裏那幾道玻璃渣留下的傷痕。

但是為了宮沉能繞過，貝齒一鬆，留下齒痕的瓣發抖的輕啟著。

輕哼著小調。

宮沉聽到溫南枳的聲音時，不由得多了一眼，帶著音糯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很好聽。

他閉上眼睛，噩夢鋪天蓋地卷來。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你爸爸被溫祥死了，咱們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們也死了算，死了就能和你爸爸團聚了，還有爺爺，我們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

“孩子，別怕，閉上眼，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我們就能看到爸爸了……”

……每天都是這個夢，然後冰冷的海水沒頂。

但是這次卻沒有，有個聲音低低的哼著小調，一下子將畫麵拉到了江南煙雨下的小舟上，嘩嘩嘩的劃水聲，像是有催眠作用一樣。

宮沉閉著眼，頭疼時繃的某弦也鬆弛了，靠著牆渾一鬆，上下長睫合攏，攏起最後一道鋒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