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悠悠轉醒，看到床邊那張溫的麵孔，愣了一愣，隨即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王爺。”

“不用起，是本王近日繁忙疏忽了你，大夫來過了，是染風寒，咳破了嗓子，丫鬟來報吐，倒真正是嚇了本王一跳。”

餘夢忙看向丫鬟，一臉責備：“宜人，我了不要為了這點風寒病叨擾王爺，你怎麽不聽，還的這樣嚴重，什麽吐，這是的。”

宜韌垂腦袋：“奴婢是擔心姑娘，姑娘您自己大意，染了防寒還日日在門口等著王爺，以至於病加重，奴婢見您咳，害怕是什麽大病，也慌了心神，還姑娘莫怪。”

曲歌揮手：“哎，怪做什麽，對你盡心竭力，本王也放心，今夜，本王不走了，在這裏照顧你。”

餘夢蒼白的臉上一抹紅暈：“王爺，其實奴婢還好，您若是太忙，就……”

話還沒完，就被曲歌溫的捂住了：“好了，靜心休養，宜人，去廚房準備些熱粥。——夢，宜人你幾日不曾好好吃飯了，今日，本王親自喂你，你可要吃多一些。”

餘夢臉『』緋紅：“是，王爺。”

這一夜，曲歌在餘夢房裏過的夜，將那溫香玉的湧在懷中，著上淡淡的似有似無的香氣，心裏想的卻是汴沉魚。

走了，怕汴丞相找，傍晚曲歌就讓陸白送走了。

此一別，卻不知何日才能相見。

猶記得年時，穿著一殷虹的襖子，外麵披著一件『』茸茸的披風，像隻兔一樣滾他的懷中，一麵的喊著秦王哥哥，一麵害的親吻他的眉眼，許下誓言，這輩子，隻嫁他一人。

那時候，火熱，熾烈。

後來，他奪嫡失敗，被迫娶了唐十九，婚前一夜，他去看，眼裏的火熱和熾烈像是一夕之間就被燒殆盡，哭著求他帶私奔，涯海角隻要有他便好。

可他拒絕了，第二日，他承了他父皇的意，娶了唐十九，他還沒有敗，那個皇位對他還有莫大的吸引，他不甘心，於是，他隻能許給汴沉魚一個無邊的承諾，等我黃袍加，我必迎你為後。

汴沉魚卻出了家。

這一年多他不曾去看過，直到知道淨慈庵大火，他心急如焚，不管不顧趁夜將帶來了府上。

不再如年時候那般的火烈熾熱，看他的眼神中總是帶著悲傷和委屈，卻又要強做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他知道，依舊深著自己，出家也不過是為了賭氣，他邀琴簫和鳴，一如當年默契，他想到了久遠前的事，想到了撲進他懷裏親吻他許下一世隻嫁他一饒承諾，想到他大婚之前淒楚絕的哀求。

前半生，他不得不負，後半生，他定不辜負。

『』漸漸亮的時候，曲歌微微閉了眼睛。

他做了個夢，夢裏唐十九流著眼淚坐在他麵前，問：“那我呢？”

曲歌醒了，反複呷味著那個夢，卻不屑的勾起了一個笑，唐十九，他遲早是要休的，那個人，想來也本不會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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