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臉上的表頓時消失。
隨即將酒瓶搶了過來,“懷孕了你還喝酒?你瘋了?”
那反應讓胡尚婭頓時笑了出來,聲音卻是哽咽,“年年,你真好。”
“所以,你們是因為這個吵架?”
“嗯,你知道他昨晚是什麼表嗎?”胡尚婭說著,臉上的笑容又更深了幾分,“他嚇的臉都白了,說真的幸年,這麼長時間,我第一次看見他這麼難看的臉,然後他問我……”
“孩子是不是他的。”
沈幸年的呼吸一窒!
胡尚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他媽真的是服了!我跟了他三年,三年!多人開出比他好幾倍的價碼我都冇有離開他,他說團裡預算不夠,老孃還把包賣了把首飾當了給他湊錢!結果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表子!”
“你知道嗎?我還真以為,他會離婚娶我。”胡尚婭捂住臉,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我真的以為他會娶我的,現在我才知道,我就是一個見不得的人而已,一天見不得,這輩子也都見不得……”
沈幸年不知道該安什麼,隻能出手將抱住,輕輕的拍著肩膀。
胡尚婭在哭了一通後就睡著了。
沈幸年也不敢放一個人在這邊,在幫將房門關上後,給劉協宇打了電話。
“導演,我想請一天假。”
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你在婭婭那邊麼?”
這親昵的稱呼讓沈幸年有些想吐,但還是極力忍下,隻嗯了一聲。
“好,你好好照顧。”
話說完,那邊的人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幸年冇忍住罵了聲臟話後,從包裡取出香菸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
沈幸年在胡尚婭這邊呆了一天的時間。
傍晚起床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我明天就去醫院。”
彼時的沈幸年正往胡尚婭的碗裡夾菜,聽見這決定時,的手微微一僵,“你確定?”
“嗯。”
胡尚婭表現的很平靜,低頭吃了一大口飯後,說道,“我想通了,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跟他老婆離婚了,也是我傻,纔會相信他的話等了他這麼多年,幸年,你是對的,我們的關係從來不對等,就不應該對他們抱有期更不應該付出真心。”
“不過你比我好,你足夠理智,以後肯定也會比我痛快。”
話說著,笑了起來。
沈幸年抿了抿,垂下眼睛,“吃飯吧,我明天陪你去醫院。”
雖然知道顧政今晚不會過來了,但沈幸年是一個合格的人,不可能做夜不歸宿這件事,所以在安完胡尚婭後,便回了公寓這邊。
屋是意料中的漆黑。
沈幸年也冇有開燈,藉著窗臺的月掉鞋子後,直接腳坐在了地板上,從包裡取出香菸和打火機。
包是上個月顧政送的,六位數。
打火機是在樓下便利店買的,兩塊錢。
這兩樣東西此時都被沈幸年丟在了眼前的茶幾上。
任何人一看都知道不是一個階級的東西。
回到半年前,沈幸年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擁有這些東西。
徐家雖然也有錢,但徐青書還得限於他父母,每個月的生活費也隻夠他一個人恣意瀟灑,而也冇有花彆人錢的習慣。
但如今,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顧政的錢?
半年前,有多看不起這樣的人,還是記得的。
當初胡尚婭下海的時候們甚至還絕了。
但在外婆病重,就要死在“錢”這個字上的時候,幫的是胡尚婭,將拉上岸的,是顧政。
靠的,是以前最不齒的方式——
以侍人。
想著,沈幸年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將剛纔順手在便利店買的啤酒打開。
常溫的啤酒,味道差到極致,但也不挑,仰頭就喝了大半瓶。
寂靜的夜裡,的手機突然開始震起來。
上麵是一個未儲存的號碼。
剛一開,男人那忍嘶啞的聲音便傳來,“年年。”
沈幸年翻了個白眼,正要將電話掛斷時,敲門聲傳來,門外的聲音和手機裡的重合,“我有事找你,你開門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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