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因他突然間的作而一怔。

年眼底有著明顯的惶然不安，是被方才說的那句話嚇的？

眉頭輕皺，子曦有些後悔與他玩笑：「起來。」

楚宸遲疑地看著，低聲道：「楚宸不敢生出任何冒犯陛下的想法。」

「我知道。」子曦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是我不好，方才不該跟你那麼說。」

這個年得小心翼翼，從前世他一直藏的中可以看得出來。

自從領命上了戰場之後，他常年駐守邊關，可每次東陵皇族有重要的活，他都會以臣子份去拜見。

縱然他本不是東陵臣民。

卻只是因為有過那幾年的伴讀經歷，以至於他曾說：「臣永遠是陛下的臣。」

只是笑而不語。

畢竟有個人時常在耳邊，提起楚將軍如何驍勇善戰，如何用兵如神，甚至時常不聲地表達楚將軍有廢帝自立的實力。

作為皇的子曦不是沒有判斷能力，可說這些話的那個人言語溫，又是心頭摯，自然偏信了他的話。

雖然就算楚宸要廢帝自立，廢的也是西陵皇帝，可作為東陵皇，對於擁兵自重的將軍自然喜歡不起來。

所以每每見到他，聽到他的話，心裏都在想，或許他只是基於往日誼，以及表達自己一個忠誠的態度。

以至於忽略了，那個男子每次看的眼神里，小心翼翼抑著的愫。

所謂去拜見，所謂的忠誠，不過是他想見的借口，可一直到最後的最後，才明白他藏在心底不敢說出口的真心——卻是以他的慘死為代價。

自往事中回神，子曦看著眼前依然得小心翼翼的年，他可以耍無賴，可以裝弱，可一旦涉及底線問題，卻依然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卑微的位置上。

冒犯……

或許在他心裏，從來就是高不可攀的皇，而他，從始至終都只抱著能在邊有個一席之地就滿足的心態。

「楚宸。」子曦開口，嗓音沉靜而和，「我不想騙你，我對你暫時並沒有生出多深沉的，但我可以承諾你，如果這輩子我還能上誰，我定會儘可能地使自己上你。」

楚宸抬眸，怔怔地看著，有些不明白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輩子還能上誰……

為什麼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幾分悲涼的味道？

「如果我沒有了人的能力，那麼……」子曦目靜靜落在他面上，須臾，縴手輕輕勾畫著年清俊如畫的眉眼，「我邊的那個位置，也一定是留給你的。」

虧欠他一份，虧欠他一條命。

餘生會儘可能地補償他，不讓他一點委屈。

能上他，自然他們都會好。

若不能……

子曦搖頭，在心頭否定了這個可能，這麼好的年，怎麼會不呢？

前世眼瞎，這一世難不還眼瞎？

「邊的位置？」楚宸吶吶地開口，「那……那個丞相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