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著實讓許未來詫異。

原本猜測這個飯局是左安為了試探顧遇的而設的，那麼他此時應該是讓他的心腹喬楚送顧遇回去，才能夠看出顧遇是否不妥，還是他覺得……已經是他心腹了，會如實地告知他，關於顧遇的況呢？

他到底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

不得不說，左安比想像中的城府要深，很難猜得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麼。

顧遇幽幽黑眸睨了許未來一眼，神淡然莫測，倒沒有反對，「那就勞煩了。」

左安笑著看向許未來，託付道：「未來，你送顧總回去，路上開車小心點。」

許未來只得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

顧遇讓酒店的服務員將林助理送上了顧園樓上的客房，隨後他朝著門口走去，許未來跟在他的後。

出了顧園，泊車小弟已經將他的車子開到了門口。

顧遇走過來，泊車小弟恭敬地為他拉開後車座的門，他腳步似是停了下，而後鑽車子坐好。

許未來則繞到了駕駛座那邊，拉開車門坐，系了安全帶，再調整一下後視鏡，過鏡子看向已經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男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心口是什麼滋味。

他們啊……真正的了悉的陌生人？

可用悉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真的對嗎？他們真的悉過彼此嗎？就個人而言，哪怕和顧遇談過，結過婚，曾經那樣親一地生活在一起過，卻始終沒有真正悉過他。

他總像是一團又一團的迷霧，一層一層地去撥，可還是沒有能夠見到底。

既然充當司機，許未來也就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顧總，您要去哪兒？」

「回公寓。」顧遇沒有睜開眼睛，淡淡回著，只是開口的嗓音有些抑，像是在剋制著什麼。

這兒距離公寓很近，大約就二十幾分鐘的車程，莫不是不想與多待，所以才要回公寓吧？

許未來扯了扯角，啟引擎，踩下油門，車子匯車流。

今天路上並不堵車，就是紅燈有些多，車子沒走一段路，就得停一下，也不知道是車子走走停停讓顧遇難，還是他的酒勁上來了讓他難，他的臉一點一點地變得難看，也一點一點地褪下去。

許未來倒沒有特意觀察他，只是視線掃過後視鏡的時候，會看到他的臉，真的是以眼可見的程度變得蒼白。

猶豫了下，還是輕輕出了聲，「顧總，你臉很難看，你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話語才落，顧遇就已經冷聲拒絕，「不用！」

這兩個字，他的聲音得更低了，一說完又地抿著。

許未來只好繼續往公寓那邊開，抵達樓下后，停下車子，回頭去看顧遇，正要說已經到了，話才到邊，就看到他腦袋都往後仰在椅背上，額頭上滲滿了薄汗，眉心蹙著，像是極其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