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我啊。」

許未來喝醉了，說話很是直接，甚至連不滿都浮在了臉上，豁地坐直了，瞪大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左安，問：「那你來說說，你傷心的時候都是有理由的嗎？」

雖知道是在胡攪蠻纏，左安卻也沒有覺得煩，大概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一面。

清醒著的許未來，雖然偶爾也會賣萌撒，但大部分的時候過於和理智，年紀不大，心態卻很老。

現在看來，也還是那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

興許是這個樣子，讓他也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他扯了扯領帶，鬆懈了些，語氣也難得變得慵懶，他回：「自然是有理由，才會傷心啊。」

他這麼一句，倒是引起了許未來的興趣，歪了歪腦袋，眨著雙眸，十分好奇的模樣，「都有什麼理由，你說說看？」

左安原本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許未來卻當了真，忽然間讓他想傷心的理由，他又怎麼說的出來，更何況……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傷心這樣的緒了。

也不對，他不是沒有，而是不能有。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左安眸底極快地閃過一自嘲，然後他跟著點頭，「你說的沒錯，傷心不一定需要理由。」

得到了認可，許未來很開心，笑得眼睛都彎了月牙，還很驕傲的口吻，「是吧，聽我的，準沒錯！」

左安看著的笑臉，明明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又笑得如同孩子，讓人不由也跟著勾起了角。

也沒有什麼好笑的事，但就是不控制地發自心地笑。

許未來傻樂了一會，忽地又想到了什麼，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湊到了左安的耳邊，小小聲地問，「上司大人，你為什麼要吞下顧氏集團啊？」

左安眸微凝，並未回答。

許未來打了一個酒嗝，不在意的繼續說，像是與好友分心的一樣，聲音還是很小，「我呢，是為了踩死顧遇這個負心漢，可是你又是為了什麼？為了榮華富貴？可是你已經很有錢了啊，為了價地位？你看著又不像是有上進心的樣子，還是，就像是我恨顧遇一樣，你恨左思，所以不想要搶走想要的？」

一大段話，說的斷斷續續的，卻還是說完了。

說醉了吧，說話又順暢的，說沒醉的，又不可能把試探的話說的這麼明顯，這是自己自己的皮。

左安沉了下，手忽地握住了許未來的後頸，一個用力，下一秒，許未來整個傾向他，兩個人的臉龐近在咫尺。

許未來眨著眼睛，迷茫地看著他，並沒有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安全線，沒有任何後退或者躲開作，就這麼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左安向來都是溫和的，謙謙君子，淡如流水，任何時候都是無害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看著許未來的眼神，竟生出了一與之極其不相符的殺氣，他啟，一字一頓，「許未來，你的問題，踩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