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的手被甩開，他的腳步被那個力道摜得往後退了一步。

許未來沒有看他，不過也沒有再洗，將水龍頭關上后，抬腳走出了洗手間，然後朝著大門走去。

在原地停滯了幾秒，左安邁開步子，跟在了許未來的後，跟著一路走出了宅子。

門口，喬楚已經備好了車子，一如既往地候在門邊等著，看著許未來一步一步走出來。

他本以為會無視掉他，自行離去的，卻沒有想到，徑直走至後車門，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喬楚怔了下，看向左安。

左安的眼神也略微有一詫異，但轉瞬即逝。

他快步走上前，隨後也鑽了車座，坐到了許未來的旁，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垂著眸底盯著自己的雙手，他沒有說話，將門帶上。

喬楚坐回駕駛座后，左安道：「開車吧。」

車子徐徐行駛在馬路上。

不知道開了多久，許未來似是終於回了神，的眼睛仍舊盯著自己的手，卻了瓣，嗓音沙啞，「你滿意了嗎？」

左安沉默半晌，回：「你做得很好。」

許未來扯了扯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左思說的沒有錯，但凡你的手段不這麼卑鄙骯髒，都能夠讓人高看半分！」

「不過，我現在也沒有資格說你啊……畢竟，我也被你拉進這個泥濘里了。」想到了什麼，笑容冷然，「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與你更般配了？」

喬楚聽不得這個話，不由地出聲提醒了下，「許小姐，請注意言辭。」

「你的主子都沒有說話，你什麼？」許未來很會如此嗆人，但此時，幾乎是口而出，毫不留，「能做的，卻不讓人說了？」

喬楚臉迅速沉了下來，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得左安厲聲道：「閉。」

儘管有些不甘願，但他也無法違背他的意願，生生地將話了回去。

車廂里有片刻的寂靜。

約莫三分鐘，左安開口打破這個僵的氣氛，但他沒有接許未來剛才的話，而是詢問道：「顧遇最後……和你說了什麼？」

監控里，他能夠看到顧遇最後在耳邊說了話的，可監控是無聲的，聽不見說了什麼。

許未來眼睛還是通紅的，卻笑了，並未瞞，說；「他和我說，他從未過我。」

「既然他不我，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讓他後悔痛苦，那麼我也不需要留面了啊……所以，我如你所願，殺了他。」

左安緩慢地點了點頭，「未來，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同舟共濟了。」

取得了他的信任，得到了父親的認可，真正的站到了他這一邊，這就是父親教他的，得到想要的結果，過程如何，本不需要去考慮。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許未來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甚至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左安。」

許未來已不再如之前那樣，俏地喊著他上司大人，而是冷淡地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