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告白

明明是想給顧逍驚喜的，卻搞這樣……

為什麼那傢伙總給人「一切盡在掌握」的覺呢？真的好不爽！

張思毅彆扭地走進房間， 換了禮服。是的，他還特地準備了拉琴時穿的服，銀灰襯衫配純白西裝馬甲，可帥了！可是現在，一點激的心都沒有了，覺全部都被顧逍看了……可惡！

張思毅打上領結， 又在脖子灑了點兒香水，對著鏡子掐了掐自己的臉——好了好了， 你這是去告白的， 開心一點， 別搞得像是顧逍欠了你五百塊錢一樣。

準備就緒，張思毅握著自己的小提琴走下樓去， 越往下， 他的心跳越快……呃呃， 還是覺得好張！

顧逍原本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有些漫不經心，可當他看見一靚裝的張思毅出現在樓梯口，整個人一下子頓住了。

張思毅含帶怯地瞄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架起小提琴，準備拉。

不料顧逍突然抬手往右擺了擺，道：「能不能再往右站一點？」

張思毅往邊上挪了兩步，心裡吐槽道，站哪兒不都一樣麼，要求這麼多！

「我要開始拉了喔。」他小聲道。

顧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沉聲道：「嗯。」

張思毅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

「嘰嘰嘎、嘎嘰嘰嘎、嘎……」

壞、壞了！剛拉第一個小節張思毅就發現自己沒把握好節拍！

不過顧逍是外行，可能聽不出來，著頭皮繼續拉？

「嘰嘰嘰嘎嘎嘎……」張思毅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顧逍的表，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心裡更慌了，手一抖，直接拉破了一個音：「嘰啊～！」

顧逍：「……」

張思毅：「……」(O////O)

張思毅赤紅著臉，尷尬地扛著琴，沉默了兩秒，道：「剛、剛剛的不算！剛剛只是試音！」

顧逍「噗嗤」一聲，抖著肩膀悶笑了兩聲。

張思毅惱怒道：「不許笑！不許看我！」

顧逍虛拳抵，強忍著笑意鼓勵他道：「好，重來吧，沒事，別張，」頓了頓又道，「既然你是拉給我聽，我怎麼能不看你？」

張思毅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要求有些無理，可是顧逍竟然笑話他，太過分了！

他輕哼了一聲，扁扁，調整了一下狀態，重新開始。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看顧逍了。

《Summer》並不是一首很煽的曲子，相反，它還很急，幹架似的開頭，鑼鼓的節奏……只有到高部分才稍微會出現那麼幾下類似傾訴的長音。

張思毅努力找著平時練琴時的覺，一個月下來，他每天晚上練一兩個小時，每天十幾二十遍，這首曲子他說練了四五百遍了，其實一旦進狀態，和就會本能地去完一系列的慣作。

漸漸的，他放鬆下來了，沉浸到音樂中去，越拉越投……

這是他準備已久的禮，音樂裡流淌著他對顧逍的，從無知的崇拜，到懵懂的心，再到狂熱的……

不止一次幻想著站在顧逍面前為他演奏這首曲子，獻祭一般，隨著音樂把自己整個人都出去——

——聽到了嗎？顧逍，我喜歡你，最喜歡你，超級喜歡你！

拉到之，張思毅不由自主地抬眼，再一次與顧逍對視了。

空氣中瞬間出一陣激烈的電流，彷彿有磁力似的把兩人地絞在一起……

顧逍直勾勾地著他，那是張思毅從沒見過的眼神，熾熱的、深的，彷彿還帶著些許侵略。

「……嘰嘰嘰嘰嘎嘎嘎嘎……烏拉拉烏拉拉～烏拉拉拉拉！！！」

隨著最後一聲拉響，張思毅手臂一頓，做了一個帥氣的收尾作，總算順利地把整首曲子拉完了。

他著氣，放下琴桿，視線仍然被迫地與顧逍纏在一起，一寸都無法移開。

他看著顧逍放下酒杯，起朝他走過來，兩人之間僅剩下半步距離。

兩人對視了許久，直到張思毅的呼吸逐漸平息，神也從方纔的音樂聲中慢慢離，回歸現實。

顧逍的眼眸裡像是燃了兩團火，夾雜著一張思毅不太敢確認的緒，類似……慾。

看著這樣注視著自己的顧逍，張思毅莫名有點膽怯：「我……」

剛說出第一個字，顧逍突然手擎住了他的下，歪頭湊上來親了他一下，低喃著催促道：「說啊。」

張思毅：「我……喜、喜歡你……」(O////O)

嗚嗚嗚，為什麼要這樣！

張思毅原本沒打算說這句話的，他想先問一句「我拉得怎麼樣」來調和一下張的氣氛，可被顧逍這麼一親、一催，他大腦一短路，這句話就直接口而出了……(>////<>

好不爽，真的好不爽，覺就像是早洩了一樣！

這明明是自己的場子，顧逍就不能讓他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嘛！！！

顧逍聽到那句話，取過對方的小提琴放在一邊，有些迫不及待地把張思毅摟進懷裡，像昨天一樣，按著他的後頸，角噙著笑，直親他。

親他的額頭，親他的鼻尖，咬他的，他的舌頭，一下一下，親一會兒看看他，還不住嘆息，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

張思毅瀕臨炸的緒總算被顧逍這一連串親吻給安了，可他還是超級委屈，他都說了喜歡了，為什麼顧逍不說啊？也不說自己拉得好不好聽！

正當他準備揭竿起義的時候，顧逍突然發了狂似的給了他一個法式深吻，吻得毫無章法，卻讓他渾無力，只剩下「哼哼」的份。

等顧逍終於放開他的時候，張思毅已經被吻得沒脾氣了。

顧逍的指腹劃過他發紅的耳廓，注視著他水潤的眼眸，溫地說：「聽著，張思毅，我很喜歡你，也許比你想像的……更喜歡你。」

張思毅心臟「咚」的一聲，兩眼發亮，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了！

可是接著，顧逍突然話鋒一轉，眼中浮起一憂慮，道：「可是，我也很害怕，我怕你不認真，就像你對待你的前友，說分手就分手了，還有之前，你一賭氣就說要辭職，說不要做建築了……我不知道你如何定義『喜歡』，也不知道你如何掂量一份，我怕我們心中的『喜歡』，份量並不相同。」

這是顧逍第一次在張思毅面前出不自信的一面，張思毅訝異之餘，也急著想安顧逍，想告訴顧逍自己是認真的。

但是顧逍按住了他的，制止他道：「聽我說完。」

張思毅：「……」

「張思毅，我來告訴你，我的喜歡是什麼。我想要的，不是小孩子的，而是年男人的。我希你與我擁有同樣的職業追求、人生方向……那不是簡單的柏拉圖式的神，還有，」顧逍的手指拂過張思毅的臉頰，直至口，最後抓住他的手，「你的神，你的心，還有你的，我都要。」

張思毅：「……」

顧逍：「我知道你以前談過朋友，是直男，如果你只是覺得新鮮、好奇，只是想和我試一試，隨時打算離去，那麼我勸你現在就放棄，因為我想要的不只是現在，還有將來，我想與你攜手今生。」

張思毅心中大震，沒想到會從顧逍口中聽到如此鄭重的告白。

要不是昨晚看了《春乍洩》，他現在可能會覺得心慌吧，一輩子太長，他如何能在瞬間做下決定？

可是幸好，他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他也慶幸，顧逍的想法和自己一樣。

張思毅反握住顧逍的手，企圖通過這個舉來傳遞自己的決心。

顧逍笑了笑，抬起另一隻手他的臉頰：「傻瓜，這一條路並不好走，世俗的力，家庭的力，未來的力……很多事並不如你想得那麼簡單。但凡你心中還存有一疑慮，我就不會與你開始，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張思毅出手反摟住顧逍的腰，拚命搖頭：「我沒有疑慮，我不會後悔的！」

顧逍眼神閃爍，似乎有點驚訝於張思毅回答的速度，擔心他回答得太過草率，並沒有經過深思慮。

可看著張思毅堅定的眼神，顧逍又不無。

畢竟面對這樣一位耿直、熱又可的人，誰都沒辦法拒絕。如果張思毅真的為此猶豫，甚至退，他說不定還追悔莫及。

正人君子當到底，顧逍著張思毅，像是念結婚誓詞一樣，認真問道：「如果你的喜歡和我的一樣，並且願意相信我，那麼不管前方有多風雨，我都盡力為你去遮擋，無論路途有多險阻，我都不會鬆開你的手……我會努力讓你幸福快樂，一生無憂……你，願意嗎？」

張思毅抱著顧逍，熱切地著他，連說了三遍：「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顧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反摟住他，很久沒有再說話。

張思毅不安地問：「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你說呢？」顧逍笑著他，親了親他的臉頰，聲道，「曲子拉得很好聽，我很喜歡，以後還能拉別的曲子給我聽嗎？」

「嗯……」張思毅把臉埋在顧逍肩膀上蹭了蹭，還在後知後覺地為自己剛才那三個「我願意」害……天哪，他表現得也太不矜持了，好像生怕顧逍不要他一樣，恨不得把自己打包送出去！

顧逍：「你今天的樣子也非常可，尤其是剛剛拉琴的模樣，簡直讓我著迷。」

張思毅覺自己的心臟遭了一百萬伏特的電擊，媽呀，本來還以為顧逍是個不解風的悶男，沒想到他這麼會說甜言語！

他本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可顧逍接下來又說了一句話，差點讓他直接休克！

顧逍沙啞著嗓音道：「知道麼，從你下樓的一瞬間起，我就想要你……」

張思毅：「……」

所、所所以……要嗎？要來嗎？

張思毅既張又期待地著顧逍，覺得現在氣氛也不錯，如果做那種事也是可以的……

然而，顧逍說完那句話，就倏地放開了他，道：「不過，你還是先洗碗吧。」

張思毅：「……」你去死吧！！(╯‵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