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沈晚就匆匆出門。
等趕到碼頭時,阮夢梅已經吩咐人把他的東西送上了船。
阮夢梅在江城也有許多戲迷,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沈晚專門給他訂了最早一班船離開江城。
這會兒,距離開船沒有多久,阮夢梅卻一直沒有上船。
就看他懷著期待著遠方,直到一輛車駛來。
車停下后,腳還不是很靈便的沈晚慢慢下車。
見到他的一瞬,阮夢梅平靜的眼睛一亮,他朝著走過去。
“這麼早,其實你不用來送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總有分別的一天。”
阮夢梅說這話時自己清楚,這都是違心的。
他遲遲不肯上船,為的就是等待沈晚。
當他看到沈晚時,阮夢梅立刻陷狂喜中。
“阮先生離開江城,我肯定是要來送的。希你路上平安,往后日日順遂。”
“在我心中也希沈小姐日日平安順遂,未來……我們總是有重逢的一天吧?”
“只要心里想著,總是會有再見的一天。那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再聽聽阮先生的戲。”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
阮夢梅看著沈晚時,雙眼里帶著不舍。
哪怕此刻他心中的濃烈,他也不敢表太多。
礙于份,阮夢梅清楚他對沈晚的這份愫總是要一直深藏在心里。
當然他也明白,沈晚對他也只當是知己罷了。
對阮夢梅而言,有些也不用宣之于口,哪怕只能自己想念著,他已經覺得是很好的事。
總是有離別的時刻,沒多久就聽到船的鳴笛聲。
阮夢梅深深的了沈晚一眼,他最后什麼都沒有說,就轉上了船。
沈晚站在碼頭邊亦是靜靜的送別阮夢梅。
此時,遠的朝慢慢升起,金燦燦的撒下,讓泛起陣陣波浪的江水上鍍上一層金。
在這樣的中,阮夢梅獨立在船頭。
船逐漸的駛離碼頭,越來越遠……
阮夢梅卻久久佇立,沈晚知道他也在看著自己。
過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碼頭,眼前只有滔滔的江水時阮夢梅才眼神里帶著些黯然的回到船上的客房。
阮夢梅每次外出演出都只有幾個裝著戲服行頭的大箱子,走的時候也是一樣。
不過這次卻有些不同。
他走進客房后目落到玻璃窗邊擺著的那盆蘭花上。
無論往后沈晚是否記得自己,在江城的這段時都是阮夢梅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
哪怕有些意沒辦法說出來,擁有過已經足以未來的日子。
……
沈晚也在碼頭站了很長時間。
哪怕開始夏,早上的江風依舊有些冰冷。
忽而,一件帶著溫的西裝外套落在沈晚的肩頭。
微微側目,頓時角勾起笑容。
“正庭哥哥,你比約定的時間來得早了些。”
“給你買了城西的小湯包,想你能趁熱吃就早來了。”
郁正庭說著將手中的油紙袋遞給沈晚。
沈晚聽到這話,眼里閃過小雀躍。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喜好郁正庭一清二楚。
“你也吃。”
沈晚小口的吃著小湯包的時候也遞給郁正庭。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個人仿佛又回到兒時。
那個時候,沈晚都不知道煩惱是何。
突然,沈晚看看郁正庭,開口說道。
“哥哥,你帶著叔叔阿姨離開江城吧!求你了,你們走吧!”
說這話時,沈晚雙眼有些泛酸,可還堅持笑著。
郁正庭眉眼間的笑意瞬間消失。
“小晚,你想做什麼?讓我們離開江城,接下來你是有什麼打算?”
到底是一起長大,郁正庭立刻就猜出沈晚想做些什麼。
甚至,有一瞬郁正庭腦海中還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沈晚臉上的笑更多了一些。
“我不會做傻事的,你不用那麼擔心。爸爸媽媽在世的時候就希我能好好活著,每天都快樂,我不會辜負他們的。”
說著,沈晚掏出手帕了手上的油。
這會兒,垂下的眼眸神一黯。
“不能再讓傅北崢肆無忌憚的威脅我了……現在的我被困在江城,只能像今天似的,送你們一個個離開。”
說著,深呼吸后又道。
“可我不會永遠都這樣,我是自由的,我能左右自己的人生。正庭哥哥,能不能請你帶著叔叔阿姨離開一段時間?相信我,很快我就去找你們。”
這次沈晚約著郁正庭到碼頭,最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
之前,沈晚不是沒想過辦法。
甚至素來低調郁慶鴻為了都做出許多妥協,這幾天關于他的新聞報紙上都是。
沈晚不希自己重要的親人再到傷害。
同樣也不能再讓傅北崢利用他們威脅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里,郁正庭沉默著。
終于,等他嘆息一聲后再看向沈晚時。
沒等他開口,沈晚已經朝他燦爛的笑著。
“正庭哥哥你是答應我了,是不是?”
“拿你沒有辦法!今天回去我就跟他們商量,盡快帶他們走。”
沈晚得到這個答應后,暗暗的也是松了一口氣。
郁正庭的眉頭仍是微微皺著。
“我答應你要求的事,可我想你答應我。不管什麼事,你都要保護好你自己,一定不要讓自己有事。”
郁正庭其實很清楚沈晚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可事到如今,許多事已經不由己。
哪怕他們利用輿論,各種的辦法去對付傅北崢,最后都沒有什麼用。
今早報紙上還有對傅北崢不的指責,那又怎麼樣呢?
傅北崢仍然是江城和錦洲城的帥,依舊權勢滔天。
“當然,我會好好活著,去過我想過的人生。”
沈晚笑著,遠波粼粼的江面,眼神里也帶著堅定。
……
等沈晚和郁正庭離開后,隔著一段距離監視他們的人才離開。
沒多久,早上碼頭發生的事傅北崢就都知道了。
阮夢梅離開江城是他想要的。
只是沈晚突然見了郁正庭,這是為什麼?
傅北崢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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