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森這慌的樣子,莫生不免覺得可笑。
當年他也是這幅神逃竄到他的酒館,現在用同樣這幅表害怕他,這是多麼諷刺的事。
劉森那年十一歲,竊被人追趕,逃竄到他的酒館被他救下,從此便了他酒館里的打雜。
「我供你吃,供你穿,還供你讀書!」莫生將劉森扯到面前,冷聲說道,「而你呢?出賣我不止,還幫著別人囚我,三十七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
他的聲音不大,明明是低沉無比的聲音,卻顯得異常森。
劉森眼淚都要出來了,他明明正值壯年,面對莫生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生哥……我沒辦法啊!他們說我不這麼做就殺了我,就算我不這麼做,他們也是會殺了你啊!」劉森崩潰的對著莫生喊道,「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不選擇這條路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倔強呢?為什麼不把東西給他們呢!」
說著說著,劉森似乎變了質問莫生。
「你只要把東西給他們就好了啊!你也不用苦這麼多年,你什麼要為了一個死人守著呢!?」
「砰!」莫生一直忍著沒揍他,聽到劉森這句話,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劉森被莫生一拳得眼冒金星,他角流出鮮,裏的鐵腥味令他到難。
莫生很激的扯著劉森的領,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以前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可以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劉森那會年紀小,酒館里的客人都是年人,而且素質也不怎麼好,店裏只有莫生一個人在忙,有時候很難顧忌到他。
一個小孩很容易被欺負,每次他被一群客人調侃或者欺負的時候,胡可可總會站出來和這些人理論。
明明也是一個弱的孩,可總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劉森面前,替他擋下那些攻擊,為他出頭。
正因為莫生都知道,所以聽到劉森這句話,他才會覺得很傷心。
劉森崩潰了,他忽然就大哭起來,不由自主的往後倒。
莫生鬆開了他的領,任由他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或許是回憶湧上心頭,或許是出於疚,劉森哭得就像個孩子,毫無形象。
離軒在酒館門口等待著,莫生說是他的私事,就沒進去了。
胡可可飄進去看他們打架的時候也都嚇了一跳,聽到劉森的話,同樣的也很傷心。
但看到莫生為自己出頭,心裏是又溫暖又可惜。
已經死了。
莫生紅著眼坐在吧枱旁,他打過劉森的拳頭在微微抖著。
他不是年輕小伙了,已經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
他沒有了力也沒有了力氣,他從神病院逃出來,這裏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著。
他不明白劉森為何還要在這裏,為何還要守著這個破酒館。
可無論是為什麼,他都永遠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生哥,你要殺了我嗎?」劉森坐在地上,耷拉著眉眼看著他問道。
「你不值得我手。」莫生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你走吧,這家酒館不用你守著,也不需要。」
劉森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智有些不清,子有些搖晃。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莫生,快步從這裏走出去。
打開被關著的酒館大門,發現離軒就坐在門口,他忽然明白了。
這個孩,是在幫胡可可報復。
「你……」劉森看了離軒一眼,最終也沒有說什麼,他便趕離開了這裏。
也許他想說一聲對不起,但已經沒有想聽的人了。
離軒看著他那巍巍的背影,面無表的站起來走進了酒館。
莫生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是讓胡可可心疼了。
「莫哥哥是真的傷心了呢。」胡可可嘆了一口氣,出手想他的臉,卻沒辦法到他。
胡可可顯得更加鬱悶了。
「別浪費時間去悼念這沒用的了,有正事要做。」離軒抱著手臂,冷酷無的說道。
莫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緒,有些疑的看著離軒問道:「要做什麼?」
他只是知道離軒要和胡家的人合作,如何他並不是很清楚。
「站出來,證實胡可可被殺的事。」離軒淡定的回復道。
「可可死了這麼久,就算有什麼證據也早就沒了,我拿什麼證實啊?」莫生愣了愣,不解的問道。
他在神病院待了這麼久,忽然說胡氏公司的掌權者殺了人,有誰會相信他?
加上胡氏兄妹的險,他們又怎麼讓他得逞?
「你站在那裏就是證據,我會安排好一切。」離軒輕鬆的說道,讓莫生更加疑了。
面前這個孩好像有通天的本事一樣,有竹的把握著一切。
「好。」莫生點點頭,不再疑,怎麼吩咐,他怎麼做就對了。
劉森走之後並沒有和胡氏兄妹聯繫,他已經決定好帶著老婆孩子要遠走他鄉了。
莫生的逃出是他所料未及的,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他連夜收拾東西,無論老婆問什麼,都拒絕回答,只是顯得非常急促,讓他老婆以為他在外面惹了什麼要命的事,嚇得和孩子哭了起來。
劉森到頭疼,總不可能告訴老婆事的真相,他心裏一狠,也顧不著安他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在他拿出一個行李箱放在家門口的時候,走廊燈忽然亮了起來,離軒出現在他面前,把劉森猛地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劉森差點沒嚇得出來,擔心自己老婆孩子聽到,他低了聲音質問著離軒。
「你欠莫生的,不打算還了再走嗎?三十七年前你拋棄了他,這個時候,你也一樣的選擇嗎?」離軒面無表的問道,聲音十分冰冷。
劉森只覺得自己都了,他吞了吞唾沫,不知所措的說道:「事到如今我能做什麼?我只想帶著老婆孩子離開這裏!」
「那為什麼不告訴你老婆,你要逃走的真相呢?」離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昏暗的燈下顯得非常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