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著船的三艘民船都不算大，就是最普通的民船樣式。

只是負責劃船的船伕格外的悍健壯，坐在船艙裡的“乘客”也都是壯年男子，人人手邊都放著奇形怪狀的包裹。

長長的包裹裡放的是長槍，稍短一些的放的是長刀。還有諸如鞭鐵之類的兵。

只要無人登船進船艙裡檢查，這麼遠遠地看著，並無異樣。

這三艘民船沒有並行，每艘之間約莫隔著兩裡左右的水路。摻雜在河上來往的船隻來，半點都不惹眼。

第一艘的船裡的人最多。約莫有二十多個壯漢。瘸乞丐刀疤臉都在其中，領頭的男子虎背熊腰，一雙三角眼，正是這夥水匪的二當家。

“二當家，我們真要冒險做這一票？”刀疤臉有些不安地問道：“這艘船上的護衛可實在不。萬一......”

瘸乞丐嗤笑一聲，搶著說道：“哪有什麼萬一！刀疤，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小了。那艘船上最多有二十個護衛，再加上船伕，也不會超過四十個。我們這邊可有足足七十個人。再說了，我們又不打算登船殺人。只要拔出刀制住他們，搶了人就走。這種勾當我們可是早就做慣做的！”

風險當然有。不過，他們做的就是刀頭搶劫賣人的勾當，畏首畏尾的哪裡得了大事！

二當家贊同地看了瘸乞丐一眼：“瘸子說的對。想發大財，哪有不冒險的。大當家已經讓人來催了幾回，說是手中缺上好的‘貨’，蠻夷那邊有個貴族首領，已經出了兩百匹戰馬的高價求絕人。”

船艙裡的匪徒們眼睛俱都亮了起來。

兩百匹戰馬！

運到關賣出去，至也有七八萬兩！按著慣例，大當家二當家分去三分之一，剩下的衆人均分，也有近千兩。

幹完這一票，足夠花用吃喝玩樂花用一兩年了！

想到這兒。一個個緒激昂起來，七八舌地說著：“刀疤，你這個慫貨要是不敢手，到時候就留下看著船。”

“就是。我們要跟著二當家幹這一票。”

“要吃喝酒快活，不冒點風險怎麼行......”

刀疤臉被衆人恥笑了一通，了脖子不吭聲了。

二當家見手下拳掌，心中頗爲滿意。想到白日在碼頭的驚鴻一瞥，心裡又蠢蠢起來。

擄過的標緻也不算了。可像今日這般麗人的卻前所未見。這樣的絕。別說是兩百匹戰馬，就是要價再高一些，也不愁出不了手。

只可惜爲了賣個高價，得是沒被人過的子。

就是將人擄來，他也只能幹看著而已......

轉念又一想，幹了這一票，能分到一大筆銀子。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漂亮子沒有？

“大家先靜一靜。”二當家收斂心神，沉聲說道：“我們做的是殺頭的勾當，一個不小心，大家夥兒的命可就都完了。所以。在手之前，我得把規矩在說一遍。”

“第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妄。第二，不能殺人，不要貪圖船上的金銀，作要快，搶了人就迅速撤退。如果有誰不聽我的號令......”

二當家獰笑一聲，三角眼裡冒出駭人的兇：“我的刀可不認人。”

剛纔還激囂的匪徒們齊聲應了，船艙裡頓時安靜了許多。

瘸乞丐仗著自己報信有功。大著膽子問道：“二當家，夜長夢多，不如今天晚上就手。免得一路跟著，惹來船上的護衛疑心。”

二當家不假思索地說道：“先等等。我們三艘船。流著跟上去觀察船上的靜，等清了船上的形再手。”

兩天後。

天漸暗，船伕劃了一天的船，俱都疲倦不堪。離下一碼頭還有幾十裡水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停靠碼頭了。

船伕中的領頭人特意去稟報了護衛首領：“......今天晚上，只能停靠在岸邊休息了。”

走了這麼多日水路。這樣的形也有過。

只是船行至人跡罕至之，河邊一片空的荒地。除了偶爾路過的一兩條民船外，本看不到人煙。

護衛首領點點頭應道：“我去稟報老爺夫人一聲，你讓大家夥兒都好生休息。”

凌大爺知道後，只吩咐了一句：“晚上讓護衛們辛苦些，流值夜。”

這只是以防萬一的舉措。哪些宵小膽敢打船的主意？

天很快便暗了下來。

衆人各自用了晚飯，坐著說了會閒話之後，便各自回艙房休息。

白玉燃起了燭臺。凌靜姝捧著書本，輕聲地讀給凌霄聽。

“阿姝，”凌霄忽地皺起了漂亮的眉頭，輕聲說道：“我今天一整天都覺得心驚跳坐立難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都說雙生子之間有心靈應，原來是真的。

凌靜姝這一天都心神不寧，沒想到凌霄也和一樣。

“別胡思想了，這一路平平安安的，不會有事的。”凌靜姝故作輕鬆歡快地安凌霄，目卻掠過枕畔的竹筒。

這是特意命白玉找船伕要的。若是船上突發不測，只要拔開竹筒的蓋子，用力地扔出去，竹筒裡便會冒出沖天的焰。隔著三十里水路，也能看得見。

這是船遇險時的求救信號。只要是看見這樣的焰，不管是什麼船隻，都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趕來救援。

船出行時，必然會備上幾個這樣的竹筒。

其實絕大部分都沒機會用，船伕老大那兒，存了半籃子這樣的竹筒。也因此，白玉去討要的時候，沒費多口舌便要來了一個。

凌靜姝的枕下還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不過，這樣的事就別告訴凌霄了，免得他更張。

“你從未出過遠門，也沒在船上住過，大概有些張，所以纔會想。”凌靜姝放了聲音：“時候已經不早了，你先回去洗洗睡下吧！”

凌霄悶悶地應了一聲。

待哄走了凌霄之後，凌靜姝也簡單地梳洗一番睡下了。

大概是神太過繃的緣故，微風吹拂窗子的細微聲都如同在耳邊作響。

凌靜姝見的失眠了，直到過了子時，才迷迷糊糊地了睡。

不知睡了多久，凌靜姝陡然被驚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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