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王統領怎麼做起船伕的事來了?”
凌大爺有午睡的習慣,一覺睡醒之後,下意識地看了窗外一眼。這一看,頓時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那個撅著屁姿勢不雅著船板的人,不正是太孫殿下邊的王通嗎?!
這等腌臢事,船伕老大也是不屑做的。堂堂東宮太孫侍衛統領,怎麼做起這等事來了?
凌大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才特意了凌霽來問個究竟。
凌霽咳嗽一聲,含糊其辭地說道:“大概是王統領做錯了事或是說錯了話,惹得太孫殿下不快,這才罰他去船板。”
嗯,這麼說也不算說謊!
至於凌靜姝和太孫殿下鬥氣的事,還是別告訴凌大爺了......嚇到父親就不好了!
凌大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狐疑地看了凌霽一眼:“好端端地,太孫殿下怎麼會發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告訴我?”
“這怎麼會。”凌霽面不改的撒謊,一臉的老實誠懇:“我若是知道,豈敢瞞著父親。”
凌霽素來孝順聽話,料想也不會有事瞞著自己。
凌大爺很快釋然,想了想說道:“我這就去向太孫殿下求個,免了王統領的責罰。正好和王統領結個善緣。”
凌霽:“......”
眼看著凌大爺已經站起來,凌霽忙張口道:“父親,你這麼做不妥。”
凌大爺挑眉問道:“有何不妥?”
因爲只要一去,他想瞞下的事就要徹底餡了。以皇太孫的脾氣,被人中痛。只怕會遷怒於凌大爺的上。
凌霽絞盡腦,終於想到了最合適的理由,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來:
“父親,太孫殿下喜怒難以捉,或許他懲罰王統領的理由,並不想別人知道。父親這麼去爲王統領求,萬一惹得殿下不快。豈不是得不償失?”
凌大爺想了想。點頭讚許:“你顧慮的也不無道理。罷了,王統領挨罰,和我們也沒太大關係。不去求也無妨。”
何必爲了一個王通,擔上開罪皇太孫的風險。
凌霽暗暗鬆口氣。
凌大爺又欣地拍了拍凌霽的肩膀:“阿霽,你如今是真的長大了,考慮問題比以前周全的多。”
凌霽厚著臉皮了凌大爺的誇讚:“多謝父親誇獎。”
心裡卻暗暗祈禱著。明天去給皇太孫請安的時候,太孫殿下可千萬別主提起這一茬纔好。
很快。船隊又離開碼頭,緩緩啓程。
船上的侍衛們只留了幾個在船板上警戒,其餘的都回了船艙裡休息。船伕們休息了兩個時辰,倒是有了力氣。劃起船來格外有神。
可憐的王通,一直低頭著船板。
以王通的力,做這種活兒其實不算重。關鍵是丟不起這個人......
別以爲他低著頭就不知道。幾艘船上的侍衛都在暗中樂看熱鬧!
等回京之後,這件糗事只怕會立刻就在太子府裡傳開。到時候別的侍衛統領不來嘲笑他纔怪......
說起來。他今天這出無妄之災,都是因爲多事而起。
當時他要是忍住別擡頭,別衝凌霽使眼,太孫殿下也不會遷怒到他上來。
!
用力!
王通憋了一肚子悶氣,索用上了全的力氣,將眼前的船板的乾淨亮。
以太孫殿下的脾氣,就算是氣頭過了,也絕不會收回懲罰的命令。這也是爲上位者必須備的言出必行心冷無。半日船板的事,他是怎麼也躲不掉的......
果然,直到臨近傍晚,停船休息了,皇太孫才命人將他了進去。
了半天的船板,哪怕是強力壯如王通,也覺得渾痠沒了力氣。不過,在皇太孫面前,是萬萬不能流出來的。
王通打起神,拱手稟報:“殿下,屬下已經好了這一艘船的船板,絕沒有半點灰塵。”
皇太孫嗯了一聲,過了片刻才說道:“你累了半日,晚上就不用伺候值夜了。回艙房歇下吧!”
語氣和平常無異。
不過,對皇太孫來說,特意說上這麼一句,已經算是變相地安了。
王通心中有些許,忙謝恩告退。
在退下之前,王通悄然擡頭看了皇太孫一眼。白日的怒氣已經消失無蹤,眼前的年,又恢復了平日高貴冷漠的模樣。
經此一事,那位凌九小姐給太孫殿下一定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臨行船前,凌大爺父子又到了皇太孫乘坐的船上來。
行了禮,請了安,再小心翼翼捕捉痕跡地逢迎幾句,套套近乎搏些好。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凌霽悄悄打量皇太孫......邊的王通幾眼。
只見王通如往日一般,神奕奕又忠心耿耿地站在皇太孫後。
凌霽心裡不由得暗暗佩服。了半天船板,一夜過來,又這般生龍活虎。能做到太孫侍衛統領一職,這個王通果然不是普通之輩。
皇太孫忽地問了一句:“凌郎中,凌霄姐弟兩個隨你們到京城,是爲了去回春堂求醫?”
凌霽心裡一。
皇太孫爲什麼要提起此事?莫非是還在爲昨日的事生氣?
王通忽然覺得全都開始痠痛。莫名地生出了又要船板的淒涼。
凌大爺也沒料到皇太孫會忽然問起此事,楞了一愣,忙應了聲:“正是。不知殿下爲何忽然問起此事?”
皇太孫淡淡說道:“衛衍規矩大,等閒人去求他都不會搭理。每個月出宮診治也只有兩天。若是老老實實排隊,只怕要等上幾個月。你這個四品的工部郎中出面,只怕衛衍是不會搭理的。”
凌大爺:“......”
就算是實話,也別說的那麼直接好吧!稍微委婉一點又不是聽不懂。
凌大爺笑的有些僵:“殿下說的是......”
皇太孫又淡淡說道:“回京之後,你們父子到太子府來拿本王的名帖。日後拿著名帖去回春堂!本王的薄面,衛衍總是要給的。”
凌霽:“......”
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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