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有多停留,說完這些之後,便擺駕離開了。
皇太孫略一猶豫,才隨著一起走了。
衆人一起行禮,恭送太子和皇太孫。
待這對尊貴的父子的影消失後,衆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凌靜嫣更是一臉的驚魂未定,用手拍了拍口:“剛纔真是張死我了。”
雖說太子殿下脾氣溫和平易近人,可尊貴的份擺在那兒,衆人的心都繃的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凌靜姝看著凌靜嫣誇張的神,不由得出會心的笑意。
還沒等說話,凌靜嫣已經轉頭看了過來,一臉欽佩的表:“阿姝,你真是好運氣。就連太子殿下也對你另眼相看。剛纔還特意叮囑了衛太醫要盡心爲阿霄診治呢!”
傻丫頭!太子剛纔的“另眼相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不知蘊含著什麼呢!
凌靜姝心裡喟然嘆息,面上卻揚起了笑容附和:“是啊,太子殿下這般平易寬厚,實在是我和阿霄的福氣。”
福氣嗎?
上位者突如其來的友善施恩,也未必是什麼喜事。
衛太醫想起遙遠的往事,眼中閃過一譏諷的冷笑,很快又沒眼底,溫和地笑道:“時間無多,我還得趕著回宮。就不耽擱了,現在就爲凌公子施針。”
凌靜姝立刻收斂心神,福了一福:“有勞衛太醫了。”
衛太醫也不多話,走到凌霄邊,低聲吩咐凌霄坐好。又吩咐藥天冬拿出藥箱裡的金針來。
……
不用衛太醫多叮囑,各人自自發屏住了呼吸,唯恐驚擾了衛太醫施針。
上一回在回春堂。凌靜姝被衛太醫攆出了堂,今日終於親眼目睹了施針的形。
衛太醫一拿起金針,臉上的神頓時變的肅穆慎重,目專注而敏銳。一針落下,然後又是一針……
細長的金針扎凌霄的頭部,刺痛可想而知。
凌霄牢記著衛太醫之前的叮囑,也不敢。竭力放鬆自己。忍著痛楚。一張白皙俊俏的臉孔因爲疼痛。有些扭曲。
凌靜姝下意識地握了拳頭,彷彿那一金針是落在自己的頭上。
阿霄從小就有些氣,最怕疼痛。不小心摔一跤磕破了皮。也會呼痛許久。可此時真的疼這樣,他卻咬了牙關一聲都不吭。
阿霄這是怕擔心,所以纔會竭力忍著。
凌靜姝心裡一陣酸,又覺得無比欣。阿霄不可能永遠躲在的後。他正在努力地長大。
很快,凌霄就滿頭的金針了。
凌靜嫣先是倒了一口涼氣。又低聲喃喃:“看著像個刺蝟……”
蔣氏差點失聲笑了起來。
衛太醫耳力極佳,隔了幾米遠還是將凌靜嫣的小聲呢喃聽進了耳中,皺眉轉頭看了凌靜嫣一眼。
那一眼的意味很明顯。
再出言驚擾,立刻出去。
凌靜嫣被看的心裡發涼。立刻住了。這個衛太醫一繃起臉來,也嚇人的。
……
半個時辰後。
衛太醫拔出所有的金針,天冬立刻用特製的藥水清洗收了起來。
“凌公子。你今日覺如何?”衛太醫對待病患的態度素來溫和。
凌霄一直咬牙關,忍著沒呼痛出聲。臉孔早已蒼白的沒了。聞言勉強出一笑容來:“這點疼痛不算什麼,我能忍得住。”
衛太醫略略皺眉,語氣依舊和緩:“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問你覺如何,你一定要照實說出來。不要誇大,也不要瞞。免得擾了我的診斷。”
凌靜姝忍了這麼久沒說話,此時終於忍不住了:“是啊,阿霄,你現在覺到底如何,一五一十地告訴衛太醫。”
凌霄果然不瞞了,老老實實地答道:“施針的時候,一陣陣刺痛,又麻又漲。金針拔了之後,刺痛減輕了不。還是覺得頭部發麻發漲。”
衛太醫嗯了一聲。
所以,這種形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凌靜姝一臉希冀地看著衛太醫,等著衛太醫解釋幾句。
卻沒想到,衛太醫什麼都沒說,只吩咐藥收拾好藥箱,然後就要離開。
“等等,衛太醫,”凌靜姝忙張口喊住了衛太醫:“阿霄剛纔說的那些癥狀,算是正常現象麼?”
衛太醫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不答反問:“如果不正常,難道我會瞞著不說?”
凌靜姝:“……”
“淩小姐疼惜親弟,一片護弟之心,我能理解。”
衛太醫清俊的臉上沒太多表,語氣淡然:“不過,既是特意來求我醫治,我負責治病,你們就要負責信任我。若是對我存著疑,不妨另請高明。”
對著那雙溫潤淡然的眼眸,凌靜姝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只短短地應了一句:“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胡發問質疑衛太醫了。”
衛太醫扯了扯脣角:“這樣最好不過。”
說完,衝衆人點頭示意,然後拂袖而去。
凌靜嫣和蔣氏不約而同地目送衛太醫的影遠去,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一臉複雜的凌靜姝。
“阿姝,你之前和我說衛太醫對子不假辭,我還不相信。今天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凌靜嫣一臉驚歎:“他剛纔居然一直冷著臉對你說話!還有那句‘我負責治病你們就要負責信任我’,說的實在太帥氣了!”
……凌靜姝角微微搐,對凌靜嫣的臨陣倒戈頗爲無語:“嫣堂姐,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凌靜嫣笑嘻嘻地咧了咧:“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不過,遇到衛太醫這樣的男子,立場有時偶爾難免會搖一下。”
凌靜姝原本有些懊惱氣悶,被凌靜嫣這麼一鬧,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蔣氏也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趕著回去了。”
凌靜姝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堂嫂,我們是不是該去給太子妃謝了恩再走?”
禮數還是周全些好,免得日後被挑刺找茬。
去不去是們的事,見不見就是太子妃的事了。
蔣氏一臉贊:“還是你想的周全,也好,我們這就去謝恩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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