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和凌靜嫣面面相覷,沉默片刻,忽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凌靜嫣像是去了什麼沉重的枷鎖一般,整個人陡然輕鬆了起來,小聲道:“阿姝,我知道這事怪我爹我娘做的不厚道。他們盼著你攀上高枝,然後跟著沾。你知道了心裡肯定不痛快,你就看在我和大哥大嫂的面子上消消氣,別和他們計較。”
“這畢竟是你的終大事,如果你真的不願,就快些寫封家書回去。也免得祖母和五叔聽信了我爹孃的話……”
凌靜嫣一臉真摯的掏心置腹,讓凌靜姝心中涌起陣陣暖意。
“不必急著寫信回去。”凌靜姝淡淡一笑,神從容地打斷凌靜嫣:“此事自有祖母爲我做主。”
患不能靠近男人的怪疾,本不能談婚論嫁。凌老太太只要沒老昏了頭,絕不敢在此時這個心思。
離開定州之前,凌老太太就已經將此事告訴孫氏了。孫氏一心著利用這個侄攀龍附,就沒將此事真正放在心上吧!
凌靜姝眼中閃過一譏諷。
這些話,對著凌靜嫣卻不好明說了。
凌靜嫣見凌靜姝說的如此有把握,頗爲驚訝,忍不住追問道:“阿姝,若能嫁給皇太孫,可是一門求都求不來的好親事。你怎麼敢斷定祖母不會這份心思?”
凌老太太對振興家族的心思可毫不弱於爹呢!
凌靜姝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隨口扯開話題:“算了,不說這些了。明日我們就要去蘇家做客了,大伯母已經將及笄禮準備好了吧!”
凌靜嫣瞪大了水靈靈的杏眼抗議:“喂,你別扯開話題好不好。你肯定是有事在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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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是笨蛋嗎?這麼明顯的左顧言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凌靜姝斂容。認真地看了過來:“嫣堂姐,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件要的事沒告訴你。不過,這件事關係重大,此時我還不便說出來。等到了能說的那一天,我絕不會再瞞著,第一個就告訴你。現在你就別問了好嗎?”
凌靜姝說的很坦白也很真誠。
對著那雙誠懇坦然清澈的眼眸。凌靜嫣心裡的些許不快頓時不翼而飛:“好。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頓了頓又道:“總之,爹孃這樣的舉我也看不順眼。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凌靜姝心裡一暖,抿脣微笑。
……
隔日,蘇府。
對來說,及笄禮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
這一天。要邀請家中的長輩眷登門,還要邀請同齡的一起來見禮。及笄禮也意味著長大人。可以談婚論嫁了。
此時盛行早婚,子大多十五六歲就出嫁。過了十八歲還沒出嫁的,就會被視爲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對待字閨中的來說,及笄禮也將爲出嫁前最隆重最風的記憶。
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之家。到了兒及笄這一日,也會竭力辦。更不用說像蘇家這樣的高門府邸了。
蘇府一大早就開了正門迎客,登門的貴客絡繹不絕。
凌靜姝凌靜嫣和蔣氏三人。在巳時到了蘇府。
此時正是賓客最多的時候,好在蘇府早有準備。迎客的管事媽媽殷勤有禮地迎上前來,接了禮單後,又將凌靜姝等人領到了蘇府宅。
管事媽媽讓丫鬟進去通傳一聲,然後陪著凌靜姝三人在垂花門外等候。
凌靜姝不聲地打量起了周圍。
蘇府比不上太子府的大氣巍峨,也遠不及昌平公主府的奢華緻。不過,傳承百年的書香世家,也自有深厚的底蘊。
來往賓客衆多,卻安排的井井有條半點不見忙,只這一點便足以令人讚歎了。
等候了片刻,小丫鬟匆匆地走了過來,和管事媽媽低語數句。
管事媽媽笑道:“二小姐的閨房就在前面不遠,請諸位隨奴婢進去。”
凌靜姝含笑應道:“有勞媽媽在前領路了。”
那個管事媽媽一邊笑著說些客套話,一邊領了三人進宅。走過一長段遊廊,拐了兩個彎,蘇二小姐的院子便到了。
此時及笄禮尚未正式開始,蘇盈正端坐在閨房裡。
屋子裡有不妙齡,正低聲說笑頗爲熱鬧。有幾張悉的臉孔,都在昌平公主的宴會上出現過。
蔣三小姐赫然也在其中。
凌靜姝三人進來後,蘇盈欣然起相迎:“我從一早起就開始等著你們,現在可算是來了。”
不管話裡有幾分真,這般熱絡的話總是聽著順耳。
凌靜姝笑著應道:“今日是你及笄的大日子,我們豈有不早來的道理。只是在路上耽擱了不時間,蘇府外的街道又被各府的馬車滿了。我們差點就不進來,一路上急得直流汗呢!”
一席話說的詼諧有趣,逗得衆人都笑了起來。
蔣溶月衝著三人連連招手:“我替你們位置都留好了,快些過來坐著說話。”
一屋子的年輕子,你一言我一語也夠熱鬧了。
很快,又有貴客來了。
“啓稟二小姐,昌平公主和安雅公主來了。”丫鬟急急地來稟報。
蘇家本就是書香高門,出了太子妃蘇氏之後,更是聲勢大漲。蘇盈的及笄禮,大周朝最尊貴的兩位公主竟然都來了。
公主駕到,蘇盈不能失了禮數,忙起走出閨房相迎。衆人也都隨著蘇盈迎了出去。
凌靜姝很自然地站在了靠後的位置。
今天蘇盈是當仁不讓的主角。又有出風頭的昌平公主,還有那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安雅公主……這樣的場合,當然是低調些爲好。
“見過昌平公主安雅公主。”蘇盈脣角含笑,斂衽行禮。
昌平公主穿著一襲華麗繁複的宮裝,妝容緻,打扮的豔明。眼波流轉,風無限,笑道:“快些免禮。今日我們姐妹兩個是來慶賀你的及笄禮,你可別這麼多禮了。”
蘇盈謝了恩,然後站直了子。
凌靜姝和其他人一起行禮,擡頭的時候,迅速地看了安雅公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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