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妃急匆匆地走出了椒房殿。
雪已經停了。空氣冷冽人,寒風冰冷骨。正殿外的空地上鋪著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下去,便是一個深深的腳印。
從溫暖如春的正殿陡然到了殿外,冷風陡然襲來。榮親王妃不由得打了個寒。
一擡頭,榮親王妃就看到了兒福敏郡主。
福敏郡主一張俏臉凍的紅通通的,神激,口中不停地嚷著要進椒房殿。幾個宮聯手攔下了,卻也不敢真的如何。
福敏郡主的嚷聲也愈發尖銳起來。
榮親王妃快步走上前。
福敏郡主見到,嚷聲頓時銷聲匿跡,訥訥地喊了聲:“母妃……”
“啪”地一聲脆響,打斷了福敏郡主的聲音。
臉上火辣辣地,瞬間浮起了五指印。
福敏郡主被打懵了,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左臉,眼中滿是委屈:“兒做錯了什麼,母妃爲何要打我?”
“你做錯了什麼?!”榮親王妃面沉,眼中滿是恨鐵不鋼的憤怒:“你知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知道不知道這殿不僅有皇后娘娘和宮中嬪妃,還有京城裡所有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你知不知道在這裡大嚷大衝撞了皇后娘娘是什麼罪過?”
“我看你是真的昏了頭,不想要這條小命了!”
“就是你不要這條命,你也得爲我們榮親王府想一想。闖下這等禍事,我和你父王也要被你牽累”
這番話,宛如一盆冷水澆下來。
憑著一腔熱就跑到椒房殿來的福敏郡主愣了一愣,眼圈很快紅了:“母妃,我想見皇后娘娘。我要求娘娘饒過我,不要讓我嫁到邊關去。母妃,我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我要留在京城,我不嫁人了……”
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看著福敏郡主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榮親王妃的一顆心被揪了起來,又心疼又難。可到了這個時候,容不得心。
若是福敏再胡鬧下去,徐皇后就有了發作的機會!
“福敏,你先回府。”榮親王妃聲音了下來,低聲哄道:“有什麼事等我出宮回去之後再說。”
福敏郡主抓住榮親王妃的手,哽咽著哀求道:“母妃,我求你了,你帶我進椒房殿。我去求皇后娘娘!我求求你……”
榮親王妃狠下心腸,用力回手,厲聲呵斥:“我剛纔說的話你沒聽清楚麼?現在立刻給我回去!”
福敏郡主哭求了半天,榮親王妃也沒心,吩咐邊的管事媽媽:“你們兩個,陪著郡主回府去。如果出了半點差錯,爲你們是問!”
管事媽媽戰戰兢兢地應下了。
福敏郡主哭紅了眼睛也沒用,被管事媽媽“著”走了。
榮親王妃目送著福敏郡主的影遠去,眼中閃過一水。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轉又回了椒房殿。
……
“郡主,你別再哭了。這裡是皇宮,人來人往的。你一直這麼抹眼淚,若是被人看見了,總是不太好。”管事媽媽跟在福敏郡主後,一邊苦口婆心的勸。
另一個管事媽媽立刻接過話茬:“是啊,郡主。有什麼事等回府再說,現在可別哭了……”
福敏郡主哭聲本來已經小了,被兩人一勸,想到徐皇后的面善心惡,再想到自己即將被遠嫁到邊關去,一時間悲從中來,竟不肯再走了。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後的管事媽媽和丫鬟:“……”
福敏郡主的哭聲頗爲響亮,遙遙地傳出去,很快惹來了宮侍們的注目。
丫鬟們都知道福敏郡主的脾氣,本不敢吭聲。
兩個管事媽媽對視一眼,著頭皮上前勸說。
只可惜福敏郡主哭的正傷心,半個字都聽不進去。兩人的一番口舌算是白費了。
管事媽媽們正束手無策,一擡頭,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走來一個悉的影,頓時眼睛一亮:“郡主,快些看看,是誰過來了?”
“誰過來都和我沒關係!”福敏郡主噎著回了一句,到底還是擡頭看了一眼。
悉的俊臉映眼簾。
是衛衍!
福敏郡主一驚,反地站起來,用袖子胡了眼淚,一邊張地問道:“我的頭髮是不是了?我的眼睛是不是又紅又腫?”
雖然和衛衍已經沒了緣分……可在慕了這麼久的心上人面前,總是不願出醜的。
管事媽媽違心地應道:“郡主儀容端莊,沒什麼大礙。”
福敏郡主哭鬧了這麼久,髮凌了不說,眼睛紅腫,臉上也滿是淚痕,看著十分狼狽。
……
衛衍遠遠地看到福敏郡主的影,腳步微微一頓。
他對福敏郡主從無好,只有厭惡。換在往日,他一定會遠遠地避開。不過,今日形又自不同。
皇上主持了祭天儀式和大朝會之後,力不支,勉強撐著回了寢宮。他奉命前去爲皇上看診,實在不宜耽擱。而且,徐皇后打算爲福敏郡主賜婚的事,他也知曉一二。
福敏郡主不會再爲他的困擾了!
這麼一想,衛衍又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
福敏郡主狼狽的模樣很快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衛衍視若不見,神淡然地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福敏郡主。”
福敏郡主有些貪婪地看著悉的清俊臉孔,想到自己即將被賜婚的事,心中一陣哀傷,忍不住低聲道:“衛衍,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衛衍淡淡應道:“微臣奉了聖上口諭,要前去爲聖上看診,無暇和福敏郡主閒談。還請福敏郡主見諒!微臣要先行一步。”
福敏郡主眼睜睜地看著衛衍從自己邊走過,心裡實在不甘心,竟拎著襬追了上去:“衛衍,等一等。我只和你說兩句話,不會耽擱你太久的。”
管事媽媽面面相覷,換著眼神。
現在怎麼辦?
沒辦法!誰能勸得郡主?要和衛太醫說話就隨去吧!天化日之下,總不會做出什麼失態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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