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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錦》第257章 震驚(二)

凌府。

新年初一這一天,凌府衆人滿臉笑容的出府,傍晚歸來的時候,卻人人一臉沉重。

“不行!阿姝,你不能進宮!”

凌霄霍地站了起來,一臉急切焦慮:“過幾日,你就進宮向皇后娘娘請罪,辭掉這個差事。”

“阿霄,不得胡鬧!”凌五爺沉著臉呵斥:“皇后娘娘開了口,豈能隨隨便便收回?阿姝也已經主應了此事,再進宮推辭就是出爾反爾。這麼做了,我們凌家就會落個不知好歹的名聲,更會惹怒了皇后娘娘。”

這麼做的後果,凌靜姝承不起,凌家上下也承不起!

凌霄眼中閃過憤怒和失的水:“父親,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阿姝被接進宮裡去?一宮門深似海,阿姝進了宮,什麼時候才能?若是像那些宮一樣,熬到了人老珠黃青春不再的時候再放出宮來。那阿姝這輩子豈不是都被毀了?”

凌五爺啞然無語。

這個道理他豈會不知道?

事實上,他比凌霄著急多了。原本打算著早日治好凌靜姝的病癥,早日攀上皇太孫這棵大樹。現在徐皇后忽然來了這麼一出,讓人措手不及。

凌靜姝這一進宮,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宮。和皇太孫的親事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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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胳膊擰不過大。事已經到了這一步,再著急再生氣也沒用。上元節一過,凌靜姝就得乖乖進宮去。

凌大爺和孫氏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唏噓。

凌靜嫣強忍了半天的淚水從眼角落,噎噎地哭了起來。一邊哽咽一邊說著:“阿姝,我捨不得你進宮。你不要進宮了好不好……”

凌靜嫣這一哭,氣氛就更沉悶了。

凌霄的眼中也閃出了水

凌霽皺起眉頭,看向凌大爺:“父親,此事真的沒有半點轉彎的餘地嗎?”

凌大爺嘆口氣:“事已至此,阿姝只能等著進宮了。”

蔣氏用帕子眼角。

……

一直沉默不語的凌靜姝忽地張口說道:“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憂慮。進宮之後,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語氣竟出乎意料的冷靜。

凌五爺一愣,看向凌靜姝:“阿姝,你是心甘願進宮的嗎?”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淡淡說道:“是否心甘願不重要,總之,我已經應下了此事。我不能也不會後悔。父親剛纔說的沒錯,我不能出爾反爾,更不能惹怒徐皇后。”

不再看神複雜的凌五爺,又轉而看向泣不已的凌靜嫣和眼中泛著水的凌霄:“嫣堂姐,你不要再哭了。進椒房殿做,是榮耀又面的事。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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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霄,你也別擔心。椒房殿又不是龍潭虎,難道還有人吃了我不!再說了,我進宮是去當差,可以帶上兩個丫鬟,有事想出宮,領上腰牌就能回來了。”

凌靜嫣的泣聲漸漸停了。

凌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聲音也有些沙啞:“阿姝,你要多保重!”

凌靜姝笑著嗯了一聲,故作輕鬆地說道:“以後我不在府裡,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多用功讀書,早日考進國子監裡。”

凌霄用力地點點頭,剛乾的眼角又溼潤了。

孫氏清了清嗓子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移步到飯廳去。今日大家都累了一天,早點吃了晚飯早些歇著吧!”

……

晚上的家宴依舊沉悶,衆人都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便各自散了。

凌大爺喊了凌五爺到書房去說話,商議了什麼無人知曉。凌五爺出書房的時候,臉上的沉重之一掃而空,步伐也輕快了不

凌靜姝在衆人面前一直維持著平靜沉著,直到回了屋子邊只剩下白玉的時候,才卸下面出了滿臉的疲憊。

白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低聲道:“小姐,奴婢伺候你更梳洗吧!天不早了,早些睡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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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靜姝定定神道:“不必著急,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白玉應了一聲,走到凌靜姝面前:“小姐有什麼吩咐?”

凌靜姝擡起頭看著白玉,緩緩說道:“白玉,此次進宮,禍福難料,生死未知。我帶上巧雲一起進宮,你就別跟著進宮了。”

白玉全一震,一臉地不敢置信:“小姐,你要扔下奴婢?!”

“不是要扔下你。”凌靜姝安地笑了一笑:“我們主僕兩個相依爲命多年,在我心裡,早已將你當我最親近的家人。如果可以,我也捨不得和你分開。”

“不過,這一回和以前不同。宮裡形不明,徐皇后對我虎視眈眈,召我進宮未必存著好心。我不知道能否保全自己,只怕也顧不上你的安危。所以,你就別跟著我進宮了。”

“我都爲你打算好了。我進宮後,你就留在凌府裡。過上一兩年,到了出嫁的年齡,讓大伯母爲你挑一門不錯的親事。嫁妝我也早爲你預備下了……”

話還沒說完,白玉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溢出眼角:“奴婢哪兒也不去。小姐到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小姐也別再試圖說服奴婢了,奴婢是不會離開小姐的。”

看著滿臉淚痕的白玉,凌靜姝心裡也有些酸

上輩子,弱退讓害得白玉辱早亡。這一世,要走的是九死一生的艱險之路。真的不想再拖累白玉了。

“白玉,你聽我說……”

“不,小姐,你聽奴婢說。”白玉迅速了眼淚,滿臉堅定:“宮裡危險重重,巧雲是皇太孫的人,到了關鍵時候,未必對小姐忠心。奴婢跟著小姐進宮,就算做不了別的,至小姐還有一個可信任可用的人。”

“奴婢不怕危險,不怕死,只要能跟在小姐邊,奴婢做什麼都心甘願。”

“小姐,奴婢求求你了,你別扔下奴婢!”

不知不覺中,凌靜姝已經滿臉淚水。抖著握住白玉的手:“好,我不扔下你,我們一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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