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絕沒有挑唆的意思，只是一時口快，才忍不住多了。請凌饒過奴婢這一回！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紅梅連連磕頭告饒，滿臉淚痕，看著楚楚可憐。

凌靜姝並未容，冷冷地看了許久，才緩緩張口道：“念在你是初次犯錯，這次就罷了！以後若是再心存不軌，惡意挑唆，我一定會親自稟報皇后娘娘，從重發落。”

紅梅道了謝，用袖子了眼淚，這才瑟地站起來，不敢再擡頭。

其他幾個宮眼睜睜地看著紅梅獻不反而了掛落，心中各自凜然，不約而同地收起了心裡的輕視。

這位新進宮的凌，年紀雖輕，卻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兒。

凌靜姝的目一一掠過衆人的臉孔，聲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承蒙皇后娘娘信任重，召了我進宮來。我既是進宮當了這份差事，就會盡心盡力，絕不能有負娘娘的厚。”

“你們幾個到了我手下，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希大家夥兒齊心協力，一起做好伺候花草的差事。”

“醜話我也說在先。如果有人暗中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只要被我察覺了，絕不輕饒。”

衆人不敢怠慢，一起應下了。

凌靜姝沉著臉說完這番話，很快又舒展了眉頭，溫和地笑道：“好了，大家也不必張。現在按著順序，每個人都說說平日所做的事。紅梅，你先來說一說。”

這一番兼施地下馬威過後，紅梅乖巧多了，老老實實地說了自己的差事。之後，其他幾個宮也一一作答。

凌靜姝一邊聽一邊用心記下。

……

和之前所料的差不多。

大片的花草樹木都在花園裡，椒房殿裡種的大多是些盆栽。有些需要每天搬至下，有些需要放在涼之，需要澆水的澆水，需要剪枝的剪枝。還要定期的捉蟲等等。

這些瑣事，有六個人打理綽綽有餘。

真正爲難的，是每年都要栽種培育新品牡丹敬獻給徐皇后。

每年到了四月的牡丹花期，徐皇后都會舉辦賞花宴。到那個時候，若是沒有新奇好看的新品牡丹，徐皇后一定會降罪下來。

落雁不聲扣留下來的三個宮，其中兩個都擅長種牡丹。椒房殿裡的牡丹房裡，已經栽種了二十盆新品牡丹，都是那兩個宮心培育出來的。

現在是正月，那些新品牡丹剛發芽。如果沒有人心照料，到了四月花期，不知有幾盆能開花呢！

這個落雁，果然是心存不善，故意給使絆子。

如果真如紅梅所說，去找落雁要人。要麼是低聲下氣地求落雁，要麼就得鬧騰開去稟高徐皇后。前者要忍氣吞聲低人一頭，後者則會顯得這個新進宮的新人不知輕重咄咄人。即使鬧到徐皇后面前，落雁也可以找出一堆託詞來推。

到時候，丟人的還是！

想及此，凌靜姝忍不住揚起脣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好一個落雁！好一個下馬威！

徐皇后的下馬威不得不暫且忍耐，區區一個落雁也想在面前耀武揚威，實在是打錯了主意。

凌靜姝很快拿定了主意，吩咐幾個宮：“你們平日裡怎麼當差，今日就還做什麼。紅梅，你先領著我在椒房殿各轉上一圈，悉一下環境，然後再去牡丹房。”

紅梅恭敬地應了一聲。

……

椒房殿可見巧的盆栽。此時天氣寒冷，大多還未枝發芽。有一部分盆栽樹木是一年四季常青，爲椒房殿裡增添了些許綠意。

“這些花草樹木都照料的極好。”看著綠意瑩然的盆景，凌靜姝的心平靜愉悅了起來，笑著讚道：“你們平日倒是頗爲用心。”

紅梅說話謹慎了不：“能在椒房殿裡當差，是奴婢們的榮幸，做事豈敢不盡心。”

凌靜姝瞄了紅梅一眼，卻未說什麼。

椒房殿里人來人往，說話得格外小心，免得一個不小心，被人聽進耳中。

花了大半個時辰，將椒房殿轉了一圈後，凌靜姝才吩咐紅梅領著自己去了牡丹房。

這個牡丹房，位於椒房殿的西北角落，是用上好的竹子搭建出來的，能遮擋風雨。遠遠看著，頗爲雅緻。屬於竹子特有的清香，幽幽地飄了過來。

除了專程來照料牡丹的宮，平日很有人到這裡來，十分幽靜。

走進牡丹房，只見裡面同樣用竹子搭著高低不等的架子，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花盆放在架子上，裡面俱都種著牡丹。

略看去，至也有上百盆。

凌靜姝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興致地在牡丹房裡轉悠了起來，時不時地俯下頭仔細查看。

紅梅跟在凌靜姝的後，見凌靜姝看的興味盎然，忍不住問道：“凌也會種牡丹麼？”

凌靜姝隨意地嗯了一聲。

自小喜歡牡丹，閒暇時間大多都用在了花園裡。自重生之後，滿心想著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治好凌霄的眼疾，二是復仇雪恨。像此刻這樣的悠閒心，依稀是上輩子在閨閣時纔有的事了。

凌靜姝一盆一盆地仔細看完，已經近中午了。

紅梅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凌，這個牡丹房以後要怎麼辦？讓誰來打理？”

往日負責牡丹房的兩個宮，都被落雁帶走了。如果落雁不放人，這牡丹房要靠誰來打理？

凌靜姝淡淡一笑：“放心，這牡丹房以後有我親自來打理。”

什麼？

紅梅一怔，口而出道：“凌怎麼能做這等活！”

做活什麼的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這裡還有不是去年剛培育的新品，今年能否種活開花都不知道。凌靜姝這麼貿然接手，萬一弄砸了怎麼辦？

紅梅的疑和憂慮都寫在了臉上。

凌靜姝對的心思悉瞭然，卻半句都沒解釋，只說了句：“暫且就這樣。從明日起，你隨我一起到牡丹房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