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猜不出來？

一直關注爲憂心，又能求衛婕妤的，除了衛衍還能有誰？

自從進宮後，凡事謹慎小心，低調忍。可麻煩還是自找上了門。無端了委屈，卻不能爲自己辯駁。

不能對故意刁難的太子妃橫眉冷對。不能去詰問舉止言行冒失的皇太孫。只能默默忍耐，靜待流言平息。

沒想到，原來一直有一個人在暗中關心，默默地爲做了這麼多……

對這樣一份沉默溫的深，對這樣一個默默守護著的男子，就算是鐵石心腸，也很難不容吧！

凌靜姝鼻子微酸，眼角溫熱的蠢蠢。

衛婕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姝，這次的事，是阿衍私下來求我，我才這麼做的。而且，他還特地叮囑過我，此時絕不能讓你知曉。我已經答應了他，沒想到你這般聰慧，竟自己猜了出來。”

“日後見了阿衍，你可千萬別讓他知道你已經知的事。不然，我可不知該怎麼向他代了。”

凌靜姝吸了吸鼻子，用力點了點頭：“好，我會當作不知。不管如何，娘娘的援手之恩，我都沒齒難忘。日後娘娘若有什麼差遣，我絕不推辭。”

衛婕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些許小事，你也不必總惦記著。說起來，我確實有些事想私下問問你。太子妃那一日故意刁難於你，是因爲皇太孫傾心你的緣故嗎？”

凌靜姝默然片刻，才嘆道：“不瞞娘娘，我和太孫殿下在船上結識。太孫殿下還救了我一命，又對我們姐弟有援手之恩，我打從心底裡激他。”

“齊大非偶的道理我不會不懂，也從未有過高攀的心思。可惜太子妃從一開始就對我心存偏見，看我不順眼。那一日太孫攜著太孫妃進宮敬茶，大概是太孫對我過於留心，太子妃心中不快，這纔有意刁難，讓我難堪。”

一切都在衛婕妤意料之中。

衛婕妤試探著說道：“這麼說來，太孫殿下是一廂願，你並無嫁到太子府的意思了？”

凌靜姝簡短地應了聲是。

衛婕妤並未徹底放心。當年的，何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宮爲妃？人再有骨氣，也敵不過權勢二字。

如果皇太孫鐵了心要娶凌靜姝，衛衍就會爲皇太孫的眼中釘中刺。到時候，還不知會惹來多麻煩……

如果衛衍夠聰明夠冷靜，就該徹底放棄！

可惜，衛衍看著溫和，實則倔強固執，認定了的事誰也無法說服他改變主意。

想及此，衛婕妤忍不住暗暗嘆口氣，擡頭看了麗平靜的一眼，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兩人相對坐著，各懷心思，各自沉默。

半晌，凌靜姝才張口打破沉默：“娘娘，我出來已經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

衛婕妤打起神笑道：“你如今領著差事，我也不便多留你。以後得了閒空，不妨常來凌波殿走。”

……

出了凌波殿，凌靜姝迅速地收拾好紛的思緒，神如常地回了椒房殿。

剛一踏進椒房殿，就見落雁迎面走了過來。

“阿姝，你這是去哪兒了？”落雁故作不經意地笑問：“平日可很見你出去走呢！”

凌靜姝輕描淡寫地應道：“我去了凌波殿給婕妤娘娘請安。”

凌波殿？

落雁眼中一亮，立刻笑著湊了過來，興致地低聲問道：“前些日子凌波殿裡發生的那樁事你也該知道吧！今天去凌波殿，婕妤娘娘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凌靜姝淡淡說道：“我在進宮前就和婕妤娘娘相識，承蒙娘娘不棄，待我十分寬厚。我也是聽說了凌波殿的事，唯恐娘娘心不好，這才特意去和娘娘說了幾句閒話。提這些糟心事，不是娘娘的心窩麼？落雁姐姐張口問這些，實在欠妥。”

落雁了個不不的釘子，神頗爲訕訕：“瞧瞧我這張口無遮攔的，想到什麼說什麼，就沒過腦子。阿姝，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生氣。”

凌靜姝平日看著溫和好脾氣，其實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落雁明裡暗裡試探過幾回，都沒能討到什麼便宜。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落雁姐姐也是有口無心，我怎麼會生姐姐的氣。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去牡丹房了。”

一提到牡丹房，落雁的眼珠又滴溜溜地一轉，故作親熱地笑道：“對了，還有半個多月，牡丹就該開花了。皇后娘娘已經提前吩咐下來，讓大家夥兒準備賞花宴。”

“我早就聽聞你擅長種牡丹。這一回，不得要大出風頭了。”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中不免出些酸意。

原來這牡丹房是由負責的。宮們培育出新品牡丹，然後由搬到徐皇后面前。每年賞花宴過後，徐皇后都會有重賞。也著實得了不的好。

可惜，今年這好運道被凌靜姝搶走了。

凌靜姝似笑非笑地瞄了落雁一眼：“出不出風頭無所謂，只怕那些牡丹開的不好。到時候被其他娘娘們的牡丹比下去，皇后娘娘面上無，怪罪下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免不了都要遭殃。”

有意無意地將“我們”兩個字說的重了些。

落雁笑容一僵。

不是蠢人，當然聽得懂凌靜姝的言外之意。

那兩個培育牡丹新品的宮，都被私下扣留了下來，如今做些灑掃之類的活。如果牡丹房裡的牡丹開的不好，凌靜姝大可以攀扯到的上。

到時候，凌靜姝倒黴，也討不了好！

想到這些，落雁不由得暗暗懊惱。

當時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會想出那麼一個歪點子來？

落雁咳嗽一聲，討好地說道：“阿姝，你若是忙不過來，我手下倒有兩個擅長伺候花草的。我讓們去幫一幫你……”

“多謝落雁姐姐的一片好意。”凌靜姝頗爲禮貌地應了回去：“不過，落雁姐姐這般忙碌，我怎麼好意思要姐姐的人手。還是不用了！”

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