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落雁噎的說不出話來，凌靜姝抑了許久的憋悶頓時一掃而空，笑著說道：“我還要去牡丹房，就不和姐姐多說了。”

落雁眼睜睜地看著凌靜姝窈窕的影遠去，心裡的懊惱憋屈就別提了。

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落雁，你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麼呆？”秋霜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喲，你這臉也不太好看。是誰這麼大膽子，膽敢讓你閒氣？”

看著一臉關切，眼裡卻閃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芒。

落雁也是個掐尖要強的脾氣，自是不肯細說，含糊其側地應了句：“哪有人讓我閒氣，我就是閒著無事，在這裡站會兒。”

不等秋霜追問底，便又說道：“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陪你說話了。先走一步。”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秋霜嗤笑一聲。

說話前後矛盾，一看就知道是違心的。

落雁爲什麼事發愁，稍微一想便能猜得出來。

眼看著賞花宴就快到了。凌靜姝若是捧出力羣芳的新品牡丹來，便會大大的風臉。和落雁沒什麼關係。

反之，若是新品牡丹沒種好，讓徐皇后在賞花宴上丟了面。以徐皇后的子，一定會大發雷霆。到那個時候，私下扣留宮的落雁也討不了好。

落雁一心想給凌靜姝來個下馬威，沒想到騎虎難下的人變了自己。

真是個蠢貨！

就等著看熱鬧好了！

……

走近牡丹房，一盆盆掛著各式花苞的牡丹映眼簾。

微風吹拂，一陣陣香氣鑽鼻間。紛複雜的緒，也很快平息下來。

白玉正低頭查看花苞，聽到腳步聲，忙站直了子迎了上來：“小姐，你去凌波殿怎麼去了這麼久？”

凌靜姝隨口答道：“剛纔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落雁，便和閒話了幾句。”

提到落雁，白玉不由得撇了撇：“這些日子，常有人到牡丹房這邊來轉悠。肯定是落雁派了人來看。原本還想看我們的笑話，現在知道這些新品牡丹長勢極好，只怕是心裡發慌了。”

“該不是想把那兩個宮再塞回來吧！小姐，你可千萬別心別理。等過了賞花宴，看在椒房殿裡還能不能擡得起頭來。”

白玉素來寬厚溫和，難得說話這般刻薄。想來也是被落雁之前的挑釁舉氣到了。

凌靜姝啞然失笑：“你猜的沒錯，確有此意。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白玉心氣頓時平了，也不再糾纏落雁的話題，低了聲音問道：“小姐，凌波殿的那樁事，是不是婕妤娘娘特意安排的？”

凌靜姝眼中閃過複雜又微妙的神，輕輕點了點頭。

白玉頓時激起來：“婕妤娘娘對小姐真是太好了！竟肯犧牲自己的面，讓小姐得以。這份援手之恩，委實令人。”

倒是沒聯想到衛衍的上。

凌靜姝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緒：“是啊，婕妤娘娘待我確實很好。這件事你心知肚明就行了，就別告訴巧雲了。”

白玉略一猶豫，小聲問道：“凌波殿忽然鬧出這種事，只怕巧雲也會生出疑心。如果猜出了事的原委，向太孫殿下稟報怎麼辦？”

凌靜姝眸一閃，聲音格外冷淡：“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冒失衝，連累得我在宮中無見人。還不準別人救我嗎？”

這話聽著，似乎有些別的意味。

白玉心裡一，想張口詢問。

凌靜姝卻不願再多說，彎下腰查看起牡丹來。

……

時間一晃，半個月的時間匆匆溜過。

天氣愈發暖和，和煦，微風輕。牡丹房裡的一百多盆牡丹，大多綻開了花苞，白鵝黃淺紅墨綠深紫，澤繽紛，肆意地綻放出牡丹特有的絢麗多姿。

陣陣濃郁的芳香，隨著清風散開。

不止是椒房殿，宮裡各大多如此。尤其是花園，裡面種著大片的花草，到了花開的季節，香氣瀰漫，令人心醉神迷。

椒房殿的宮侍們，閒來無事跑到牡丹房來欣賞牡丹的也越來越多了。尤其是那幾盆開的格外豔明的新品牡丹，前來欣賞的人格外多。

“快些瞧瞧，這盆香玉開的真，香氣醉人。”

“這一盆雙的牡丹才最好看。別的牡丹開至碗口大小已經不錯了，這兩朵花比碗口大多了。”

“是啊是啊，我進宮幾年，還從未見過開的這麼好看的牡丹。”

幾個宮圍在新品牡丹前讚不絕口，目大多落在那盆錦上。

翠綠的枝葉奇妙地從中間一分爲二，各自繁盛，各自不同。六個花苞分別長在不同的花枝上，澤形狀俱都不同。其中有兩朵已經開花了，花朵比碗口大的多。

湊上前去，芳香撲鼻。

這香氣格外人，遠勝過其他的牡丹。

宮們難自地又靠近了一些。

白玉和巧雲進宮時間短，不好意思說什麼，紅梅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衝著那幾個宮瞪眼嚷道：“賞花宴就在三日後。凌明日就要將這幾盆新品牡丹敬獻給皇后娘娘的。你們幾個離的這麼近，要是出了半點差錯，能擔待得起麼？”

狗仗人勢！

宮們心裡嘀咕不已，口中卻不敢反駁，很快便走了。

白玉這才鬆了口氣，笑著對紅梅道：“今兒個可多虧你了。”

紅梅眼中閃過一自得之，口中卻道：“這算不得什麼。對付們幾個，就得板著臉。不然，們就會蹬鼻子上臉的。”

白玉著意地奉承了幾句，哄的紅梅眉開眼笑。

凌靜姝很快從牡丹房裡出來了，聽說了這個小小的曲，也揚起了脣角，誇讚了紅梅幾句。

紅梅聽的渾舒暢，殷勤地笑道：“凌，這裡共有二十多盆新品牡丹。明日準備敬獻哪幾盆？”

凌靜姝目略略一掃，溫和地笑著應道：“我早就選好了。明日你將們幾個也都來，隨我一起去給皇后娘娘獻花。”

紅梅神一振，忙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