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日開始,凌靜姝便在徐皇后邊伺候。
所謂伺候,就是一直陪在徐皇后邊,隨時聽候差遣。說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穿洗漱梳妝伺候茶點這些瑣事有宮,和瑞蓮秋霜三人,就是陪著徐皇后說說話罷了。
一天下來,神一直繃著,半刻不得懈怠。
好在晚上不需要值夜,等徐皇后用完晚膳之後,便能回屋子歇下。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能真正鬆口氣。
每日晚上在徐皇后寢宮裡值夜的,除了幾個宮外,還有幾個侍。這些人,顯然都是徐皇后的真正心腹。
凌靜姝進椒房殿這幾個月來,也曾約聽聞那幾個侍頗得徐皇后“偏”。平日沒機會近距離細看,這兩日伺候在徐皇后邊,倒是漸漸看出了端倪。
這幾個侍,俱是相貌俊俏皮白皙。只可惜都是去了勢的假男人,言行舉止有些之氣。其中一個餘春的,眉眼清俊,竟和衛衍有些肖似,也格外得徐皇后的寵。
凌靜姝想到徐皇后對衛衍的齷齪心思,心裡只覺得作嘔。
……
“啓稟皇后娘娘,藥已經試過了,請娘娘服藥。”瑞蓮笑地端了藥碗進來。
徐皇后漫不經心地應道:“端過來吧!”
瑞蓮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勺子從碗裡舀起一勺湯藥,然後遞到徐皇后邊。
徐皇后張口,將藥喝下。
藥里加了甘草,沒什麼苦之氣,喝進口中,甚至有些淡淡的甜意。
想到這是衛衍親自開的藥方,那份甜意裡,又多了一份盪漾的曖昧不明的愉悅。徐皇后很快將一碗藥都喝的乾乾淨淨。
瑞蓮伺候著徐皇后喝了藥,然後輕聲說道:“娘娘,沐浴的溫湯已經準備好了。”
徐皇后隨意地嗯了一聲。
寬大的澡桶裡盛滿了溫熱的水,上面灑了一層花瓣。蒸騰的熱氣和花瓣香氣混合在一起,令人心神舒適。
徐皇后在宮的伺候下下服,邁步進了澡桶裡坐下。一個宮爲拭後背,一個宮爲小心翼翼地長髮。
有宮伺候著,徐皇后什麼也不用做,微閉著眼睛就行了。
的巾在後背上輕輕拭,竟有一種奇異的快。
徐皇后的口中溢出一聲輕嘆,水中的手輕輕上前。到底是過了四旬,保養的再好,了服之後,便顯出了蒼老。膛不再像年輕時堅實拔,小腹也多了些贅……
手這般弄著,裡燃起悉的火苗。
徐皇后的息聲更重了一些。
兩個宮對視一眼,各自移開了目。
沐浴過後,徐皇后穿著輕薄的中回了寢室。然後吩咐一聲:“今晚讓餘春來值夜。”
幾個侍都在候著,聽聞是餘春被點名伺候“值夜”,紛紛用羨慕嫉恨的目看了過去。
雖說男寵的名聲不太好聽,可他們本就是閹割過的男人,也是宮裡地位最低下的,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更沒有拒絕的勇氣。
有幸得到徐皇后的青睞,一來有了靠山,在宮裡作威作福。二來能和份尊貴的徐皇后假虛凰,也能滿足他們暗畸形的心思。
餘春在幾個侍複雜的眼神中,不無自得的起膛。
……
一連三天,徐皇后都召了餘春值夜伺候。
椒房殿說小不小,說大也就這麼大。每天就是芝麻大點的事,也瞞不過有心人。尤其是瑞蓮和秋霜,都是徐皇后的心腹。
兩人到私下裡,也免不了要八卦打趣幾句。
“這個餘春,倒是頗得娘娘的歡心。”秋霜衝瑞蓮使了一個曖昧的眼神:“聽聞已經連著三天值夜了。”
瑞蓮低聲笑道:“可不是麼?皇后娘娘昨日還賞了餘春一對如意。”
看來,餘春伺候的頗令徐皇后滿意。
瑞蓮和秋霜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凌靜姝含笑走了過來:“瑞蓮姐姐,秋霜姐姐,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秋霜隨口笑道:“我們在說餘春呢!他這幾日倒是得娘娘的歡心,娘娘昨日還賞了他一對如意……”
瑞蓮咳嗽一聲,打斷了秋霜:“阿姝你來的正好,皇后娘娘已經起牀更了。我們幾個也進去伺候。”
凌靜姝默默記下餘春這個名字,也不追問,含笑應下了。
……
一個材瘦小的侍悄悄出了椒房殿。
這個侍小喜,其貌不揚,沉默寡言,平日在椒房殿裡做些灑掃的活,從不惹人注目。
小喜一路垂著頭,很快到了太醫院外面的夾道里。等了片刻,天冬悄步走了過來:“小喜,你怎麼過來了?”
這個小喜,自小父母雙亡,爲了活命,在八歲時候就淨進了宮。老實膽小,不說話,在諾大的皇宮裡無足輕重,無人留意。
在四年前,小喜曾經生過一場重病,差點一命嗚呼。多虧了衛衍心善,私下調製了藥丸讓天冬送過去。小喜這條小命纔算撿回來了。
從那以後,小喜就心甘願地了衛衍的眼線。
衛衍在宮中多年,人脈關係自是不缺,在三年前就暗中經營,將小喜安進了椒房殿裡做事。
小喜平日低頭做事不說話,在椒房殿裡的人緣倒是不錯。有些喜好說閒話的,不得要在他耳邊絮叨。
他聽在心裡,每隔一陣子,就會悄悄將消息傳給天冬。
“天冬,你告訴衛太醫一聲。他讓我留意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小喜低了聲音,在天冬的耳邊低語數句,聲音極低,語速又快。
天冬聽著,神凝重起來:“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將此事告訴衛太醫。你回去的時候也小心些,若是有人問起你爲什麼來太醫院,你就說是頭痛,來找我要些治頭痛的藥。”
小喜點點頭,也不多言,很快轉離開了。
天冬機敏地轉頭張一眼,見四下無人,悄然鬆了口氣,很快回了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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