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從來沒有真正的。

這一夜，椒房殿裡的種種異樣，早已驚了各宮嬪妃。衆嬪妃暗中派人到椒房殿打探消息，只是椒房殿被林軍重重把守，守衛森嚴，無人敢靠近半步。一時也無人弄得清椒房殿裡發生了什麼。

不知有多人，徹底未眠。

衛婕妤也是其中一個。

輾轉反側了一夜，天剛矇矇亮，衛婕妤便起牀更。

無心用早膳，匆匆梳妝一番，就去了椒房殿。

到了椒房殿外，正好遇上了幾個同樣來請安的嬪妃。這幾個嬪妃顯然也是想早些來探聽靜的，見了衛婕妤，立刻湊了過來。

“衛姐姐，椒房殿裡不知出了什麼事，門一直關著。”王人故作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剛纔大著膽子讓人敲門，開門的竟不是椒房殿的人，而是皇上邊的侍衛。手裡還拿著長刀，真是嚇壞我了。”

說是被嚇壞了，眼中卻閃著興難抑的芒。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徐皇后出事是肯定無疑了。不然，皇上怎麼會讓林侍衛在半夜就封鎖了椒房殿？

另一個嬪妃嘆息了一聲，蹙眉接過話茬：“守門的侍衛只說，皇上歇在椒房殿裡，今日免了衆人請安。其他的再問，就一個字都不肯多說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踏實。”

“是啊，皇上在椒房殿裡留宿，什麼時候帶過侍衛？”

“衛姐姐最得皇上寵，不如前去敲門問上一問？”

衛婕妤自然不會做這個出頭鳥，扯了扯脣角應道：“既然皇上特意叮囑不用請安，我們再前去詢問，豈不是自討沒趣。依我看，我們不如各自回寢宮，靜等消息。”

說完，便率先轉離開。

王人衝著衛婕妤的背影撇撇，卻也無可奈何。

椒房殿裡的形不明，還是坐觀其變好了。

……

這一等，就是半天。

衆嬪妃也沒了心思做別的，繼續打發人去椒房殿外探聽。

很快，打探消息的人便面有異地回來稟報：椒房殿裡確實有靜，不時地傳出慘呼聲。那些面無表的侍衛，拖出了不用草蓆裹著長條狀的東西，拖過的地方還留下不跡……

嬪妃們越聽越心驚。

皇上這是在椒房殿裡大開殺戒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形不明，皇上又正是雷霆之怒的時候，衆人才疑猜測紛紛之餘，當然懂得明哲保的道理，很快，便將打探消息的人都召了回來。

衛婕妤焦灼不安地等了半日，聽到這些消息之後，沉默了許久。

邊的宮不敢驚擾了。可在此時，偏偏又有人到凌波殿來了。

如果是別人，宮們說不得要擋上一擋。不過，來的人是衛太醫，又另當別論。

宮大著膽子進來稟報：“啓稟娘娘，衛太醫前來求見。”

衛婕妤回過神來，立刻說道：“讓衛太醫進來。”天已晚，以衛衍的子，特意在這個時候來找，一定是有要事。

衛衍很快進來了。素來冷靜自若的臉孔，閃著一奇異的芒。彷彿是抑沉寂了許久，忽然輕鬆釋然了起來。

衛婕妤心中閃過一疑，低聲問道：“阿衍，你這個時候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衛衍嗯了一聲。

宮們早已退了下去。屋子裡只剩下姐弟兩個，說話也無需拐彎抹角。

“大姐，徐皇后這次是徹底完了。”衛衍第一句就是石破天驚！

衛婕妤聽到這句話，神頗爲複雜微妙：“阿衍，椒房殿從昨夜起就被封鎖起來。這一整天，皇上都待在椒房殿裡。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清楚。你怎麼就敢如此斷言？”

衛衍深深地看了衛婕妤一眼，避重就輕地說道：“我確實知道些。接下來一段日子，宮裡絕不會太平。不管聽說了什麼，大姐千萬別摻和進去，每日就在凌波殿裡待著吧！”

就是衛衍不說，衛婕妤也清楚這是最佳的辦法。不過……

“阿衍，你是不是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衛婕妤蹙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我們姐弟兩個在宮中相依爲命，你若是有個好歹，我也就不用活了。”

衛衍神容，卻不肯鬆口：“大姐，你就別再追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你只要知道，從今日開始，徐皇后再也不會有以前的風了。”

衛婕妤瞪著衛衍。

衛衍坦然回視。

姐弟兩個目鋒許久，到底還是衛婕妤先敗下陣來，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不肯說，我也拿你沒法子。”

衛衍心裡一，低聲道：“不是我不肯說，是此事關係太大。皇上也絕不願有人知道真正的。你知道的越多，以後免不了會出行跡，就會惹來皇上的猜忌。”

想在宮裡好好活著，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

衛婕妤默然片刻，忽地冒出了一句：“是徐皇后召了侍伺寢，被皇上察覺了？”

衛衍既未點頭，也未否認。

衛婕妤猜中了事實，臉上卻沒多歡容，反而溢出一苦笑：“你說的對。這種醜事，就是普通男子也無法容忍，更何況是皇上。這一回，徐皇后就是有千般手段也沒有用了。”

“只可憐了椒房殿裡的宮侍們，不知有多人要跟著枉自送命！”

說著，忽然想起了凌靜姝，衛婕妤心裡一個咯噔，急急問道：“不知阿姝現在怎麼樣了？”

衛衍目一暗，聲音中也有幾分無奈：“和另外幾個，都被關進天牢裡，沒有命之憂，不過，免不了要吃些苦頭。”

“被關在天牢裡，總比待在椒房殿裡要強一些。”衛婕妤安道：“皇上正在氣頭上，不知要殺多人才能稍稍消氣。在天牢裡，總算安全一些。”

衛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眼中滿是堅定：“現在不宜輕舉妄，等過些日子，我一想法子救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