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真相。
一切和想象中的相差無幾!
凌靜姝長長地鬆了口氣,舒展眉頭:“原來是這樣。我原本還覺得奇怪,徐皇后再喜男,也從未那樣連著召幸過侍。”
想了想,又忍不住低聲問道:“那一天晚上皇上忽然去椒房殿的事,也是你暗中安排的麼?”
衛衍挑了挑眉,直認不諱:“是。敬事房的黃公公曾經重病過一場,是我救了他一命。他這個人雖然貪財膽小了一些,卻知恩圖報,後來一直暗中和我有來往。我心籌備了許久,這麼重要的一環當然也早就設計好了。”
凌靜姝靜靜地看著他,目有些複雜。
被那雙清澈的眼眸凝視著,衛衍只覺得心跳在加快,心頭也熱了起來。
他不敢再任由自己胡思想,唯恐做出什麼唐突的事或是說出冒失的話來:“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很佩服你。”凌靜姝微不可見地輕嘆一聲,目中滿是欽佩:“沒想到你竟敢暗中設局對付徐皇后。更沒想到,你設局的如此巧妙,本無人疑心到你的上。”
他不過是一個太醫,在宮中並無權勢。更遑論對付一朝之後。
可他不僅做了,還功了,實在不得不令人欽佩!
衛衍淡淡一笑:“其實,只要是做過的事,都有跡可循。如果皇上真的徹查,說不準就會查到黃公公,進而疑心到我的上。畢竟,前幾****剛給徐皇后開了調理的藥方。”
“不過,以皇上的子,了這等奇恥大辱,是絕不會追問底的。大發雷霆,殺了一通人,再廢了徐皇后,然後就此絕口不提。”
“我敢這麼做,也是算準了皇上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管怎麼說,你總歸是功了。”凌靜姝由衷嘆道:“從今以後,徐皇后再也無法強於你,你也能鬆口氣了。”
衛衍扯了扯脣角,不無自嘲的意味:“是啊,我總算能保住自己的貞節了。”
凌靜姝啞然失笑:“罷了!這樣的話怎麼說都不對勁。算我失言,你可別放在心上。”
“這是事實,我有什麼可介懷的。”
衛衍倒是異常坦然:“這副相貌,是爹孃給我的。我願不願,都長了這麼一張臉。這些年,我一直孑然一人,一半是因爲徐皇后步步相,我不想正面惹怒,更不願牽連到大姐和安雅上,所以才默然忍。”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從未遇到真心喜歡的子。既然沒有喜歡的姑娘,不親娶妻也無所謂。”
衛衍說到這兒,忽然微妙地停頓了片刻,然後才又低聲道:
“當我有了心儀的想共度終的姑娘,我才真正生出對付徐皇后的心思。不管如何,我都要除掉這把懸在頭上的刀,然後纔有資格告訴,我喜歡。”
……
這是凌靜姝聽過的最含蓄最委婉最樸素的表白。
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山盟海誓的激烈,也沒有非你不可的霸氣。就像涓涓細流心田,讓人覺得安心而舒適。
就像他給的覺一樣。堅定而包容,溫而深。
凌靜姝的心絃狠狠地了起來。
初次見面時,他冷淡從容,並未因過人的貌容,甚至不太客氣地數落過。
再到後來,陪著阿霄去施針,和他也漸漸稔了起來。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目越來越多地落在了的上。他不著痕跡地照顧著關心著,默默地爲做了許多事。
自欺欺人地不願深想這份溫背後的心意。
直到進了天牢,在最茫然無助的時候,他明明可以明哲保,卻費盡心思託人照顧。在及笄的那一天,那碗壽麪和那支烏木髮釵,清清楚楚地表明瞭他的心意。
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更無法拒絕這份如水般的深。
是何等幸運,竟能遇上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待的男子。
凌靜姝了脣,似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衛衍看似從容,實則張無比。在這短短片刻裡,心跳的飛快,幾乎快蹦出膛來了。
他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裡話。
的反應會是怎麼樣?
是爲難又歉然地拒絕?
還是又喜悅地接?
不知過了多久,凌靜姝輕細微的聲音才悄然響起:“衛衍。”
衛衍屏住呼吸,就像即將被宣判的犯人,張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衛衍,”凌靜姝的聲音裡也有些異樣的繃:“其實,你並不瞭解我。我有很多瞞著你。”
不是斷然拒絕就好。
衛衍提在嗓子眼的心迅速落回了原位,也找回了自己的鎮定從容:“我知道。”
的病癥,絕不可能像口中說的那麼簡單。
執意到京城,又順水推舟地進宮,分明也是另有所圖。
還有,自以爲掩飾的極好,只有在無人留意的時候纔會流出恨意。那份恨意,竟是針對著徐皇后和昌平公主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閨閣,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思?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
呢,對他是否也有一點點的喜歡?
凌靜姝咬了咬脣,迅速地說了下去:“我現在的境你也該知道。皇上既是了心思,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如果你的心思被皇上察覺,只怕會給你惹來殺之禍……”
即使這樣,你還敢喜歡我嗎?
這一句話沒有問出口,卻在凌靜姝的目中表無。
“阿姝,這些我都清楚。你不用再強調一遍,我不會被嚇跑的。”衛衍定定地看著,眼中閃出了令人目眩的神采:“我會和你一起面對困境,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平安。”
“我只想問你,你願意接我的心意嗎?”
“你願意在將來的一天,和我一起走出這令人窒息的皇宮,走出京城嗎?我們可以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種花養草,我開一個小小的醫館。過些平靜安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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