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公公親自來找凌靜姝,告訴將要去凌波殿當差的時候,凌靜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丁公公,你說的是真的麼?”凌靜姝的聲音難以抑制地抖起來:“衛賢妃真的求了皇上,要奴婢去凌波殿裡當差?”
真的可以逃離這個牢籠了?
凌靜姝眼裡的驚喜,不容錯辨。
到了這個時候,若是還看不出本沒有承寵的心思,丁公公也枉在宮中這麼多年了。
“這是皇上親口下的口諭,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
丁公公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頓了頓,又若有所指地說道:“聽聞這是賢妃娘娘親自向皇上張口要的人,皇上這才毫不猶豫答應了。咱家之前就聽聞賢妃娘娘對凌青睞有加,沒想到凌還有這等機緣去凌波殿裡當差。待會兒見了賢妃娘娘,凌可別忘了謝恩。”
凌靜姝在最短的時間裡冷靜下來,收拾了紛的思緒,恭敬地應道:“丁公公提醒的是。”
丁公公本來還想說什麼,轉念一想,連皇上都點頭放人了,他在這兒憤憤不平地發牢又是何必。衛婕妤已經做了賢妃,將來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前程。爲了一個凌靜姝,開罪了衛賢妃可就不值得了。
想及此,丁公公的態度又重新和藹起來:“你回去收拾,領著白玉巧雲走吧!”
凌靜姝道了謝,強忍著心裡的雀躍驚喜,不疾不徐地回了屋子。
……
白玉和巧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嚇了一跳。
很快,白玉便反應了過來,猛地摟住凌靜姝的子,淚眼婆娑地哽咽道:“小姐,你總算是熬過這一劫了。”
真是太好了!
幸好有衛太醫,幸好有賢妃娘娘!
小姐總算能跳出這個火坑了!也不必再爲了逃避皇上的臨幸折騰自己,一病就是兩個月了……
凌靜姝雖未明言過,可聰慧細心的白玉早已猜到了真相。主僕兩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挑破這一層罷了。
巧雲沒白玉這般外,也是滿臉欣喜:“賢妃娘娘既是張口要了人,以後小姐就能留在凌波殿裡當差,不必再回紫宸殿了。”
凌靜姝眼角眉梢俱是輕鬆歡快的笑意:“好了,有什麼話我們以後慢慢說。現在快些收拾去凌波殿吧!”
這紫宸殿,是半刻都不想待了。
白玉飛快地了眼淚,和巧雲一起收拾起來。
屋子裡原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帶走,首飾之類的不到一個時辰便收拾好了。
主僕三個剛推開門,便迎面上了錢。
錢特意聞訊而來,不管心裡在想什麼,面上卻滿是笑意:“妹妹這就要去凌波殿了吧!真是恭喜妹妹了。”
凌靜姝含笑應道:“多謝錢姐姐特意來和我道別。”
錢親熱地拉著凌靜姝的手笑道:“妹妹進宮還不到一年,先是在皇后娘娘邊伺候,接著到了紫宸殿來,如今又要去伺候賢妃娘娘了。這份好運氣,就是姐姐看著也覺得眼熱呢!這宮裡也不知有多人在暗中羨慕妹妹!”
話語間,飄出一淡不可察的酸意。
凌靜姝只當做沒聽出來,淺笑著應了回去:“我哪裡比得上錢姐姐,能在紫宸殿裡當差這麼多年,又得皇上信任重。這宮中上下,除了錢姐姐,再無旁人了。”
錢眼中閃過一自得,口中不免謙遜了幾句。
口不對心地依依惜別了一番,凌靜姝才和錢道了別。
去凌波殿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宮侍。
宮中沒有什麼。凌靜姝被衛賢妃要去凌波殿當差一事,以最快的速度傳了開來。這一路上,明裡暗裡打量凌靜姝的人不知有多。
凌靜姝恍若不覺,鎮定自若地進了凌波殿。
……
見了衛賢妃,凌靜姝毫不猶豫地跪下行禮:“靜姝給賢妃娘娘請安。”
衛賢妃原本坐著,見行此大禮,忙笑道:“行這麼大的禮做什麼,快些起來說話。”
凌靜姝不肯起,堅持又磕了三個頭:“娘娘對靜姝有再生之恩,大恩不言謝,靜姝也只能給娘娘磕幾個頭,聊表心意了。”
衛賢妃無奈地一笑:“罷了,跪也跪了,頭也磕了,現在總該起來了吧!”
凌靜姝這才站起來。
衛賢妃笑著衝凌靜姝招招手:“過來,站的近些說話。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必覺得拘束。還和以前一樣說話就好。”
態度依舊溫和親切。
就像初次相見時一般。
凌靜姝心中涌起一溫的暖意,順地應了一聲,走到了衛賢妃的邊。
衛賢妃細細地打量凌靜姝一眼,然後笑著嘆道:“這些日子你苦了。一病就是兩個月,整個人清減了不。”
衛衍看在眼裡,不知有多心疼。
這句話,衛賢妃沒說出口,卻在目中表無。
凌靜姝臉頰悄然發燙。
和衛衍的事,看來衛賢妃已經全都知道了……雖然衛賢妃一如既往地溫和藹,可卻莫名地多了些赧和不自在:“多謝娘娘關心。奴婢年輕底子好,子很快就能養回來了,娘娘不必憂心。”
衛賢妃似看出了的忐忑,微笑著安道:“阿衍確實將你們的事都告訴我了。我只有他這麼一個弟弟,只盼著他能如願以償心想事。”
“這次將你要到凌波殿來的事,我之前並未和阿衍商議,也沒時間和你口風。萬幸皇上沒有阻攔,以後到了我邊,你只管安心當差,不必再整日憂慮了。”
溫的話語,如和煦的春風,悄然吹拂過心田。
不知怎麼地,凌靜姝的眼眶忽然溼潤了。
被刁難的時候,能忍怒氣屈辱。遇到困境時,會堅強地起膛。在天牢裡,沒有慌無措。到了紫宸殿裡,面對皇上別有用意的目,沒有哭泣絕。
衛賢妃溫和關切的幾句話,卻讓想起了所有的委屈和難過。
就像是飽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全心護著自己的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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