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這一年來,凌靜姝在宮裡一定熬的很辛苦。他這個胞弟,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苦。
想到這些,凌霄心裡就酸的不是滋味。
凌靜姝淡淡一笑:“不管怎麼樣,總算是熬過來了。現在我也算苦盡甘來,賢妃娘娘對我真的很好。我會在宮裡好好活著。阿霄,你也一樣。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宮,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無後顧之憂了。”
凌霄紅著眼睛應道:“我會用功讀書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在宮裡已經夠辛苦了,不必再爲我心了。”
凌靜姝嗯了一聲,拿出帕子,爲凌霄輕輕拭眼角的淚珠:“過了今日,你就十六歲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一激就哭鼻子抹眼淚。”
被凌靜姝這一打趣,凌霄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接過帕子,將臉上的淚痕的乾乾淨淨。想了想又低聲道:“盧家表哥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凌靜姝神不變,點了點頭。
出了天牢之後,就知道盧泓出家爲僧的事了。
“說來,盧家表哥也著實可憐。”
凌霄頗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他才學出衆,在國子監裡也是赫赫有名。只等著來年參加會試。以他的才學,必能考中進士,宗耀祖。沒想到他竟和昌平公主有了私,白白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還落得這樣的下場!”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淡淡說道:“如果他沒和昌平公主牽扯不清,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來。有今日的結局,也怪不得別人。”
這其中固然有皇上遷怒的原因,盧泓也不是什麼無辜之輩。
一次還可以說是不得以,之後的兩次三次……難道都是別人著他去昌平公主府的不?
***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盧泓弱,在昌平公主的前把持不定。落到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昌平公主下定決心要殺徐駙馬,確實是爲了盧泓。哪怕盧泓之前不知,他的二叔盧平也不了干係。皇上龍大怒,沒當時就要了盧泓的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想到前世的自己,因爲這樣一個懦弱自私的男子盡屈辱痛苦至死,凌靜姝的脣角不由得扯出譏諷的笑意。
門被輕輕敲響。
白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嫣小姐來了。”
凌靜姝親自去開了門。
凌靜嫣俏生生地站在門外,笑容燦爛明:“我本來想等著你們姐弟兩個說完話再過來。可實在等的心急,便過來了。沒打擾你們兩個說話吧!”
看著那張悉的俏臉,凌靜姝心裡暖洋洋的,揚起脣角笑道:“怎麼會打擾。見到你來,我心裡不知多高興呢!快些進來說話。”
……
凌靜嫣一來,凌靜姝不得又把剛纔說的事重複了一遍。
凌霄再聽一回,緒總算穩定了不。
凌靜嫣卻哭的稀里嘩啦,摟著凌靜姝哽咽道:“可憐的阿姝,真沒想到你在宮裡過的是這樣辛苦的日子。這皇宮不回也罷!以後就留在家裡,誰也欺負不了你了。”
凌靜姝啞然失笑,溫言地哄道:“這皇宮可不是想進就進,想不回就不回的。我如今在凌波殿裡當差,賢妃娘娘對我很好,半點都不辛苦。今日也是娘娘格外開恩,特地讓我回來一趟看看你們呢!”
凌靜嫣也知道自己在胡言語,吸了吸鼻子,鼻音頗爲濃重:“你過的好些,我們也能放心了。對了,賢妃娘娘有沒有和你說過,到底什麼時候能放你出宮?”
這句話可算是問到凌霄的心坎裡了。
凌霄也一臉期待地看了過來。
一宮門深似海!進了皇宮,想安然無恙地出宮豈是容易的事!
凌靜姝心裡暗暗唏噓,面上卻出輕鬆的笑意:“最多不過幾年罷了!”
幾年?
凌靜嫣低聲嘟噥:“說的倒是輕巧。子最好的青春也不過是這幾年。若是在宮裡熬了老姑娘,以後就是出了宮,也沒什麼好姻緣了。”
凌霄也皺起了眉頭:“嫣堂姐說的是。阿姝,你就不能求賢妃娘娘,早些放你出宮嗎?”
一對傻瓜,盡說傻話!
皇上活著一天,就得留在皇宮一天。衛賢妃膽子再大,也不敢私下放出宮。
凌靜姝心裡暗暗嘆息,卻不能說實話,避重就輕地應道:“好,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懇求賢妃娘娘放我出宮。”
不想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語氣輕快地扯開話題:“別隻顧著說我了。嫣堂姐,你和那位張公子之前不是還針鋒相對互看不順眼麼?怎麼才隔了一年,就了未婚夫妻了?快些說來給我聽聽。”
凌靜嫣被取笑的雙頰通紅,支支吾吾地應道:“就是……就是那樣唄!沒有什麼特別的。”
凌霄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堂姐夫每隔幾日就到凌家來一回,厚著臉皮待著不走。時間一長,人人都知道張家公子傾心嫣堂姐。那些也不肯再登門了。嫣堂姐無奈之下,也只能應下張家這門親事了。嫣堂姐,我說的是也不是?”
口是心非的凌靜嫣,厚著臉皮點了點頭:“實就是如此!”
凌靜姝忍俊不地笑了起來。
彷彿又回到了昔日,坐在一起閒聊,從東扯到西,漫無邊際,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凌靜嫣聽到凌靜姝的笑聲,也不再臉紅了,理直氣壯地要求:“明年三月十二,是我出嫁的好日子。那一天你可一定要回來。”
凌靜姝不假思索地應下了:“好。我回宮之後,就提前和娘娘說此事。到那一天,我一定回來,看著你出嫁。”
凌靜嫣見答應的乾脆利落,心裡十分高興,甜甜地一笑:“這纔是我的好姐妹。對了,到時候別忘了給我準備一份賀禮。”
這般直白直接的要禮,果然是凌靜嫣的行事風格。
凌靜姝笑的開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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