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妃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也豁出去了,將心裡所有話都說了出來。
皇上怒火直衝腦海,眼前陣陣發黑。
這個毒婦!他要殺了這個毒婦!
劍在哪裡?刀在哪裡?
皇上面孔猙獰,雙眼通紅,大步走到一個侍衛邊,出侍衛腰際的長刀。長刀在明亮的燭火下閃著令人心悸的寒。
李淑妃眼睜睜地看著皇上手持長刀向自己走來,眼中竟沒什麼懼怕之,反而瘋狂地長笑起來:“來啊!現在就殺了我吧!我戰戰兢兢地活了這麼久,早就活夠了。不過,就算殺了我,你也沒好日子過。”
“你早就老糊塗了!看不清徐蔓的真面目,也看不清的兒子。可笑你捧著他,卻不知真正要謀逆造反的人就是你最疼的燕王……”
寒閃閃的長刀猛地刺中的膛,花飛濺!
李淑妃慘呼一聲,所有的話戛然而止,口中吐出一口鮮,頹然垂下了頭。
皇上氣紅了眼,用力出長刀,又刺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不知到底刺了多回。
李淑妃早已沒了反應,暗紅的鮮從下溢出,一大灘跡緩緩暈開,整個人都躺在泊中,看著格外可怖。
守在殿的幾個侍衛,看著這一幕,也有些膽寒,悄然對視一眼,很快垂下了頭。
皇上終於停下了瘋狂的作,呼吸急促,膛起伏不定,目中殺氣未褪。
半晌,才張口冷冷道:“來人,將李淑妃的拖出去曝曬三日,不必安葬!”
侍衛們齊聲應下了。
……
李淑妃的死訊,在第二日清晨就傳遍了行宮。
“……聽聞是皇上親自的手。”新雲輕聲稟報打探來的消息:“李淑妃死前連中數刀,死狀悽慘可怖。就被放在皇上寢宮外的空地上曝曬。聽說,皇上有令,要一連曝曬三天,不得安葬!”
衛賢妃聽了這番話,面陡然泛白,胃裡翻騰不息。
凌靜姝見勢不妙,忙扶著衛賢妃到了屏風後。
衛賢妃將胃裡的東西吐的乾乾淨淨,全虛沒了力氣。就這麼癱地坐在椅子上,雙目呆滯茫然無神。
李淑妃的下場如何,其實早在意料之中。可親耳聽到這些,總免不了傷其類的悲涼。
皇上看似溫多,實則翻臉無,心腸冷。一旦真正怒了皇上,下場之悽慘可以想見。
譬如徐皇后,譬如李淑妃。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實在半點不假。
衛賢妃閉上眼睛,卻掩不住滿臉的悲愴和難過。
“娘娘也別太難過了。”凌靜姝輕聲安道:“李淑妃意圖行刺皇上,皇上盛怒之下,要了的命也實屬正常。”
衛賢妃睜開眼,明亮的眼中泛起水:“我知道李淑妃難逃一死。可沒想到,皇上竟不讓好好下葬。讓死後都不得安寧。”
李淑妃縱然犯下了天大的錯,到底也是陪伴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的人,還爲皇上生下了安王。皇上對李淑妃辣手無,實在令人心寒。
皇上今日對李淑妃如此,他日若是自己怒了皇上,又會是何等下場?
在暗中,到底也曾做過不利皇上的事。
凌靜姝何等敏銳細心,早已悉了衛賢妃的惶懼怕。當著新雲的面不便直接出言開解,含蓄地說道:“經過此事,皇上對宮中的各位娘娘怕是有了忌憚。雖說娘娘最得皇上信任,言行舉止也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頓了頓又道:“娘娘每日都要給皇上請安,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出發了?”
是啊!
皇上正在氣頭上,疑心病也一定遠勝平日。在這種時候,萬萬不能心虛了陣腳。該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衛賢妃深呼吸一口氣,定定神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去給皇上請安。”
……
衛賢妃重新梳妝了一番,然後領著凌靜姝和新雲一起去了皇上的寢宮。
到了寢宮外,遇上了一同前來請安的張昭儀。
張昭儀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惶,主湊上前來招呼說話:“賢妃娘娘也來給皇上請安麼?臣妾和你一起進去。”
衛賢妃點點頭,和張昭儀一起進了寢宮。
寢宮外的空地上,果然放著一。
滿跡斑駁,面泛青,面容冰冷。正是昨夜被弒殺的李淑妃。濃濃的腥氣隨著清風吹拂過來。
凌靜姝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中反胃不已,下意識地扭過了頭。
張昭儀面驟然泛白,全抖不已,雙簌簌發抖。然後,一轉頭,哇啦一聲吐了出來。
衛賢妃早有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依然覺得全發冷。不過,是撐住了沒再吐出來——也可能是之前吐的乾乾淨淨,胃裡早已空空如也,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張昭儀,你先回去歇著,明日再來請安吧!”衛賢妃輕聲吩咐一聲,然後對臉同樣蒼白的新雲說道:“你也先回去。本宮邊有靜姝伺候就行了。”
聖前失儀不是小事。
這副模樣,怎麼能出現在皇上面前?
新雲不敢逞強,忙應聲退下了。
“阿姝,你害怕麼?”衛賢妃轉頭,低聲問道。
凌靜姝迅速定下心神,輕聲應道:“奴婢不怕。娘娘也不必害怕張,奴婢陪著娘娘一起進去。”
衛賢妃自嘲地扯了扯脣角,直了腰桿,從李淑妃的旁走過。
凌靜姝隨其後。
皇上大概是一夜未睡,面發青,眼下全是黑影,看著蒼老了許多。可這份憔悴中,又出難掩的煞氣和未完全消退的殺氣。
膽子小一點的,只怕看一眼也要嚇得哭出聲來。
衛賢妃迅速地調整好心,緩步上前,給皇上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凌靜姝也福了一福:“奴婢見過皇上。”
皇上隨意地嗯了一聲,淡淡地看了衛賢妃一眼:“朕還以爲,你今日不會來了。”
他故意讓人將李淑妃的放在最醒目的地方曝曬,不僅是爲了出心頭這口惡氣,更是爲了震懾所有嬪妃。
膽敢有貳心的,絕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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