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平靜了數年,已經很久沒打過仗了。
安王謀逆造~反一事,不僅引起了朝堂外的軒然,民間也是議論紛紛。宮中的人也不例外,見面不得要討論上幾句。
“這一場仗不知要打多久。”新雲的語氣裡沒多驚懼害怕,倒有些難言的興激:“真沒想到,安王就這麼反了。皇太孫親自領兵去平,一定會馬到功,最好是生擒活捉安王回京!”
皇太孫主請纓出征,在朝野間聲名大振,就連新雲提起皇太孫的時候,雙眸也閃閃發亮。
凌靜姝輕嘆一聲:“我也覺得安王落敗是遲早的事。只可惜了安王麾下的士兵和百姓,戰火一起,不知要死多人,更不知要有多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前世安王起事是幾年後的事。這一世提前了不說,領兵出征的人也不再是燕王,而是皇太孫。
新雲聽了凌靜姝這番話,也有些唏噓:“是啊,一打仗免不了要死很多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得平定了叛,大周朝才能真正安穩。我們這些在宮中生活的人,也纔有平靜的好日子過。”
凌靜姝自嘲地笑了笑:“你說的對!是我太過矯了。這種時候想這些無濟於事。倒不如盼著皇太孫早日得勝歸來。早一日打完仗,也能早一日心安。”
兩人正低語著,已經梳妝整齊的衛賢妃走了出來:“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瞧著一個比一個臉凝重。”
凌靜姝打起神應道:“回稟娘娘,奴婢和新雲正說起太孫殿下領兵打仗的事。”
提起戰事,衛賢妃的神嘆了口氣:“一打仗,這宮裡也不太平。皇上這些日子也心急上火心不佳,聽聞昨日還仗責了一個侍。你們兩個隨我去紫宸殿,要多加小心。”
凌靜姝和新雲對視一眼,齊聲應下了。
……
皇上近來確實經常發怒,上朝時百戰戰兢兢,退朝後回紫宸殿,伺候的侍宮們更是膽戰心驚。
短短幾日,被仗責的侍宮已經有五六個。還有一個傷勢過重,眼看著是活不了。一個個看在眼裡,豈有不膽寒的?
那些平日常打著各種藉口來獻的嬪妃們,無人敢在這時候到紫宸殿來。免得一個不慎,怒了皇上。
衛賢妃堪稱勇氣可嘉,每日都堅持到紫宸殿來請安。對著皇上噓寒問暖,那份溫和關心從未間斷過。
今日也是如此。
皇上原本正沉著臉怒斥丁公公,聽聞侍稟報衛賢妃來了,皇上的臉頓時緩和了許多:“讓衛賢妃進來。”
丁公公頗有些逃過一劫的慶幸,暗暗鬆了口氣。
穿著淺藍宮裝的衛賢妃款款走了進來,麗的臉上滿是溫婉的淺笑:“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攙扶起衛賢妃,很自然地握住衛賢妃的手:“朕昨天就說過了,如今這宮裡的瑣事都由你一個人打理,你不必每天再來給朕請安了。”
李淑妃一死,這宮裡再無人能和衛賢妃比肩。皇上因爲龍的緣故,不再親近任何嬪妃,對善解人意又溫的衛賢妃愈發寵。
衛賢妃含笑道:“皇上爲朝堂和百姓****心勞累,臣妾幫不了忙,心中已經夠愧疚了。每天能來陪皇上閒話幾句,心中也覺得安些。皇上可別再攆臣妾走了。”
這一席話,說的皇上心懷舒暢,舒展眉頭笑了起來:“好好好,朕以後什麼都不說了。”
凌靜姝在一旁看著,不由得對衛賢妃暗生欽佩。
皇上一把年紀,脾氣晴不定,委實難伺候。衛賢妃對著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竟還能溫款款做一朵解語花。這份定力和演技,遠非常人能及。
能在這宮裡站穩腳跟的子,都不能小覷啊!
衛賢妃也沒多待,果然只閒話了幾句,殷切地叮囑皇上一定要保重龍,然後就告退了。
一連數日,每天都是如此。
凌靜姝每天隨著衛賢妃出紫宸殿,見到皇上的機會自然不在數。不過,皇上的目已經極落在的上了。
對沒了心的皇上來說,年輕貌已經沒了吸引力。最令他舒適愉悅的,是衛賢妃的溫陪伴。
凌靜姝也終於徹底放了心。
唯一憾的就是衛衍回京之後就住進了太子府,每日心爲太子調理。兩人一個在宮裡,一個在太子府,幾乎沒了見面的機會。
每隔幾日,衛衍會讓人暗中送信到凌波殿來。
因爲打仗的緣故,宮中人心不安,本無人有閒心關注凌靜姝的一舉一。又有衛賢妃的遮掩,兩人的書信來往一直很蔽很順利。
……
皇太孫領兵出征的第一個月,傳回來的戰報十分簡單,大軍開拔奔赴戰場總需要時日。還在路上,沒什麼值得說的。
第二個月後,戰勝的捷報頻頻傳回京城。
皇太孫先是收回了安王打下的幾個州郡,得安王不得不退守藩地。然後領兵圍住了藩地。
皇太孫深諳攻心之策,並不急著進攻,每日派人在城下喊話,讓安王領兵投降。一邊暗中潛了細作混進城,四散播謠言,城中的百姓懾於朝廷大軍的武力,人心惶惶。
就連安王麾下的士兵也開始心思浮,甚至有人在半夜潛出城門,向朝廷大軍投降。
這樣的戰報傳到京城後,朝堂上的百紛紛出言稱讚皇太孫行事有泱泱氣度,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風采,和當年的皇上如出一轍。
誇讚了皇太孫之餘,也順勢拍了皇上的馬屁。
皇上心大悅,對皇太孫也大加褒獎。
皇太孫春風得意,安王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暗中逃跑投降的士兵越來越多,每日擁堵在城門想逃出城的百姓也是人山人海。再這麼下去,不等皇太孫攻進城來,就要不戰自匱。
可這種時候,若是開了城門投降,也太過窩囊了!
不肯死心的安王,終於做出了力最後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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