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說得慎重,衛衍答得同樣慎重:“嗯,我會注意的。”頓了頓,又低聲調笑:“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娶你,哪裡捨得死。”
凌靜姝白了他一眼:“又胡說八道了。什麼生死,這些字眼別掛在上。”
聽著就覺得不吉利。
衛衍乖乖地嗯了一聲,一副“什麼都聽你的”模樣。
凌靜姝忍不住彎起了脣角。
夜深人靜,耳鬢廝磨,是世上最妙的事。
衛衍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將摟在懷裡。一邊輕聲說著話,時不時地俯下頭親一口,簡直不想走了。
宮裡的打更聲約傳來。
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三更了!
凌靜姝再不捨,也只能用力推了推衛衍:“你該走了。”
衛衍悶悶地嘆了口氣:“知道了,我這就走。阿姝,我真的快忍不下去了。我想娶你,想正大明地娶你爲妻,朝夕廝守。”
說著,聲音又多了幾分欣喜:“皇上現在對徹底不興趣,對你的心思也淡了。我若是張口求皇上賜婚,說不準皇上會立刻應允。再不行,我就央求大姐到皇上面前爲我求。”
以衛貴妃此時在宮中的地位,張口爲衛衍求這門親事,皇上總不會拂了的面。
凌靜姝聽的怦然心。仔細想了想,又有些無奈地笑道:“還是再等一等吧!眼下宮中勢張不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鬧騰開來。我們兩個還是低調謹慎一些的好。”
皇太孫心意不明,燕王也不是善茬。
偏偏兩人都對有過那麼一點企圖。這種時候,若是皇上張口賜了婚。只怕衛衍立刻就會爲兩人的眼中釘中刺。
衛衍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凌靜姝的顧慮,不由得苦笑著嘆息:“說到底,都怪我沒用。”
敵份尊貴位居高位,委實令人憋悶。
不管是皇太孫還是燕王,若是打定了主意刁難他,都足夠他頭痛的。
凌靜姝笑了一笑,只一句話就平了衛衍心裡所有的鬱:“可是,我喜歡的人不是皇太孫更不是燕王,而是你啊!”
衛衍的眉眼瞬間飛揚起來,用力地摟了的子:“阿姝,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風風地迎娶你。”
凌靜姝地嗯了一聲,將頭靠在他平坦結實的膛上。
……
隔日清晨。
凌靜姝起的稍稍遲了些,臉卻出奇的紅潤,眼波流轉間,閃出令人炫目的彩。
白玉忍不住讚道:“小姐越來越了。”
小姐原本就十分。如今褪去了所有青,就像一顆被心打磨過的寶石,散發出璀璨奪目的芒。
凌靜姝嫣然一笑:“在你眼裡,小姐我當然是最的。這種話在外面可別說,免得讓人笑話。”
巧雲立刻笑著接過話茬:“這宮裡人人都長著眼睛,就是白玉不說,大傢伙也看得出來。”
凌靜姝心愉悅,笑容也比往日多了:“瞧瞧你們兩個,一大早就賽著說好聽的來哄我。”
主僕三個說笑了幾句,也不敢耽擱了時間,很快去了衛貴妃的寢室裡。
守門的宮正在稟報:“……昨兒個夜裡,快四更了,衛太醫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說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也不知進了哪一間閒置的客房裡,竟睡著了。等一覺睡醒了,已經快四更了。衛太醫頗爲汗,說是今日再來向娘娘請罪。”
酒醉誤宿在嬪妃的寢宮裡,哪怕是睡在空置的房間裡也是不妥的。
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衛貴妃追究,衛衍不得要挨罰。
衛貴妃對衛衍真正的行蹤心知肚明,聽到這一通像模像樣的胡扯,頗有些忍俊不:“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宮行禮退下,凌靜姝故作自若地走上前,福了一福:“奴婢給娘娘請安。”
除了耳後稍稍發熱之後,其餘一切如常。
衛貴妃知道凌靜姝臉,也不提起衛衍,免得凌靜姝尷尬:“你來的正好。新雲值了一夜,也累了,先回去歇著。這兒就讓靜姝伺候好了。”
新雲應聲告退。
衛貴妃揮揮手,示意其他宮都退下,然後才低聲笑道:“過些日子,我就向皇上求個恩旨,放你出宮如何?”
凌靜姝在宮中一日,就一日不能提起親事。
這麼蹉跎下去,衛衍和的親事還不知要拖到猴年馬月。年紀還輕,衛衍可是老大不小了。
這個提議實在太令人心了。
凌靜姝真想一口應下。一想到心中的層層顧慮憂,又是滿心的無奈:“娘娘好意,我心中激不盡。昨天夜裡,衛衍也和我說及此事了。我覺得,還是再等上一等的好。”
衛貴妃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爲何還要等?皇上現在已經歇了對你的心思,只要有我張口,皇上不會拂了我的心意。”
凌靜姝將昨夜對衛衍說過的理由重複了一遍:“……不瞞娘娘,我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總覺得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如今衛衍也算是太子殿下的人,娘娘的言行舉止也格外惹人矚目。凡事小心爲上!”
衛貴妃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凌靜姝說的有理:“也罷,已經等了這麼久,再等上一陣日子也無妨。”
“只是苦了你們兩個。明明心意相投,卻得各自忍耐。”
尤其是可憐的弟弟!
這麼大年紀了,還隻一人,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長夜漫漫付諸相思。一想到這些,衛貴妃就滿心的心疼。
凌靜姝擡起頭,微微一笑,目中滿是堅毅:“娘娘放心。這一點相思之苦,我能忍,衛衍也一定可以。”
不經歷磨礪風雨,何來幸福相守。
和衛衍,一定能等到風雨後的彩虹。
衛貴妃看著神堅定的凌靜姝,心中涌起欣歡喜。
衛衍此生有凌靜姝這樣的子相伴,這個做姐姐的,也能徹底放心了。
正在說話的兩人,渾然不知此時的朝堂上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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