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拐進凌府的巷子之前,衛衍便下了馬車。
畢竟是送凌靜姝回府,總不好這麼大喇喇地在凌家人面前亮相。
“阿姝,我走了。”衛衍站在車窗前,和凌靜姝四目對視依依惜別:“以後我也不便來看你。若是有事,我會寫信讓人送來。”
凌靜姝應道:“我知道了。不過是幾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回去吧!這裡離凌府很近了,被人看到你送我回來,總是不太好。”
衛衍應了一聲,深深地凝視凌靜姝一眼,終於狠心轉離開了。
白玉和巧雲趁著這個時候回了車廂裡。
兩人都很,對凌靜姝滿臉未褪的紅暈和略顯紅腫的脣視而不見。
白玉笑道:“小姐,我們快些回府吧!大老爺大太太一定都在等著我們呢!”
凌靜姝收斂心思,笑著點點頭。
馬車很快向凌府駛去。
凌府的大門很快遙遙在。
凌府開了正門,門口站著許多人。凌靜姝隔著車窗看去,一張張悉的臉孔映眼簾。大伯,大伯母,堂兄堂嫂,還有胞弟凌霄。就連凌靜嫣也回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凌靜姝的心也激翻涌起來。
“阿姝!”
凌霄難自地飛速跑了過來,神激,眼中滿是雀躍歡喜的水:“阿姝,你終於回來了。我從一大早就站在門口等你了。”
他隔著車窗握住了凌靜姝的手。
凌靜姝忙吩咐馬車就地停下,下了馬車後,姐弟兩個激得相擁在一起:“阿霄,我回來了。我終於出宮回來了。”
凌靜姝語無倫次,潸然淚下。
進宮時的形恍如隔世。
此時,終於安然出宮歸來。
已經嫁爲人婦懷了五個月孕的凌靜嫣也快速地走了過來,一邊哭著一邊摟住了凌靜姝的胳膊:“阿姝,我昨日接到爹孃的口信,說是你要回府了。我高興得一夜都沒睡,天還沒亮就回來了……嗚嗚嗚!”
張儉快步走了過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勸:“阿嫣,你現在是雙子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般說笑就笑說哭就哭,緒得維持平穩,免得傷了子。”
凌靜嫣繼續嗚嗚地哭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嘛!我見到阿姝,心裡實在高興。我一高興,就忍不住想哭。”
凌靜姝了眼淚,握住凌靜嫣的手:“嫣堂姐,我不哭了,你也別哭。我回府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今兒個大家都高高興興的,誰都別流眼淚了。”
孫氏了眼角,出笑容來:“阿姝說的對。今天是值得慶賀的大喜日子。誰都不準掉一滴眼淚。”
凌大爺咳嗽一聲:“好了,先進府裡再說話!”
……
凌靜姝本沒帶多行李,讓兩個丫鬟拎著包裹先去閨房安置。至於,進了堂之後,就被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追問淹沒了。
“阿姝,你在宮裡過的怎麼樣?皇后娘娘是不是待你很好?”這是凌靜嫣在發問。
孫氏關心的卻是:“這一門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半點風聲都沒有,怎麼忽然就被指婚了?”
凌霄追問道:“阿姝,你的病癥已經被治好了嗎?能嫁人了?”
凌大爺關注的重點則是:“皇后娘娘親自爲你和衛太醫指婚,還特意準備了這麼多添妝禮。由此足可見皇后娘娘對衛太醫的看重,也看得出娘娘對你十分滿意!這份恩寵之,你可得牢記在心裡,以後親了,別忘了經常進宮陪伴皇后娘娘……”
蔣氏和凌霽一時不上話,張儉也暫時沒吭聲。
饒是如此,凌靜姝的耳朵也快不夠用了。
凌靜姝無奈地笑道:“大家別急。有什麼問題,一個個地問。我已經回府了,不用再回宮。從今天開始,多的是空閒。”
此言一出,衆人都笑了起來。
接下來,衆人果然有耐心多了,聽著凌靜姝不疾不徐地將在宮中的事一一道來。
當然了,有些的事是不能當衆說出來的。比如和衛衍早就曲通暗款有了私……
不過,誰也不是傻瓜,很快便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衛衍對凌靜姝有意,衛皇后怎麼會主促這門親事?
“我的病癥早在一年前就被治好了。”凌靜姝笑著對衆人說道:“只是我在宮中,傳遞消息十分不便。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凌霄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臉釋然:“病癥好了就好。”
凌靜姝恢復如常,出宮嫁人,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凌靜姝直到此刻,纔有閒暇細細打量凌霄。
一年多未見,凌霄已經褪去了年的所有青,個頭長高了許多,材修長,目清澈明朗,顯得了許多。
前世的凌霄,隕落在十六歲的那一年。
這一生,凌霄治好了眼疾,在國子監裡就讀,長了優秀出的年,擁有好的前程和未來。
“阿霄,你長大了!”凌靜姝看著凌霄,心裡的欣和唏噓無人知曉。
凌霄挑了挑眉,咧笑道:“人總要長大的。以前我躲在你後,凡事都靠著你。以後也該換你來依靠我了。”
說著,直了不再單薄的膛。
凌靜姝眼中漾開層層笑意:“這是當然。”
凌霄又笑道:“等你嫁到了衛家,姐夫若是敢欺負你,我定饒不了他。”
凌靜姝俏臉微紅,嗔地白了凌霄一眼:“你果然是長大了,連我也來打趣了。”
凌靜嫣笑著湊趣:“不止是阿霄給你撐腰,我們都是你的孃家人。若是衛衍對你不好,我和大哥大嫂一起登門去找他算賬。”
說著,若有所指地瞄了張儉一眼。
張儉立刻出言保證:“阿嫣你放心,我會一直待你好。絕不會讓你傷心難過。”又對凌霽說道:“大舅兄和大嫂來登門做客無妨,登門算賬就不必了。”
衆人都被逗得開懷大笑。
凌靜姝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就是回家的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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