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婚嫁習俗是中午後纔來迎親。

凌府的喜宴剛一結束，迎親的隊伍便來了。

一大紅喜袍的衛衍，臉上的笑容不再淡然，眼中閃著明明白白的喜悅。俊的臉孔似能放出來。

新登門的姑爺，想順順當當地娶走新娘當然是不可能的。

凌霄和凌霽等人早已攔在了凌靜姝的院門外。除了凌家的年輕後輩，還有不親友助陣。其中有不都是凌霄凌霽在國子監裡的同窗。一個個拳掌的要幫忙刁難姑爺。

衛衍也早有準備。

帶來迎親的人裡，赫然有翰林院的學士，還有國子監裡的博士學正。這可都是大周朝的博學之士。

凌霄和凌霽對視一眼，俱都開始覺得棘手了。這裡面還有他們兩個的老師。就他們的學識，哪裡能刁難住對方的人。

衛衍這一手也太刁鑽了！

果然，不管出什麼題，衛衍這一方都輕輕鬆鬆地應付了過去。

很快，衛衍後的人便鼓譟起來：“快些放衛太醫進去。良辰吉時，可別耽誤了。”

凌霄眉頭一挑，理直氣壯地說道：“今日姑爺登門來迎親，帶了這麼多幫手來，我們難不住他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今日想讓我一聲姐夫，心甘願地揹著姐姐上花轎，可沒那麼簡單。”

“怎麼著也得親自上陣一手才行吧！”

此言一出，凌霄後的人便笑了起來，有促狹的甚至嚷了起來：“新姑爺不是連這點要求都不敢答應吧！沒過凌霄這一關，今日可別想娶走新娘。”

衛衍失笑，看向凌霄。

凌霄如今已經長高了，量修長，俊秀不凡。那張臉孔和凌靜姝依然肖似，又有著年人特有的神采飛揚。

看著這樣的凌霄，就像看著凌靜姝一般。

衛衍含笑應道：“好，你隨意出題。今天，我總要讓你心甘願地一聲姐夫纔是。”

這一回，到衛衍後的人拍手道好了。

凌霄齒一笑：“我知道你擅長醫，並不曾在讀書上下過太過功夫。若是考你詩作對，就是心爲難。所以，我就出一道和醫有關的題目。你答上來，我就放你過去。”

這倒是新鮮有趣。

用醫題來考衛衍，那不是明擺著放水嘛！

想想也是。

大喜的日子，難道真的不讓姑爺進門不？

衆人長了脖子，等著凌霄出題。衛衍也略有些意外，微笑著看著一本正經的小舅子：“好，你出題吧！”

凌霄擡眼，看似隨意地問道：“世上有衆多疑難雜癥，你醫高明，最擅醫治別人治不好的病癥。我且問你，子的善嫉之癥，該如何治？”

……這哪裡是詢問醫，分明是在考驗他這個姐夫的心如何。更是想借著此時此刻，著他在衆人面前表態。

一心維護著自己的長姐，這個小舅子，真是越看越順眼。

衛衍從容一笑，徐徐說道：“善嫉的，不止是子，男子也一樣。喜歡一個人，就會生出獨佔的心思。這纔是人之常。所謂子善嫉，是對子的輕蔑。”

“子生活在宅裡，被三從四德約束，被重重規矩束縛。明明不喜夫君納妾尋歡，也得忍不語，免得落人話柄。”

“想治好這一‘病癥’，方法很簡單。夫妻恩和睦，彼此尊重，經常通，深厚。自然再也容不下別的子。”

衛衍說到這兒，頓了一頓，又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道：“凌霄，你和阿姝是雙生姐弟，更勝普通姐弟。你關心是應該的。”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今日我有幸娶阿姝爲妻，必會全心待，絕不會讓半點委屈。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我衛衍，此生只有凌靜姝一個妻子，絕不會辜負了。”

……

這一番誓言，擲地有聲。

凌霄首當其衝，聽到這番話頓時愣住了。是，他是有意刁難，也是心試探。只是，他沒想到衛衍會毫不猶豫地表明心跡。

衆人也聽得呆住了。

刁難新姑爺不稀奇，誰家的姑爺娶親都要經過這麼一遭。可像凌霄這般別出心裁的實在見，像衛衍這樣答得這麼堅定的更是前所未聞。

一時間，無人說話，鬧哄哄的院門竟然安靜了下來。

衛衍看著凌霄，微笑著問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凌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深呼吸一口氣：“進去吧！”

一邊說著，一邊主讓了開來。

凌霄這一讓，其他人也立刻跟著讓開了。衛衍按捺住心裡的張激，邁步走進了院門裡。

凌靜姝就在閨房裡等著他！

阿姝，我來娶你了！

等著我！

……滿心激雀躍的新郎在閨房門前又被攔下了！

蔣氏笑容可掬地站在第一個，側是著大肚子的凌靜嫣和凌家其餘的姑娘。還有一些前來觀禮道賀的眷。將不大的房門前擁得水泄不通。

衛衍顯然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激喜悅的笑容還沒褪去，就有些尷尬地凝住了。

凌靜嫣大咧咧地上前一步，衝衛衍笑了一笑：“妹夫，你總算來了。我們可早就等著你了。”

這一聲妹夫，的戲謔十足。

衛衍無奈地拱手笑道：“還請堂姐手下多留，讓我早些迎了新嫁娘回府拜堂。”

“先別急。”凌靜嫣嘻嘻一笑：“你剛纔過了阿霄他們那一關，我們這一關也得過了才能進去。放心，我們不會刁難你的。你只要答幾個小問題就行了。”

……早就聽凌靜姝說過凌靜嫣的俏皮難纏，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衛衍躲不過去，只得笑道：“請堂姐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等的就是這一句！

凌靜嫣咧一笑：“好，你應的這麼幹脆，我就不客氣了。”

“你喜歡阿姝多久了？”

“你什麼時候下定決心要娶的？”

“你今年二十七了吧！之前一直沒家，到底是爲什麼？”

“你沒患什麼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