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為擺在那裡,說話也不客氣,“你們怎麼說也是仙界有頭有臉的人,怎好意思窮追著這道元學府中的尋常學子不放?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雨修濨那老妖婆真可謂是恬不知恥,是我見過的修中最不要臉的極品。
聽得高漸離前輩這樣說,聲音自那雨濛濛的宮殿中飄盪出來,“我等為仙界眾生而來,有何笑話之說?莊嚴懷連渡九劫之,於任何修士都有益,不應敝帚自珍!”
他們終究還是對我連渡九劫的事念念不忘。
相較起來,我斬殺他們族中天才的事,可能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是啊,跟連渡九劫的比起來,那些天才又算個屁?
若是他們也都能夠擁有九個竅,那實力怕莫不知會要翻上多番去。
當年他們就為這事到道元學府門口來,是高漸離前輩突破,纔將他們驚走。現如今,他們名義上是來看我和刑天族至強天才的決鬥,實際上和上回的“宮”,又有什麼兩樣?
我恍然間明悟他們的想法。
若是得不到我的,便要親眼看著我被摧毀掉才放心麼?
真是群小肚腸的人啊!
但是,他們就篤定這個刑天族至強天才能夠斬我,或者是製服我麼?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後手?
高漸離前輩的目遠遠瞧向雨修濨的宮殿那邊,而後收回來,隻是輕聲對我道:“咱們回去。”
說著,他手搭住我的肩膀,便要將我帶回到學府中去。
刑地老頭的聲音瞬間傳盪出來,“高漸離,你以為帶他到學府中,就能躲得過去?”
那些遠方的宮殿和車輦都很配合的嗖的躥到這邊來。
雨修濨老妖婆道:“現如今我們數位亞聖齊聚,便是你們道元學府的人祖陣法,也很難攔得住我等。”
他們擺明著就是過來欺負人的。
高漸離前輩以前就意料到這天可能會發生,我本以為渡過去了,冇想到,到底還是來了,還來得這般突然。
那團黑雲中,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來,“若是殺到學府中去,你們學府中的那些學子們……”
他們真是撇下臉不要了。
可能,是我和那個刑天族至強天才拚到兩敗俱傷,讓得他們最後的忍耐也冇了,不願意看到我繼續變強下去吧!
眼下我麵前無疑隻有兩條路,要麼和那至強天才搏殺,要麼,鑽到學府裡,等著他們殺上來。
但到時候,怕莫就真的不知道要牽連多學府中的學子了。
連高漸離前輩都頓住形,在這刻,眉頭皺。
刑地老頭他們這純粹是在**的仗勢欺人。
他們的態度就是,我們就是亞聖強者比你們多,吃定你們了,怎麼著吧?
“哈哈……當真是群宵小之輩!”
而在這時,忽地自西方有道熾焰刀橫貫長空,伴隨著朗朗笑聲,極速而來。
王前輩回來了。
他腳踩火神刀,黑髮如瀑,隨風狂舞,充滿著放不羈的霸氣。
而在他後頭的名相,卻很是有幾分書生氣,潺潺弱弱,清清秀秀,真瞧不出來是個候主強者。
“王你放肆!”
王前輩的話,自是惹怒刑地他們那幫人了。
他們都是亞聖,卻被王前輩當著眾人的麵稱呼為“宵小”,這不是打臉麼?
數道強悍到極致的氣息在空中織起來,瞬間直讓得天地變,下方山脈都為之震。
王前輩的火神刀和高漸離前輩的劍都在嗡鳴,好似隨時就要怒而出。
雙方瞬間劍拔弩張,好似要打起來。
但氣勢醞釀、醞釀、再醞釀,直讓得周遭那些修為低的修士們都承不住了,卻仍是冇有手。
亞聖之間手,輒天崩地裂,他們顯然也都心中有顧忌。
雖然王前輩和高漸離前輩隻有兩人,但說不準誰就會被他們給拉下去墊背呢?/>
而就在這時,遠方接連有數道滔天的氣息攜帶著雲霧滾滾而來。
又是亞聖!
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全仙界的亞聖趕過來開會麼?
我不知道現在整個仙界到底有多老輩強者突破到亞聖層次了,但在這裡,已彙聚超過十個之多了。
最先趕到的,竟是龍皇。
他的金燦燦有九條金龍盤踞的宮殿在我們前數百丈止住,而後他滿臉肅容的走將出來,卻是對著我輕輕點頭,愣是讓得我給愣在當場了。
隨即他眼神掃過刑地老頭他們那邊,“你們想要欺負我龍族龍使,可問過本皇的意思?”
霸氣!
真他孃的霸氣到絕顛了!
這簡直就是跟訓斥小孩似的啊!
而刑地老頭他們還冇有來得及還,第二道氣息也是瞬息即至了。
他攜著滾滾火雲而來,不用想,自是火國老祖薑廣之前輩。
他倒是冇說什麼,隻是兀自落在我的旁邊,而後給我傳音,“小子,我這回來幫你的忙,名相之事,你可得給我上點心。”
我哭笑不得。
而第三道氣息,則更是讓我吃驚了。
這是個神俊朗的中年人,穿著青鑲銀線的長袍,看起來頗儒雅氣質。
我不認識他是誰,直到隨其後有個人跟著他從宮殿中走出來。
蘇清雅!
瞧著蘇清雅嫻雅淡然的跟在這中年人後頭,這中年人的份,自然也是呼之慾出了。
聚寶齋的大掌櫃,蘇清雅的爹。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個暴發戶,翩翩然帶著蘇清雅臨空走到我們旁邊來,而後輕聲笑道:“今日可真是熱鬨,諸位同道可是聚集在這裡談經論道?”
這麼輕描淡寫,明顯胡謅的一句話,卻是讓得雙方都各自將氣息給收斂下去了。
雙方涇渭分明,刑地老頭他們顯然知道,聚寶齋大掌櫃、龍皇、薑廣之,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除去極數幾個勢力外,仙界最頂尖的勢力竟然全部都被攪和進來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在大洋彼岸扇翅膀,卻引發海嘯的那隻蝴蝶。
雖然說我們的亞聖強者還是冇有刑地老頭他們那邊多,但是,有人祖陣法,也就不懼什麼了。
現在就算讓他們闖到學府裡去,他們估計也不敢。
刑地老頭也知道,要強迫是不可能了,忽地從宮殿中躥出來,立在宮殿最頂上,眼如電向我來。
高漸離前輩悄然移到我前,好似有劍氣催,我聽到聲茲啦的響聲。
而後,便就聽得刑地老頭冷哼道:“哼,莊嚴,你和我族刑力的生死鬥,也該開始了吧?”
刑力……原來是這麼個名字,被賜予刑姓,當真不凡了。
高漸離前輩冇回頭,隻是給我傳音,“若是冇有把握,不和他打也罷。你年紀要遠遠比這刑力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打敗他。”
名相卻是在旁邊說:“莊嚴叔叔,讓我替你出戰吧!”
我笑著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連名相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現在我道相已,不見得就不是這個什麼刑力的對手。
人祖法,我也想見識見識,人祖法到底擁有怎樣的威能。
繞開高漸離前輩,到最前麵,我說道:“你們無非就是抱著得不到九劫辛,便要將我摧毀的意思而來,但是……”我指向刑力,“就憑他,還不夠格奪我的命。今日你們這些人,我莊嚴通通記在心中,待得日後,必定逐一上門討教討教!”
狠話嘛,誰都會說。我自然不願弱了我們道元學府的氣勢。
下麵,無數的學子為我高昂歡呼著,“莊嚴學長!莊嚴學長!”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年窮,我能修到候主境界,未必就修不到亞聖境界。以我的天賦,到得亞聖境界,必定能夠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