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宸一聽,頓時心跌進了寒冰之中,兩眼發黑,差點站立不穩,手扶住了門框。便翻上馬往茅房那邊飛奔而去。
行了不遠,見山路崎嶇,不宜騎馬,他心焦急只好下馬沿着山路飛奔一口氣衝到了半山腰。
他邊跑邊擡頭着茅房的方向,只見上面燃着數十隻火把,還有人影來回的走着,應該是留在別院的侍衛。看到這裡他心裡又涌起一的希,雖聽說茅廬失火,可這茅廬四周都有守衛們定時巡視放哨的,所以一但茅廬在什麼狀況,侍衛們便能及時趕到。想到這裡,他強打起神,一提真氣,加速度往山上奔去。
待他氣吁吁的趕到現場時,那羣侍衛持着火把齊齊的跪了下來。
上宸過人羣的隙,藉着火看向茅房那裡,尋找着那抹日思夜想的影。可是看到的只有,那往日木淡雅的木屋已經被大火燒了灰燼。
上宸看着,心中的那抹希變得渺茫起來,踉蹌後退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向着跪在最前面的侍衛問道:“德妃人呢?在哪裡?”
那侍衛一臉的懼,正不知如何回答,這時那統領帶着一行人也從山下匆匆的趕了來。
上宸見他趕了過來,便走上前面帶着張而凝重的問道:“華東平,你跟着朕這麼久,你來告訴朕緋雪到底怎麼樣了?”此時的他已經忍到了極點,話語中竟帶灃一的央求之意。
華東平上前扶住腳步不穩的他,面沉痛的說道:“皇上,娘娘……娘娘與的丫鬟珠兒一起葬於火海之中了。”
他的這番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得上宸五臟六腑俱焚,眼下的他本不能接這樣的現實,只見他一把推開華東平,對着那些侍衛吼道:“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找,一定要把德妃給我找回來!”說完,便着口氣不止,心中難忍的疼痛迅速的向全蔓延開來。
跪在四周的侍衛們不知道如何是好,人明明已經葬火海,要如何去找呢。於是個個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華東平。
上宸看到他們一個個都不,一時氣急敗壞,衝過去,出一個跪在他旁邊侍衛腰中的佩刀,指着跪在他面前的一幫人,怒喝着:“還不快點去,倘若你們找不回德妃,朕砍了你們!”
這時,有人從華東平後悄悄拿了個東西遞了過來,他接過來一看,是一塊被燒黑了的玉佩。但藉着火,還能看出是一隻玉蟬。
他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要讓上宸認清這個事實,於是走上前去將那已經燒黑的玉佩捧到了他面前。
此時的上宸已經是悲痛絕了,只見他用抖的雙手捧着那玉佩,他神蒼然的看了半天,角竟出一抹悲涼的冷笑,接着,便是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那笑聲夾雜着絕與悲涼,讓人聽了心生不忍。
華東平見他形搖晃有些站不穩,剛要上前去扶住他,他卻把那玉佩往自己手中一塞,踉踉蹌蹌的往茅廬那邊走了過去。只見他在那片灰燼中站了半天,轉過頭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幾個人守在這裡,我們先回別院去。”
一直在一邊提心吊膽的華東平向地羣侍衛揮了揮手,他們各自散去。自己則走到他旁在一邊護着他往山下去,生怕他一個站不穩。華東平本想讓人擡輦過來,可是他卻執意要騎馬。
一路上上宸一語未發,騎着馬在黯淡的天下緩緩前行,華東平則默默跟在後面,張的看着前面馬背上高昂着頭,背部卻顯得僵直的上宸。
本以爲他會大發雷霆,誰知現在的他竟是如此的冷靜,華東平心中暗暗納罕,再擡頭去,卻見上宸的子晃了幾晃,一頭栽下馬來。
待他醒來,眼前人影浮,四周卻沉寂無聲,鼻息還縈繞着緋雪上那特有的冷香。陡然睜開眼,卻見四周無人,只聞屋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說話聲。正撐起子坐起來,不料卻覺得口一疼,間泛起一陣腥甜,一口從心窩涌了出來。
環顧四周,這屋子的擺設是這麼的悉,窗邊的書案上還推了一摞的書,案上的素白宮燈並未點燃,反面被高懸着的紗燈反出慘白的芒,令人心生寂寥之。
原來的心一直都是寂寞的,爲什麼自己懂得這麼的晚,爲什麼等到失去後纔去後悔,才懂得去珍惜。直直的盯着素的帷幔,上宸心中除了疼痛,還溢滿了酸,揮之不去。
真的葬火海了嗎?葬於他們曾經相擁而眠的茅廬,曾經的玉溫香,喃喃耳語,如今已化作輕煙四散而去。
真的離他而去了嗎?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他不甘心,他心有不甘呀!或許這本不是一場意外,或許這是故意設的迷陣?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又涌出一希翼來。
一臉憔悴的上宸正半躺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半眯着眼睛手中攥着緋雪那從來就不離的玉蟬玉佩,眼眶通紅。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還是沒有緋雪的消息,難道真的葬火海了嗎?真的化爲一縷青煙,一把灰燼離他而去了嗎?現在的他心中着無盡的絕,……真的不在人世了嗎?
他正呆呆的着手中的玉佩,卻聽見門外有響,轉頭見是華東平站在門邊,於是擡起手招呼他進來,第一句話便是:“緋雪有消息了?”
華東平看了看桌上擺着的飯食沒有過的痕跡,心中驟然一痛,走到他邊輕聲說道:“皇上,您也要保息自己的呀,如若娘娘回來了,見到你這副樣子,也會心疼的。”
上宸聽了,眼裡酸,眼神迷茫的着他,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跟朕說還會回來嗎,還能回來嗎?”
邊說着,邊用力捶打着那龍椅的扶手,霎時便見上面落下一抹鮮紅。
華東平見了,忙跪下:“皇上,請您保重呀,現在朝中局勢初定,還需要您呀,您可不能就此垮下啊。”
“好了,你下去吧。”上突然覺得全倦乏,頹然倒在椅子上,此時心中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他被凍僵了,麻木了,前方再也沒有希了麼?或許吧……
這時窗外陣陣秋風拂過面頰,他不打了寒,一滴淚水順着臉頰,落在手中攥着的玉佩上,只聽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被酒莫驚春睡醒,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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