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說……”

朱厚照站起來：“朕決定派出兵馬不斷擾逆王糧道，讓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到那時他只能乖乖地夾著尾，領軍逃回江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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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苑到最後也沒想明白，皇帝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居然這個時候了還要主出擊。

不過他知道朱厚照派出的是江彬和許泰後，又覺得這個決定非常英明，反正是讓江彬和許泰去趟渾水，跟自己沒關係，他這個司禮監掌印可以繼續堂而皇之控制皇帝言路，逐漸化解江彬在朱厚照跟前設置的一系列壁壘。

朱厚照在屏退江彬和許泰後，又留下張苑和小擰子。

張苑大概明白皇帝的意思，可能是對調沈溪參戰的命令後悔了。

張苑道：“陛下，既然現在已知逆王已陷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徐老公爺又統領兵馬穩守城池，局勢並未惡化，那咱是否還要必要調沈大人過來？”

朱厚照非常猶豫，支支吾吾半晌後道：“你還別說，這真是個問題，若是讓沈尚書來安慶府城的話，朕將面無才……本以爲這一仗輸定了，但其實我們只是犧牲部分人馬，而換得戰略上的主，其實不算虧啊。”

張苑心想：“什麼不虧，簡直虧死了，你這是強行找補啊！”

朱厚照再道：“如果現在把傳召的人追回來，時間上來得及嗎？”

張苑有些猶豫，最後道：“陛下，就算來不及，其實也可以補下一道聖旨，改變之前調兵軍令，讓沈尚書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增援，但在接到下一道聖旨前，不得輕舉妄……如此不就行了嗎？”

“妙！理應如此。”

朱厚照一拍大，興地說道，“沈尚書確實不用著急過來馳援，讓他先把兵馬準備好，若是朕有需要的話再徵調他，但現在看來，或許用不上了！”

……

……

朱厚照又一次出爾反爾。

不過對於深諳朱厚照格的人來說，早就見怪不怪。

朱厚照發現自己小命到威脅時，自然想到最大的靠山，也就是老師沈溪出手，但在發現自己其實一點兒危險都沒有，甚至還能再嘚瑟一陣子的時候，就沒心找沈溪幫忙了。

張苑回去後趕草擬了一份詔書，給朱厚照過目後，便迅速發了出去。

一來是要追回之前派去調沈溪出兵的信使，二來是改變之前調沈溪出兵安慶府的戰略，只是讓其籌備兵馬，隨時準備增援。

聖旨發出去後，張苑終於可以鬆口氣，他出了行在準備回屋睡個好覺時，小擰子主過來搭訕。

“小擰子，你不在陛下跟前伺候，跑來咱家這裡作何？是陛下派你來詢問軍的嗎？”張苑對小擰子抱有很大的敵意。

小擰子道：“張公公，有些事咱別藏著掖著，其實你早就想調沈大人兵馬過來，只是一直不敢對陛下說，是吧？”

張苑撇了撇：“你個小東西，瞎猜什麼？”

小擰子湊上前道：“你也看出來了，現在江彬深得陛下信任，想要剷除他，靠咱的能力怕是不行。畢竟咱是靠陛下的信任過活，江彬比咱更得聖寵，怎麼能扳倒？若是沈大人出馬況就不一樣了……”

張苑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小擰子道：“咱應該促沈大人出山……最好是調沈大人的兵馬到安慶府城來，由沈大人親自出手對付江彬這個不識相的傢伙。”

“咱跟沈大人是老，相信他願意幫我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