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攻防戰進第六天後，城池仍舊沒被寧王兵馬攻陷，不過城況已到非常糟糕的地步。

連續兩天都有逃兵出現，城百姓堅持不住，相繼出現凍而死的況……幾天大戰下來，城資消耗非常之大，最主要是缺糧草和柴禾，爲了熬金，老百姓的門板幾乎都被拆下來燒燬，寒風屋，百姓苦不堪言。

當天剛經歷一場苦戰，到下午時戰事結束，夜後，唐寅跟徐程一起到城西視察。

天上飄著雪花，兵們沉默地在城牆下臨時搭建的窩棚裡煮著晚飯，鍋裡面米粒看不到幾顆，更像是清水。

城牆上的士兵不能下來，得防備寧王兵馬來襲，唐寅走過幾個營地，沒人起來行禮，臉上神全都麻木不仁。

唐寅皺眉問道：“之前不是說糧食能得到保證嗎？爲何況如此糟糕？”

徐程嘆道：“唐大人有所不知，進城後糧食雖然充足，但也只夠半個月所需，本以爲南京那邊會將後續糧食運來，但到現在一粒米都沒見到啊……再者，城百姓難道不吃不喝？剛開始時還能設粥鋪供應百姓所需，現在百姓顧不上，連當兵的都快死了。”

唐寅無奈地道：“不僅仗打得一團糟，連糧草都沒準備充分……這就是貿然開戰的後果啊！”

徐程驚訝地問道：“唐大人這是在指責陛下嗎？”

因爲這話明顯對皇帝不敬，唐寅說出口就後悔了，畢竟徐程背後站著徐俌，若是傳到皇帝耳中，哪怕唐寅再有能力也會被晾在一邊。

唐寅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徐程的問題，繼續巡查軍營，等他走一圈下來，整個人都快累虛了。

徐程道：“唐大人，這兩天寧王兵馬攻擊日，陛下或許已出兵前來援救……您看是否有此可能？”

唐寅搖頭：“如此境況，除了死戰到底，還能怎麼著？這都已七八天時間，陛下援軍仍舊只是傳聞，甚至是否有援軍都難說……再堅持幾天，可能城裡就要到人相食的地步……糧食我可變不出來。”

徐程苦笑一下，嘀咕道：“真以爲你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呢。”

二人繼續往前走，徐程已完全沒力氣了，捂著肚子吆喝道：“唐大人見諒，這兩天在下也沒吃過一頓飽飯，實在走不了，不如早些回去，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果腹……若回去晚了，怕是隻能喝西北風了。”

唐寅強撐著說道：“徐先生要回，在下不阻攔，在下得留在軍中，跟將士們同甘共苦……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