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堅持,陸禹沒說什麼,指尖在頸後挲了下,心裡嘆了口氣。
天微微亮,已是暮春之時,天亮得比較早。
用過早膳,陸禹便出發了。
“行了,你回去補眠吧!記得,每隔三天一封信!”他特地叮囑。
阿竹撇了下,還沒忘記這事啊。若是哪天沒寫夠一千字,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著陸禹消失在薄霧中的影,阿竹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心裡有些悵然若失。果然親一年,一直在一起沒有分別過,現在反而不適應了麼?
“王妃,回去吧。”鑽石在旁小心地道,擔心因爲王爺的離去而緒不好,影響了腹中的胎兒。
阿竹勉強笑了下,點了點頭,搭著的手回延煦堂。
陸禹和秦王在城門口集合,欽差已經先行去江南了,他們延遲了幾天方行,並不和欽差一起趕路,只需要正常的時間到達便行。這點上,承平帝也沒想要將兩個兒子當牲口一樣使喚,所以給予的時間還是寬裕的。
兩位王爺在城門口聚集,甫一對面,兩人皆想起了昨晚自己的王妃叮囑的事及對對方的評價,心裡都有些膈應。不過兩人一個面上雲淡風清高雅如華,一個英俊爽朗、坦磊落,都將想法掩在心中。
不得不說,作爲人,對於遠行的丈夫,並且去的還是一個文人可以風流風的溫之鄉,自然都是擔心的。所以秦王妃和阿竹昨晚做了同一件事,就是先防患未然。秦王就不必說了,被秦王妃打擊得夠可以。至於陸禹這邊,阿竹昨晚也叮囑了一堆,雖然語氣極爲迂迴婉轉,但是以陸禹的腦袋,你說得再迂迴婉轉,那點小手段在他看來,都糙得很。
其間,阿竹是這般說的:“禹哥哥,天氣熱,容易上火,我讓太醫給你多配了些敗火的藥丸攜帶著。等到了江南那邊後,注意,別太累了。至於一些不太好的地方,禹哥哥還是莫要去的好……”
每當某人提醒他時,總將“禹哥哥”掛的邊。陸禹聽得好笑又好氣,他還以爲不在意呢,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提出來。
然後,阿竹又提到了秦王,說道:“九皇兄是個生不拘的,若是沒有秦王妃在,也不知道他……王爺到時候別學他啊!”
陸禹當時只能“……”,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心裡,他和沒腦子卻喜歡故作高深的九哥是排在一起的,若是外人這般認爲,他覺得沒什麼,但是當這麼認爲時,不知爲何,就覺得惱火非常。
所以,今日再見秦王這張倒黴催的衰貨臉,陸禹心裡也膈應得厲害。
“十弟來得真早!”秦王笑道。
陸禹淡然以對:“九哥也一樣,不過九哥似乎休息不好。”
“不過是臨行時還理了些事務,忙了點兒。”
“原來如此,不過九哥仍是需要保重纔好,江南氣候與京城不一樣,九哥多休息,免得不適應當地氣候病倒了,有負皇恩。”陸禹提醒道。
秦王眸微黯,如何不明白他的提醒,聽來倒是無私得很。不過——他心裡冷笑一聲,誰對那位子沒想法?平平都是皇子,每個人都有一爭之力,不過是看誰於比較有利地之罷了。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秦王翻上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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