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常笑的反應并不到意外,但常大爺顯然有點難以接。
不過看著兒恢復了理智,常大爺鐵青的臉略有緩和。
我并沒有因為常笑護住盆就停手。
而是從盆里重新出一柳條,一下子打在常笑的后背上。
因為常笑沖過來擋著盆,裹在上的棉被早已落。
一柳條下去,后背出了道印子。
常笑眼中含淚一聲不吭,可盆里的鬼胎魂卻哭得更兇了。
我再次把柳條舉起,還沒落下。
常大爺過來攥住我的手腕。
“谷大師,是我教無方,你別打笑笑了,打我吧!”
常大爺說著,先把外套下來,蓋在常笑上。
然后把往起一,出后背。
最后把子一躬,擋在常笑上面。
我舉著的柳條并沒有落下去。
而是先拉住窗簾,把擋住。
再拿起地上的被子,到臥室把夜里的鬼嬰弄了出來。
盡管窗簾已經拉住,又裹上了被子。
鬼嬰出來后仍然瑟瑟發抖。
世間相生相克的道理永遠不會變。
再強大的種,也有害怕的東西。
而對就有天生的制。
我讓鬼嬰看著,掄起胳膊一柳條打在常大爺的后背上。
這一下比常笑那一下,只重不輕。
常大爺悶哼一聲,但依然紋不。
我又舉起柳條,準備第二下。
常笑終于說話了。
“求你別打我爸爸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該遭報應,與我爸無關。”
聽到這麼說,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如果恢復理智,我直接問,可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只有從心里往外有贖罪的心,才會句句屬實。
這樣我才能理清因果幫化解。
不過我覺得火候還差點,從盆中拽出第三條柳條。
反手一下在裹著棉被的鬼嬰上。
雖然隔著棉被,但蘸過無水的柳條,專打靈魂邪祟。
鬼嬰“嗷”的一聲嚎,哭聲不絕于耳。
剛還護著盆的常笑,拼了命似地沖過來,把棉被抱在懷里。
“求你了,放過我可憐的孩子吧?你要打就打我吧!”
常大爺站起剛要說話,我給他使了個眼。
他張了張沒說話。
“常笑,因果已,你難逃干系,同樣,你的父親也難逃,你的孩子不管是人是鬼同樣難逃。”
“都是我的錯,求你了,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擔,你放過我爸爸和兩個可憐的孩子吧!”
我覺得時機終于了。
把三柳條重新扔回盆里。
“你真的想救你爸爸和兩個孩子嗎?”
“大師,我真的想救,你放過他們,有什麼就沖著我來。”
“這不是我說放就放的,下面我問你,你最好如實說,否則誰也救不了他們,你明白嗎?”
常笑哭著點了點頭。
“那行,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兒?你說說吧!好好想想,不要錯過任何細節。”
常笑重新站起來,轉頭看了眼常大爺。
眼神中愧、悔恨、膽怯織在一起。
常大爺眼圈紅著,走過去沖常笑點了點頭。
人在無助的時候,最需要一個堅定眼神的鼓勵。
尤其是孩子,很多時候都需要父母的眼神肯定。
年人也不例外,做為與父親相依為命的常笑來說,也許心里最擔心的就是常大爺。
常大爺雖然剛剛有一剎那失神,但常笑畢竟是他兒。
濃于水的親,是別的無法替代的。
常笑終于冷靜下來,一邊哭,一邊訴說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事是從上大學的時候開始的。
而上大學的地方,竟然是我這次要去的目的地——寧州。
常笑從小到大都屬于別人家孩子類型。
乖巧、懂事,學習績始終名列前茅。
到了大學后,很快就了學校里的風云人。
人不但長得,專業績更是全系第一,追求者眾多。
但常笑一心想著畢業后要回到慶吉,就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
從大一到大三拒絕了無數追求者。
但大四那年,學校來了一個新老師崔城,才二十六歲就已經博士畢業。
剛好分配到常笑的專業擔任講師。
兩個優秀的人接多了,一來二去就有了。
畢業前夕兩個人在校外同居了。
馬上面臨畢業,常笑和崔城商量。
能不能以后跟到慶吉,崔城一開始以剛調到本地為由,說等一年半載再說。
常笑被沖昏了頭腦,也沒深問。
就以考研為名,又在寧州等了一年。
這一年就是常笑惡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