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一閃進到裂中,里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然后我到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我一回,褚白靈一頭扎到我的懷里。
“我不是你在外面等嗎?”
“師兄,我害怕。”
這麼一說,我徹底無語了。
我本來想說這里太兇險了,讓出去等我。
不過轉念一想,從進到天井里,這里哪兒不危險?
連在天井邊上觀都要簽個生死狀,更別提進到里面來了。
因為我已經轉過了,現在按理說應該正對著大鍋裂開的方向。
可現在裂已然消失不見。
而且我們本來該在一條裂的通道中。
可我往左右看了一下,什麼也看不見。
我出手往左右了一下,結果并沒有任何障礙。
好像剛才的裂就是一道門,我們進到了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里。
這里別說找到剛才出去端盤子的手,就是找我自己的手都困難。
“師兄,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這麼黑?”
“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咱們小心點,剛才這里的長臂你也看到了。”
“師兄,你別嚇我,我膽子小。”
褚白靈本來就在我的懷里,現在一說摟得我更了。
盡管吐氣如蘭,可我覺得應該把推開。
心說,你既然膽子這麼小,還跟你姐姐跑到這來干啥?
不過這話沒法說出口,我又只能安。
“你別這樣,這樣咱們怎麼走?”
聽我說完,褚白靈總算把手松開。
雖然不抱著我了,但手還抓著我的角。
我總算是能了,我先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火折子。
展開輕輕一甩,借著風勁兒,一下子把這里照亮了。
結果我發現這里大得很,而且什麼都沒有。
已經照到了極限,圈外還是一片黑暗。
借著火折子的線,我看到腳底下竟然長滿了一寸多高的青草。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大山的底部,這里不可能有,怎麼會長出草來呢?
我彎下腰拔了一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青草無疑。
看來剛才我在外面聞著風里有芳草的味道,應該就是風從這里刮過帶出去的。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進到里面以后,聽不到任何聲音。
可能是太靜的緣故,我覺得自己都出現耳鳴了。
我把火折子盡量舉得高一些,然后踩著地上的青草,一點點往里走。
反正早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就著風吹來的方向往里挪。
我有點后悔沒找人借一把手電,如果有手電的話,可能看得更遠一些。
不過也因為以前在村里都是用火折子習慣了,所以我特意在老太太家制作了幾個帶在上。
而且老太太也支持我用這種明火,因為一直說明火屬于火。
而手電和電燈一類的都屬于火。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里走。
結果走了有十幾分鐘竟然什麼也沒有。
就好像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被罩在了一片黑幕之下。
剛才的手到底去哪兒了?
手在回去的同時,我就已經跟了進來。
就算是因為太快,我追不上,可也不至于這只手是憑空出現,然后又憑空消失了吧?
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就算是在玄門,玄乎的事兒多,但凡事兒總有因果。
我又想到了盤子里的餃子餡,突然意識到那個盤子里的有問題。
我在風波泉眼里除了看到了那些魔囊煙鼠以外,并沒有看到其它活。
是從哪里來的?
我又想到了,妖風過后僅剩下白骨的人。
這些人的去哪兒了?會不會制了餡被送到這里來了?
兩只巨鼠提到了祭品,難道這些人的餡就是祭品?
我一想到那一盤子餡可能是人,就覺得有點反胃。
可如果是祭品是祭給誰的?為什麼會用人作餡呢?
我的腦子很,越想越理不出個頭緒來。
而且這里在實在是太安靜了,靜得人有點心慌。
“白靈,你說這里為什麼會有一片草地?”
其實我就是沒話找話,并不指得到什麼答案。
只是想通過和別人說幾句話,讓自己的思緒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
可我問了一句,沒人理我。
“白靈,問你話呢?不會真嚇傻了吧?”
這次我說話是帶著開玩笑的語氣。
可我問完后,依然沒有人回答我。
我明明還覺著拽著我的角,可為什麼不說話呢?
我突然發現哪里不對,但我沒有冒然回頭。
也許是到了太多次的不許回頭的警告,在心里已經有影了。
當然更多的是,我經歷了這麼多,對危險有了一種天然的敏。
盡管我知道肯有問題,但我依然不急不慢地向前走。
“你姐也真夠心狠的,這麼小就把你帶出來了。”
我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還在跟說話。
但現在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我突然停下來,說了一句,“等我一下。”
話說完,我腳下用力,猛地往前一竄。
“刺啦”一聲,我的角整個被撕下來一條。
我連著竄出去有五米遠,順勢把火折子往空中一扔,然后轉過來。
后果然沒了褚白靈,看到了一只從黑暗中出的長臂拽著我撕下來的角,又像是皮筋回一樣。
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