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云山山巔,野戰旅軍營之中。
陳修然正坐在營帳中翻閱從前方不斷送來的報。
如今倭寇大軍的況,已經被大致索清楚。
這次倭寇攻打大炎,一共出了一萬一千人上下。
這個數字看著倒是沒什麼問題,倭寇在鄴城的暴行震驚朝野,但一萬余人能屠殺整個鄴城的百姓,并不奇怪。
可陳修然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旅長,你在想什麼呢?”
野戰旅其他幾個團已經跟大軍匯合,此時在營帳里,除了徐懷安被派出去打探倭寇虛實之外,其余幾個團的團長都聚集在此。
說話之人正是三團團長秦牧,除了秦牧之外,還有四團和五團的團長。
其中,四團團長名方興,和陳修然等人一樣,是,不過這小子原本是在其他隊伍服役,自從梁休率領野戰旅深北莽,一戰名之后,他老爹就把他塞進了梁休的部隊里面。
和野戰旅其他各團不同的是,方興因為年時就加了軍隊,所以格更為剛正,極有靈一現的想法。
可他的基本功卻是整個野戰旅里最扎實的,在四團組織起來之后,他也一路晉升,順利為了團長。
如果說方興是野戰旅格最為剛正的團長,那五團團長鄭野就是整個野戰旅最為放不羈的團長。
因為五團的人幾乎都是由鹽湖子弟組建而。
鹽湖一帶因為涉及到大量的利益,所以當地幫派眾多。
在梁休的幫助下,白秀芬才能順利將鹽湖各大幫派統一,將鹽湖弟子收編到野戰旅中。
但在梁休的可以代之下,鹽湖弟子雖然已經了正規軍,卻依舊保留了他們那一份狂放不羈。
而鹽湖弟子之所以是大炎無數將領夢寐以求的士兵,也同樣是因為他們骨子里的那種不羈。
若是讓他們變得言聽計從,反而只會讓他們歸于平庸。
鄭野見到陳修然那凝眉沉思的模樣,再加上他剛剛加野戰旅,正想帶著五團好好表現一下,見到軍營中這沉重氣氛之后,鄭野立刻快步上前,昂首說道:“旅長,這件事就給我吧!”
他拍了拍脯,一臉自信道:“不過是一萬倭寇罷了,我鹽湖弟子最不怕的就是打仗!”
陳修然抬起頭,看了一眼鄭野,搖了搖頭。
他現在擔心的并不是倭寇,而是倭寇后的那支部隊。
倭寇的突然出現,或許只是個餌,可是用一萬人來做餌,那究竟是想釣多大的魚?
在場眾人見到陳修然的凝重表,也都陷了沉默。
秦牧忽然嘆了口氣,道:“如果殿下在這里就好了,以殿下的能耐,肯定能輕松破解這個局面。”
聞言,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梁休雖然經常會下達一些出人意料的命令,可毫無疑問,他對戰場局勢總是能若觀火。
陳修然朝著西邊看了一眼,自從梁休去了西陵之后,就始終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殿下那邊的況如何了。
但梁休不在,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大炎百姓被外敵殘害。
只是對現在的野戰旅來說,他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徐懷安從前方帶回消息,再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就在這時,營帳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讓陳修然眉頭蹙,起朝著營門走去,正要發怒,卻見到一個佝僂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賈……賈公公?”
陳修然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眼前之人并非旁人,正是炎帝邊最重要的角之一,賈嚴。
正常況下,只要是賈嚴出現的地方,那就代表著一件事。
炎帝也在附近。
想到這里,陳修然只覺得心跳驟停一般。
即便在南境一戰的時候,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炎帝,可一想到炎帝那張充滿威嚴的面孔,陳修然就到渾繃。
賈嚴面嚴肅,目在眾人上掃過,聲音中氣十足:“陳修然,接旨!!”
聲音響起,軍營中的人無不面大驚,連忙跪在地上,恭敬萬分。
賈嚴從袖子里取出圣旨,展開之后,朗聲宣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倭寇侵犯大炎,百姓生靈涂炭,特命長公主為伐倭大軍先鋒將軍,陳修然為其副手,率領野戰旅全隊,隨時待命,不可懈怠,若有延誤軍機之,軍法論!”
“臣,領旨!!”
陳修然雙手接過圣旨,手掌都在抖。
圣旨下來,就代表著大炎跟倭寇這一仗,正式開始了。
賈嚴再次看向眾人,面緩和了許多,笑道:“小家伙們,陛下對你們十分看好,這次討伐倭寇大軍,希你們能認真對待,決不可有半點輕慢。”
陳修然自然連連點頭:“我等,定不負陛下厚。”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秦牧卻突然上前一步,不解問道:“公公,如今況有變,倭寇大軍背后,似乎還有其他部隊,這圣旨只提到了倭寇一部,是否有些……”
他原本想說這圣旨不妥,但又想到這是炎帝親口下的命令,連忙把話咽了回去,只是在場眾人,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賈嚴搖了搖頭,神莫測的說道:“陛下既然說的是讓爾等討伐倭寇,那爾等將此事做好即可。”
這讓眾人都不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戰局變幻莫測,軍旅大事又豈可兒戲?可賈嚴卻如此輕視這件事,讓眾人多有些不解。
陳修然忽然眉頭跳,想到一件事,連忙打斷秦牧,追問道:“公公,小子還有一事不解,方才那圣旨中,只提到伐倭大軍的先鋒將軍與副將,可還未說主將是誰。”
一句話提醒了在場眾人,眾人都紛紛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陳修然說的沒錯。
是啊,為一支軍隊,又怎能沒有主將?
一個讓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念頭,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中。
陳修然聲音有些抖,抬頭朝著賈嚴看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公,莫非主將是……”
賈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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