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以答應弟弟任何要求,除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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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的寶貝小兒子被掉包二十年,一朝撿回,所有人千般寵,萬般,攔不住寶貝三番五次要跑。
哥哥:跑也沒用。
大冰山癡漢哥哥 x 小火山傲弟弟
年上攻
第01章
家里大門被敲響的時候,杜越正在廚房做飯。媽媽在外面上班,爸爸在客廳煙看電視。電視聲音開得很大,房子小,煙從客廳漫進廚房,油煙機都不走。
爸爸煙癮太大,杜越嗆得咳嗽兩聲,也沒有制止,免得沒事挨罵。他系著油污的圍炒菜看,門被連著敲響,男人罵罵咧咧去開門。
“是杜曉東家嗎?”
“你們誰啊?”
“是不是杜曉東家!”
“是我,怎麼了?你們一群人……唉!他媽誰讓你們進來了!”
“我們給你打過多次電話,你就是不接!非要我們喊警察找上門來!”
“——孩子在哪?!”
杜越關上灶火,剛取下圍,就見一群人吵吵鬧鬧到廚房門口,看到他,全靜了。
沖在最前面的人穿著整齊大氣,面容雖有衰老之卻保養得當,看到杜越,提著包呆呆著他。
杜曉東被兩名民警攔著在他們后大發雷霆:“誰讓你們闖進我家的?都他媽滾出去!”
民警說:“你老婆呢?把回來,先去醫院,再去警局!”
“去什麼警局?我什麼都沒做,我哪里都不去!”杜曉東通紅著雙眼,“杜越,滾過來!”
人生氣開口:“你怎麼對孩子說話的?”
杜曉東說:“他是我兒子,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關你什麼事?”
人不知何時落下眼淚,哭道:“他究竟是誰的孩子,我們去醫院做鑒定就知道了!”
杜越站在狹小充滿油煙的廚房里,被一群大人堵著門,大吵、哭泣和呵斥此起彼伏圍繞著他,令他艱難地在喧囂夾中思考。
誰的孩子?鑒定?什麼鑒定?
人朝他走過來,“寶貝,怎麼是你在做飯?瘦這樣......服這麼舊了,也不換件新的!”
民警拉住:“李士,你先平靜一下緒。”
杜曉東在外面一腳踢飛了他們家平時吃飯用的折疊小桌,怒吼:“都他媽都滾出去!這里是我家!”
“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一個低冷沉靜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媽,你先出來。”
這個家太小、太窄,這麼多人一下涌進來,簡直擁得難以轉。人如夢初醒,忙往門外讓,又一臉期待地著杜越。
一個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從他們后邁步過來,出現在廚房門口。他穿著西裝,形拔,面容英俊,眼角眉梢著冷意,黑眸定在杜越的臉上。
一微微的麻意從杜越指尖漫開,又很快散去,令杜越自己都不知所以。男人像從畫里走出來,容貌充滿不真實。這樣的一家人出現在這里,每一都格格不。
民警說:“杜越,我們需要你一同去一趟醫院,與聞家良先生和李清士做親子鑒定,證明你是否與他們夫妻二人存在緣關系。”
杜越二十歲,高考時考去了首都的舞蹈學院,讀了一年多,得知父親吸毒,家中積蓄花,還背上幾十萬的債務。母親幾乎崩潰,杜越不得不辦理休學,回到家里照顧家人。
父親被送去戒毒所出來后復吸,一日比一日頹喪,母親打兩份工,脾氣暴躁,常把緒發泄在杜越上。杜越與吵,就大聲謾罵,以至手打人。
有時杜越一怒之下只想一走了之,可每次看到母親在深夜拖著一疲憊回到家,他又到無路可走。一天當作一年地熬,不知這樣的生活何時才能結束。
杜越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胡春燕接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雙方的樣本已經采集完畢。聞家人報了案,在警察的阻攔下,杜曉東無法從中阻撓,當被要求提供樣本做他和杜越的親子鑒定時,杜曉東極為抗拒,甚至毒癮發作出現胡言語的現象。
胡春燕沖進醫生辦公室,提高嗓門:“怎麼回事?!”
杜越著指尖的棉球站起,李清立刻起擋在他面前,“胡士,我們剛剛做完親子鑒定。”
胡春燕怒道:“你們神經病啊?和我兒子做什麼親子鑒定!”
“既然這麼說,那麻煩你也來做一個,免得到時還說我們作假!”
“有病!”要不是看在有警察和醫生在場,難聽的話早從胡春燕口中罵了出來,氣急敗壞要去搶杜越,“杜越!你給我過來!”
李清立刻生氣拽的手,“你扯來扯去做什麼呀,他剛剛完,你不要他!”
醫生在一旁無奈喊:“兩位士請冷靜。”
警察攔著吵架的人,杜曉東在一旁胡言罵人,辦公室里一片混,杜越站在一旁。他還沒吃午飯,早飯也只吃了片面包,此時又又茫然,還很煩躁,看著眼前這群劍拔弩張的大人,又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辦公室門被推開,聞臻掛斷電話,對在場人說:“媽,還要辛苦你再跑一趟警局。劉警,麻煩您。”
劉警點頭,轉對胡春燕和杜曉東說,“二位,麻煩和我們去局里做個筆錄。”
胡春燕甩開他的手,“我又沒犯法,做什麼筆錄?”
“你和你的丈夫涉嫌拐騙兒,我們已經掌握證據,請跟我們走一趟!”
杜越怔怔看著自己的爸爸和媽媽,那一刻聲音好像離他遠去了。
胡春燕大吼:“你說誰拐騙兒?杜越是我親兒子,我養了他二十年!”
李清的緒同樣激:“當年幫著你們小孩的護士已經被我們找到了,你還想狡辯!”
胡春燕站在數人中間著氣,像一頭憤怒的母獅發盡張。剛從工廠食堂出來,接到電話連袖套都沒來得及就匆匆趕來,一的油煙和飯菜味,開線的球鞋上盡是灰,枯黃發梢沾滿油膩。
“杜曉東!”大喊丈夫的姓名,“你他媽說話!”
男人卻在聽到李清說出的那句話后如被掉魂魄,灰敗地站在墻邊,目渾濁,如墻上一道長長的灰,只反復機械地說:“杜越是我的兒子。”
胡春燕沖上去對男人拳打腳踢,被警察拉開,強帶出去。杜越見父母被帶走,下意識抬腳想跟上去,剛走出幾步,被握住胳膊。
他抬起頭,聞臻也低下頭,與他目對視。
“我帶你去吃飯。”男人說。
聞臻帶杜越去了山湖的一家私房飯館。飯館坐山臨湖,環境幽雅,掩映一片竹林中,有客人。兩人被帶到包間里坐下,竹簾外可見竹葉掩映,湖山盡收眼底。
飯菜在他們落座后五分鐘上齊,制紅燒,花膠湯,杏仁荷豆腐,蟹蛋,酒香筍片,炒茼蒿,咸蛋黃卷,一盤盤擺滿桌,再放一滿玻璃壺晚春黑茶,各倒一杯。
杜越本覺得拘束,然而聞到菜香后,肚子就十分不爭氣地了一聲。他頓時紅了臉,暗暗惱火掐了把手腕,覺得自己丟人。
好在聞臻渾然不在意,只說,“吃完飯帶你回去。”
然后說,“我聞臻。”
“我杜越,超越的越。”
聞臻不在意他的姓名。“結果出來之前,不必想太多。吃飯。”
杜越沒有想太多,他的腦子已經堵住了。而且他真的很,就像聞臻所說,其他事先放在腦后,照顧好胃最重要。他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后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聞臻不筷子,就坐在對面看著他。男生吃東西的模樣很專注,明明在這之前都是一副傻傻不知所措的樣子,一路上都只跟在警察邊,半點不靠近他和母親,母親想和他說話,他還嚇一跳躲到一邊,睜大眼睛的樣子像只立起尾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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