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不愿和王寶藏合作,這讓魏名揚到非常惋惜,可阿野執意如此,他也無可奈何,只好讓掌柜的把兩千兩銀子還給王寶藏,好言好語地把人勸走了。
這件事過后,日子又恢復如常,阿野每天忙著寫故事,魏名揚和長山每天忙著幫他打理應酬各種事務,茶樓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火,說書的劉先生也跟著出了名,到全城民眾的追捧。
就連劉先生的兒劉姑娘都了許多未婚男子傾慕的對象,每日上門提親的婆絡繹不絕。
可惜劉姑娘卻是一個都看不上,一顆芳心早已暗暗許給了的救命恩人阿野。
姑娘家臉皮薄,不敢將心思挑明,只能默默地通過日常的關心來表達意,今日給阿野做份糕點,明日給阿野繡條帕子,盼著阿野能讀懂的心,給一個確切的回應。
以為,阿野既然能寫出那麼多催人淚下的故事,肯定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明白的心意。
然而事實并非如所想,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阿野對的暗示始終無于衷,相兩年,仍客客氣氣地稱劉姑娘,連聲妹妹都不肯。
劉姑娘很傷心,也很著急,因為再這麼拖下去,全城對有意思的男子都要被拒絕完了,而自己的年齡也大了,萬一阿野還是不理,很有可能會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左思右想,實在不想再這樣煎熬下去,便決定找個機會親口問一問阿野,到底對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這天恰好是阿野來茶樓的兩年整,結束了一天的營業后,掌柜的特意命人做了一桌子味佳肴,上阿野,長山,魏公子,以及劉先生父一起慶祝。
這兩年來,因著阿野的突然出現,大家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不說劉家父和掌柜的日子越過越好,就連魏名揚這個紈绔子弟都改邪歸正,做起了學問,了人人口稱贊的上進青年。
大家念阿野的大恩,便一杯接一杯地給他敬酒,向他表達激之。
阿野推辭不過,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長山怕他喝傷了子,想送他回去休息,魏名揚正在興頭上,說什麼也不許長山走,劉姑娘趁機站起來說自己不善飲酒,可以幫忙把阿野送回去。
大家都沒多想,便由著送阿野回去。
劉姑娘激不已,扶著阿野往回走,腳步甚至比阿野還虛浮,好不容易把人扶回房里,因不知長山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不敢耽誤時間,借著幾分酒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阿野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阿野雙頰酡紅,眼神迷離,靠在床頭看著,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誠實道:“不喜歡。”
劉姑娘滿心的期盼,不料他竟如此決絕,登時像被澆了一盆冰水,從里到外都涼了。
“為什麼?”聲問道,“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我不夠賢惠,不了阿野哥的眼?”
阿野醉得不輕,反應也比平時慢很多,過了一會兒才又搖頭道:“都不是。”
“都不是,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劉姑娘哽咽道,眼淚在眼窩里直打轉。
阿野看著,又想了很久,才慢慢道:“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誰?”劉姑娘吃了一驚,以為是附近的哪個姑娘,忙追問道,“是誰,什麼名字?”
“……”阿野撓撓頭,有個名字在腦海里呼之出,卻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想不起來。
“你在騙我對不對?”劉姑娘道,“你不喜歡我可以直說,不用說謊話搪塞我。”
“我沒有說謊。”阿野道,“我忘了的名字,但我知道我喜歡,也喜歡我。”
“我不信,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忘記的名字?”劉姑娘道,“喜歡一個人難道不該把的名字刻在心上,日里夜里都想著嗎?”
阿野愣住。
他知道劉姑娘說的有道理,可他就是想不起那個名字。
或者說,如果今晚劉姑娘不和他說這番話,他本就沒想起來有這麼一個喜歡的人。
是誰?
在哪里?
他和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為什麼不來找他?
是死了,還是活著?
阿野想來想去,想得頭痛裂,心如刀割,突然俯一陣嘔吐,接著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劉姑娘嚇得花容失,驚慌失措地跑去前面找長山。
長山聽說了阿野的況,臉驟變,起沖了出去。
其他人也嚇得不輕,全都跟在他后面跑出去。
到了房里一看,阿野慘白著一張臉歪在床上,除了鼻子還有些氣息,看起來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幾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試了好幾個方法也沒能把他救醒,無奈之下只得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前來診治。
大夫過來之后,又是扎針又是放,忙活了好一陣子才算把人救醒,大伙終于松了一口氣。
“長先生,阿野先生像是有些離魂癥,你知道嗎?”大夫一邊開方子,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長山。
長山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魏名揚已經驚呼出聲:
“離魂癥,我的天吶,我就說阿野有哪里怪怪的,原來他患了離魂癥呀,大夫,他的病嚴重嗎,我看他平時說話寫作都沒什麼影響,想必不是很嚴重吧,你能不能給他治好呀?”
“這個可不好說,畢竟老夫對他的過去并不了解。”大夫說道,“而且這種病也沒什麼藥可以用,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恢復,或者有時候了什麼刺激,也有可能會突然好轉。”
“啊,這不都是沒譜的事兒嗎?”魏名揚不抱什麼希,轉而問長山,“他這個病多久了,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提起過?”
長山木著臉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這時,一直蔫躺在床上的阿野忽然大喊一聲坐了起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想起來了,茴香,茴香……”阿野大聲喊道,一顆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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