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彩書愿意支持丈夫的學業,但這個支持是有限度的。
可以容忍莫耀以學業為重忽略自己跟兩個孩子,但最是一家人在一起,雙方天天都能看到彼此的況。
出國,半年一年回不了家,幾個月通不了電話,那已經不忽略,那是直接從你的生活中缺失。
賈彩書知道學業在丈夫心里的位置,不妄想他能為自己為家庭放棄什麼,只想給彼此一個最好的結果。
有些累了,一直以來繃著的那弦斷掉了。
這也許是堅持太久看不到盡頭的焦急造的,也許是前幾天自己出事丈夫對的忽略,又或者是一直以來丈夫對家庭漠視的緒積累。
總之累了。
厭倦了現在的生活,厭倦了去想辦法在丈夫心里與“學習”斗智斗勇。
賈彩書最近發現自己越來越傷了,見不得別的夫妻一起出行,相互討論著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見不得那些父親抱著娃娃的畫面。
有時在上班路上看見中的小年輕相互對視彼此微笑,心里都會莫名其妙發酸。
賈彩書覺得變了,變貪心了,不滿現狀,開始向往心目中那種樸實而又簡單的幸福日子。
在的心里,丈夫可以平凡普通,甚至可以是個人。
但他會主親近自己,外出勞作的時候會幫扛一下鋤頭,干完活回到家時會將孩子架在肩膀上,與他們歡笑。
他們會因為在山間采了一籃子蘑菇而開心,會為今年的收發愁或是高興,他們會在小院里,會在閑暇的季節里,坐在屋檐下,坐在堂屋里,討論孩子們的學習和未來的婚事。
等兒親,他倆老了,招人嫌了,再搬到一個小偏房,守著那三畝地,彼此照顧著,慢慢熬著那最后的日子。
待到有人先去了,另一個人就為對方挑選一棺木,持好葬禮,清明掃一掃墓,燒上一點兒紙錢。
賈彩書覺得,的要求不高,村子里好多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但放在莫耀上,這變了奢。
書上說,有付出才會有回報,但是書上沒說要付出多、多久,回報是不是對等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不想努力了。
賈彩書的條件是不離婚就不要出國留學。
莫耀聽到這句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我留學不好嗎?我留學可以給你和孩子帶來更好的生活,可以賺更多的錢,有更多的條件來幫助親人,幫助你們。
你們不都希我有本事,我能留學,能宗耀祖,有更好的前途跟能力嗎。
現在,我達到了。
彩書,你怎麼又不想讓我去留學呢?
你,你是不是瘋了?”
莫耀想,他媳婦肯定是高興得腦子出了問題,要不然怎麼會不讓他出國留學呢?
這不可能!
賈彩書想平靜地將離婚這件事理好,可很顯然丈夫不愿意。
他既不愿意放棄留學,也不愿意離婚,他還堅持著自私的原則,他什麼都想要。
賈彩書有些生氣了,說:“我沒瘋,你說得沒錯,大家都希你有本事,你能宗耀祖,你能有更好的前途跟能力。你的想法沒有錯,是我變了。”
莫耀怒瞪著,“你果然是移別喜歡上梁國那人了!彩書,我要求你立即中止自己的不忠行為,立即與梁國劃清關系,不要再提離婚,不要再做對不起家庭的事。等明年我去了xxx大學,我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將你們接過去。”
賈彩書:“……”
以前怎麼沒發現,丈夫原來是這麼偏激的一個人。
“我再說一遍,我跟你離婚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我不信,你怎麼會無緣無故跟我離婚?”
賈彩書:“你想聽理由嗎?”
莫耀抿著,他當然想。
賈彩書:“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想你出國,不想你離開這個家,我想你放棄這個機會,離開校園,參加工作,我希你能多關心一下我跟孩子,而不是天天泡在教室里,泡在圖書館,泡在實驗室里,你聽明白了嗎?”
莫耀搖頭,“我不明白。彩書,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支持著我的學業嗎?怎麼現在突然變了,這肯定不是理由,你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你在保護梁國那個小子。
賈彩書,你聽著,你要是敢跟他在一起,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一定會!”
莫耀的神是從未有過的冷。
賈彩書怔怔地看著他,丈夫的神讓心驚,讓害怕。
這還是認識的那個靦腆話不多的書呆子嗎?
他從何時起開始變這個樣子了,還是說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只是自己之前沒有發現。
莫耀沒有繼續跟賈彩書討論離婚這個問題,他直接拿上飯盒就走掉了。
賈彩書見丈夫居然跟自己橫著來,眉頭一皺,也是不想理他,自顧收拾起東西來了,反正應該說的都說了,不能安安靜靜地將這個婚離了,那大家就一起來吵,一起來鬧啊,誰怕誰。
另一邊,莫耀悶著頭沖到了樓下。
他準備去教室,結果路過家屬院前面的小花園時,見了紀邵北跟顧謹謠。
紀邵北手里提著兩兜子菜,跟顧謹謠并肩而行,他倆低聲說著什麼,臉上都有笑意。
看樣子這兩人是從外面買菜回來。
眼看就要出國了,紀邵北居然還有空陪媳婦買菜,他不著急學習英語麼,如果去到那邊聽課出現障礙,會很影響學習的。
當然,紀邵北的英語很好,也許聽課不會有問題。
又或許是想到要走了,專門留些時間多陪一陪家人。
想到這個可能,莫耀心也開始生出一些自責的緒,最近忙著出國的事,他沒有關心過孩子跟媳婦,的確有些忽略了們。
就今天下午吧,不,今天下午他還要去找汪老師請教。
下周末,等下周末,他也陪媳婦買一回菜,再看一下兩個娃娃的學習,都快要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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