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耀站在路口，心里默默安排著他的計劃。

　紀邵北來到他面前，問道：“你怎麼了？”

　莫耀的狀態很顯然不太對，他的肩膀是崩著的，著飯盒跟書的雙手泛白，整個人正于極度張跟不安的狀態。

　紀邵北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莫耀回神，對他笑道：“我沒事，在想一些事。”

　紀邵北點頭，又問他，“你要去教室？”

　“是的。”

　“那行，我們先上去了。”

　“好。”莫耀也對顧謹謠笑了笑，以示招呼，然后先垂頭離開了。

　顧謹謠：“我昨天聽賈姐說，煤廠那邊的房子已經租好了，打算今天就搬。”

　賈彩書要跟莫耀離婚，這事打算先不跟家里說，卻跟顧謹謠說了。

　畢竟兩家門對門，瞞不了，而且賈彩書真心當顧謹謠是朋友，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在最開始莫家四人出現在顧謹謠面前時，顧謹謠希莫耀這一輩子可以渡過難關，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是在見過莫耀對親人的忽視，對家庭的冷漠，賈彩書再提離婚，沒有勸離，也沒有勸和，只問是不是考慮清楚了。

　賈彩書說考慮清楚了，要帶著兩個兒一起過自在日子，想過得輕松一些愜意一些，不想管太多，不想那麼累。

　顧謹謠見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很平靜，差不多已經確認，是真的想通了。

　紀邵北：“莫耀是需要一點打擊，要不然不會長。”

　紀邵北真沒有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丈夫跟父親，當然，他也沒見過對書本這般癡迷的學生。

　夫妻倆上了樓，剛好看見賈彩書在往外提東西。

　“賈姐，還有多沒弄，我來幫你吧。”

　賈彩書：“不用了妹子，就幾包，別的我都不帶，一會在校門口個三車就行了。對了，那邊的廚房我也買好東西了，今晚你們去我那邊坐坐吧，認一下地方，下次找我免得不認識路。”

　賈彩書搬了新房子，請親朋好友過去聚一聚，吃餐飯。

　這是正常的禮儀來往，顧謹謠想了下就同意了。

　賈彩書的新家是一個兩室一廳，不算大的小房子。

　房子在煤廠小區前排的二樓，環境一般，不過小區里住的基本都是廠里的工人跟家屬，大家都是知知底有名有姓的人，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賈彩書選這里的原因是兩個兒上學近，出了小區走兩分鐘就能到學校，以后也不用送了，大的帶著小的過去就行了。

　還有就是這里離市場很近，以后買生活資也很方便。

　賈彩書搬到這邊只拿了自己跟兩個兒的東西，別的都留在學校那邊給莫耀了。

　在鄉客居干了近一年，也存下了一些工資，所以新家花了些心思，買了沙發跟柜，看著倒是比學校的宿舍更溫馨一些。

　中午賈彩書忙著搬家，兩個孩子在紀家吃的飯，就隨便在外面吃了一碗面條。

　對于搬出學校去新家，兩個孩子都是茫然的。

　莫秋大了，已經知事了，紅著眼眶問媽媽能不能不要離婚，繼續住在學校里，他們不想離開這里，不想離開對面的朋友，也不想離開父親。

　雖然莫耀平時沒怎麼帶過倆，但小孩子對父母是有一種天然的親近，那也是父親啊。

　賈彩書一手拉著一個娃，背上背著一個大包，母三人走在滿是積雪的路上，說：“大妞兒，你爸爸就要出國留學了，就算我跟你爸不離婚他也會離開我們的。我們以后要習慣三個人一起生活，就像之前在村子里一樣。放心，以后每個周末我都會帶你們過來跟牛牛和萌萌一起玩，你爸爸在的時候也會看看他。”

　有了陳谷雨的白眼狼兒子在前，賈彩書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兩個孩子回避與莫耀的離婚問題。

　要讓兩個孩子知道父母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在從離婚那一刻開始，就要將兩個孩子的心從前夫那邊拉過來，讓倆徹底倒向自己。

　以后，母三人相依為命，兩個孩子將為的全部。

　可不想xx苦苦養大的兒，最后卻去親近從不管事的父親。

　就當賈彩書自私、狠心吧，人又不可能百分百完，別對自己那麼苛刻。

　聽了母親的安，莫秋還是有些難過，可爸爸既然要走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早晚都是要分開的。

　莫梨還不知道父母離婚代表著什麼，聽聞以后也能過來找的朋友玩耍，就沒什麼了。

　親也是相互的，莫耀對兩個孩子的陪伴不夠，自然不能奢倆對父親有多麼不舍。

　三人回到新家，姐妹倆看見新家居然有沙發跟一個二手的收音機，很快就將那些悲傷拋到腦后去了。

　下午，顧謹謠提了一些餅干跟水果罐頭，還買好了晚上要吃的菜，帶著家人過來看賈彩書的新家。

　賈彩書那時剛剛將屋子收拾好，正打算去外面買菜，看見顧謹謠手里拎了那麼多東西，直說不懂規矩，哪有上門做客還帶著菜來的道理。

　這天晚上賈家的晚飯弄的火鍋，顧謹謠親自上陣，賈彩書給打下手。

　吃完飯，小坐了一會，紀家一行人就要回去了，有小娃娃在，不能待得太晚。

　步行回到學校，顧謹謠看了一下，才晚上八點過。

　今天四樓沒人，也不知道莫耀怎麼樣了。

　正想著，顧謹謠就見到樓下的花臺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被丟棄的莫耀。

　這麼冷的天兒這人像尊泥塑一樣坐在這兒，想來看到空的屋子，心里也不好吧。

　紀邵北將懷里的兒給媳婦，對說：“你們先上去吧。”

　莫耀見到他們也站了起來，很顯然有話要說。

　顧謹謠點了點頭，帶著大家先上去了。

　黑夜中，莫耀的神像是在崩潰邊緣，又像是暴風雨前寧靜的海面。

　當回到家，看到冷冷清清的屋子，他就是這種狀態了。

　“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