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一句話都沒有說,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默默的低下頭,一不的靠著樹干。
李尉和上島小野也沉默了下來,只是一味著盯著歐。
微風吹過,小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那被揚起來早已落地的遮帽又被風吹的更遠了。
“父親從小的夢想就是由軍政,他一直都想在政界一展宏圖,他不希歐家族永遠被上魯莽軍人的標簽,他期歐家族可以在軍政兩界呼風喚雨。但是,我卻知道,他只是想將后勤也控制在軍隊之下,他只是不希再一次出現因為后勤不到位而犧牲的況。”
歐突然講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但是所有人沒有打斷,只是默默的聽著。
“爺爺并不喜歡這樣的父親,如果不是父親是他唯一的兒子,恐怕今天坐在歐家族長位置的就不是父親了吧。為了自己的理想,也為了不被爺爺找到機會將自己替換下去,父親一直很忙、很努力,所以我幾乎就沒怎麼見過父親。我可以算是被爺爺帶大的。”
還是不太明白歐到底想表達什麼。
“爺爺是五六年前突然不好的,然后父親才坐上了族長之位。”
話說到這個份上,桀算是明白歐想表達的意思了。
十年前的事件,歐家確實參與其中的話,那麼為這件事負責的就應該是族長——歐的爺爺,然而這位爺爺卻是帶大歐的親人,養育之恩啊......
桀抬頭看向布滿星的夜空。
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換自己恐怕也不可能會將屠刀對著養大自己的親人吧,不......應該是只有有點良知的人都會如此。
其他人應該也明白了歐想表達的意思吧。
“而且......”
歐并沒有停止訴說,
“當我被家族、被父親婚的時候,是爺爺從病榻之上起為我出頭,我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你們面前。”
沉默再一次縈繞在桀們三人之間。
良久之后,
李尉似乎很艱難的開口,有點像重癥病患勉強開口似得,
“所以.......你,做不到,是嗎?”
歐的頭垂著更低了,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大家都明白了的意思。
“是嗎,這樣啊......很失呢。”
上島小野出有些難看的微笑,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發出閃。
“你的決心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這句話似乎刺激了歐某神經,猛然抬起頭來,
“那可是我爺爺呀!親爺爺!!從小把我帶大的親人!!!”
“是啊!所以你這位親爺爺殺害爺家人就可以被允許了嗎?!!他就不需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了嗎??!!!”
上島小野毫不示弱的跟歐兩個人對吼。
“那麼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的話,你該怎麼辦?!”
聽到歐這句話,上島小野出凜然不懼的表,
“錯了就必須付出代價!這無關親人還是什麼人,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即便事后我會跪在親人的墳前自殺謝罪,我也不會去包庇他們犯下的罪行!!”
這種大義滅親的話震撼了桀、李尉跟歐,桀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上島小野一般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歐似乎也被激的口無遮攔起來,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爺爺犯罪了?!為什麼一定是爺爺犯的錯?!難道沒可能他們家的錯嗎?!”
歐用手指著桀,在看到他臉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話,嚇得馬上弱弱的解釋起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不......請相信我。”
桀沉默著,只是用表跟眼神表達不滿。
也許是被拒絕和不滿的眼神所震懾,歐有點踉蹌的想靠近他,
“,聽我說,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一切都是別人的錯嗎?”
李尉毫不客氣的擋在桀與歐之間。
“好!即便是他們錯了,那為什麼要殘忍的殺害他們?!為什麼不是將他們抓起來給予正當的審判和罰?!而且,跟當時的桀有什麼關系?!為何連一個無罪的小孩子都不放過?!還是說年的桀犯下了必須被殘忍殺害的罪行嗎??!!”
歐看看義憤填膺的李尉,又看了看無于衷的桀。
“可、可、可可、可可可是.......”
努力的張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辦法找到任何合適的理由。
桀長長的呼出一口。
歐沒有辦法為自己家族、自己親爺爺當年做下的事罪。
就像是桀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的父母完全沒有錯。
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父母做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才導致十年前的滅門慘案,但即便是父母有錯在先,但是自己卻并沒有任何過錯。
桀也仔細的回憶過,實在找不出來自己做了什麼必須被奧威斯軍事國三大家族這樣高高在上的存在不顧一切殺死的事。
更加沒有知道什麼驚天,導致必須被殺人滅口。
“不要再可是了!歐大小姐,你也不是不認識。捫心自問,你覺得像老爺、夫人那樣的人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那麼溫的夫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應該被那麼殘忍的殺害呢?你真的覺得有可能錯的是這邊嗎?!你們——歐家難道是在替天行道、匡扶正義不??!!”
“我......”
歐張張。
很顯然,能爬上奧威斯帝國三大家族的歐家必然不可能沒有做過什麼齷蹉事,必然存在著屬于自己的暗面,也肯定有很多不能向外界公開的,這些為曾經歐家的順位繼承人之一的歐瑾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些,歐永遠無法理直氣壯的為歐家開,恐怕的心深已經明白這個事非常可能是自己家族的錯。
至對于桀個人而言,爺爺無異于想殺害自己的惡人。
桀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不要說歐了,這短短的時間連他的心都是忽上忽下,以至于到了現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保持什麼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