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見，邊都是那個木桃的丫鬟，今日跟在車邊的，卻是一個陌生面孔。

　凌晏扭過頭，“嗯？”

　他倒是沒怎麼留意徐珊邊的人。

　蘇音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注意到了。”

　府邸中丫鬟去留也正常，蘇音沒再糾結，只是盯著遠行的車隊長長吐出一口氣。

　“殿下，肅王去往封地，想必會聯系徐側妃的家人。”

　記得徐家夫婦是有兵權的。

　凌晏頷首，攬著往回走，“徐家夫婦忠于父皇，叛變的可能不大。不然手中的權力早就被收回了。”

　“可若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呢？”蘇音突然扭頭問道。

　徐家夫婦遠在西北邊境，多年未回京，對京城局勢的把握沒有那麼準，肅王若是有心欺瞞，一時之間太不容易判斷了。

　“回去我會跟父皇再好好說說。”

　凌晏垂眸，他覺得，肅王以徐側妃為要挾的可能更大些。

　凌晏要進宮一趟，本想將蘇音送回東宮，卻臨時起意，準備往芳琉苑去。

　于是兩人在岔路口分開了。

　芳琉苑正對面是參差不齊的臺階，幾段拼接在一的，常有攤販推著小車賣一些小玩意兒。

　有自家做的點心，也有調好的糖水，還有糖人和字畫一類的。

　王思也在其中。

　今日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了，卻沒賣出去幾張手帕，正憂慮間，突然瞧見蘇音自拐角而來，很快便走進了芳琉苑的大門。

　期間，由于王思一直盯著，蘇音自然而然回，兩人不經意間就有了眼神。

　只片刻，王思就垂下了腦袋，心跳得飛快。

　蘇音的眼神太過深沉，又帶著審視，讓覺得有些張。

　仿佛再多一秒，就能看穿心中所想。

　蘇音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略好奇。等進了綠柳房間，將窗戶推開一條，正好能看到還守著籮筐賣手帕的王思。

　蘇音打量了片刻，突然問道，“知道是誰嗎？”

　雖然裳略顯糙，但勝在干凈，眼神也澄澈，不像是有什麼歪心思的人。

　綠柳上前兩步，看了一眼，應道，“這是王家的二小姐。”

　“二小姐？”蘇音眉頭一簇，“王妍的妹妹？”

　“對，”綠柳解釋道，“庶妹。聽說王褚對和母親不甚關心，王家當家主母又是個容不得人的，所以母倆日子過得很苦。”

　高門大戶，這種事并不新鮮。

　但王家在京中地位斐然，芳琉苑作為一個報組織，自然是要將這些都清楚的。

　只是知道歸知道，真正見一個小姐出來賣手帕，還是有些驚訝。

　綠柳這麼一說，蘇音就想起來了。

　當初去探趙煙時，確實提到過王思這個人。

　“綠柳，”蘇音揚了揚下，看向樓下，“去把的手帕買了，分給樓里的姑娘們吧。”

　綠柳一愣，卻沒有多問，應了聲，出門，差了人去買。

　王思還有些寵若驚，不過拿到錢之后很快也就離去了。

　還要趕去藥房給母親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