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達木盆地中心,一戈壁灘上。
郭天著氣,坐在了一塊尚未完全風化的石頭上,張口朝裡猛灌著清水:“呼……可恨的許世業,居然這麼雷厲風行,不讓我有半點回旋的機會……”
雪豹站在他邊,默然看著這個神萎靡的男子,目中毫沒有活人的氣息。
他就仿如一團死,喪失了生命般杵在那裡,郭天偶爾擡眼看看他,都覺得這傢伙上的生命力恐怕都已經不在了。
“雪豹,周圍的人手安排得怎麼樣了?”他朝著這傢伙問了一聲,此刻的郭天一點也不懷疑,若是自己不開口,這傢伙能這樣死氣沉沉地站上幾天。
“環形防已經構建,武彈藥也還夠用。”雪豹終於彎下了頭,朝著郭天報告起來:“據最外圈的報告,之前剛剛打退了對方兩次進攻。”
“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他著地上的男子,淡淡道:“之前的應該都是試探進攻,槍聲都不集。”
“哼,困之鬥,也是要做的。”郭天將自己手裡的水壺狠狠摔在了地上,猛然站起來,此刻他的臉上毫都沒有昔日的沉著冷靜,全然一副暴怒的樣子:“我們被包圍了,是不是?”
“……是的,我會盡力保護你突圍,等我們進了哈薩克斯坦,我和你就再也沒瓜葛了。”雪豹出了部的刀刃,捧起一把地上的細沙,將其仔細打磨:“今後也別再找我。”
“等到了哈薩克斯坦再說吧!”郭天又是一聲冷哼,從懷裡掏出了幾塊餅乾嚼著,那兇狠的樣子幾乎讓人以爲,他咬在裡的不是吃的,而是自己的對手。
自己在國的種種計劃,已經在許世業的幾個作之下徹底瓦解了,郭天現在才知道,對方注意自己的時間,遠遠比自己察覺的時間要長得多,當自己將注意力放在郝漠風上時,許世業已經在後對著自己出了刀子。
一刀致命,先是自己的警察局長位置被拿掉,隨即許世業就翻出了自己收取黑錢的證據,讓自己在國再也沒有了出頭之日,現在又派遣了英部隊一路追擊,將自己一行人困在了柴達木盆地。
如果自己邊沒有雪豹,恐怕早在進新疆以前,自己的腦袋就已經不在自己脖子上了吧,郭天吞下了餅乾,忽然將一張銀行卡丟給了邊的雪豹:“裡面的錢都歸你了,這一百萬應該夠你妹妹剩下的醫療費用了。”
“做完事我再拿,你自己收著吧。”雪豹出手指將銀行卡夾住了,隨即頭也不回地將卡片丟了回去:“我用錢去做什麼,跟你沒關係,現在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對了,勸你一句,最好把你的水壺提起來,裡面還有一點兒水滴。”男子說著環視了周圍一眼,聲音有些發冷:“柴達木盆地雖然不像塔克拉瑪干沙漠一樣,但這裡一樣很缺水,我上只有最後一個水壺了,不足以讓你揮霍。”
“呵……想我郭天一輩子風生水起,最後卻跌了這麼一個大跟頭……”郭天一把抄起了水壺,將最後的幾滴水用舌頭了進去,他臉上的憤怒逐漸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無奈。
他想到了炎,想到了一號,想到了自己之前一時之間鬼迷心竅,居然答應了炎去對付郝漠風,沒想到輕而易舉地中了對方的引之計,讓許世業抓了個正著。
悔不當初!這四個字一直在郭天的心頭,面對著一號貪婪地索取,以及炎那邊傳來的一個個過分的命令,郭天心裡不止一次冒出了這種念頭,此刻的男子仰頭看天,看著那猶如被火燒了一般的紅霞,這種念頭再次強烈地冒了出來:“當時如果頂住了力,恐怕我的結局比現在要好得多吧……”
而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前方不遠忽然又響起了槍聲。
雪豹第一時間出了配槍,將刀刃握在另一隻手,全神戒備著,他聽得出來,這次的槍響只是從一個方向傳過來的,也就是說,對方的大包圍圈還沒有收攏。
“這是第三次試探麼?看看我們還有沒有力?”男子的眼中綻出紅,直接走到了郭天的邊:“注意警戒,這次來的人,但也有可能是突擊兵!”
“我們要熬到今晚上,才能趁著夜離開。”他對郭天這麼說著,卻猛然轉過頭,將槍口對準了後:“誰!”
“不愧是雪豹,在十米外就能聽到我的呼吸聲。”一個讓雪豹有些悉的年輕男子聲音響起,隨即那邊的石塊背後,便走出了一個讓雪豹和郭天都瞪大了眼睛的年。
“郝漠風!”郭天猛然站起,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年,一臉地不敢相信:“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從印度尼西亞活著回來!”
“呵……好久不見了,郭天。”年舉著槍,和雪豹對視著,卻在和他邊的郭天說著話:“你的報前幾天就斷了吧,我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的你只是個瞎子而已!”
“在弄死你以前,我要最後問你一句,爲什麼這麼做!”年的上涌出了一強烈的殺機,這讓他面前的雪豹到了很大的力,但郝漠風此刻的目標卻不是他,過了雪豹壯實的子,年盯住了郭天:“爲什麼一再要置我於死地!爲什麼讓葛麗做那種事!”
“我明白了,葛麗那個賤人對你下不了手!”郭天重重了幾口氣,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槍:“對你還真好啊,居然捨得爲了你放棄袁奇,連媽媽的命也不顧了,好得很!”
“你再說一句試試?”年的殺機全都寫在了臉上,聽到賤人三個字,郝漠風的心裡便涌出了一不可遏制的憤怒:“是你侄!你不但利用,糟蹋,甚至還活生生死了!現在你還敢這麼說?郭天!你還是人嗎?!”
“別搞錯了,只是我姐姐以前抱養的,鬼知道那是誰的孩子。”郭天的槍口擡了起來,殺機遍佈了全:“冰凰夏鬚眉當初殺死了我姐夫,你是的兒子,我和我姐姐豈能讓你那麼自在地活著!我告訴你郝漠風,我早就想親手弄死你了!現在你從印度尼西亞活著回來了更好!就讓我送你一程!”
“憑你這三腳貓的本事,也對付得了我?”年最後盯了他一眼,隨即將注意力轉到了雪豹的上。
這纔是自己現在最大的敵人,郝漠風心裡很清楚,郭天如果敢自己和雪豹的戰鬥,那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剛纔怎麼不開槍?”面對著雪豹,郝漠風臉上的殺氣便下了許多:“趁著我和郭天說話的時候對付我,或許你能有幾分把握得手的?”
“這種卑鄙的事,我不會做。”男子朝著他笑笑,將槍口對準了郝漠風的口:“當初在大廈裡我就知道,你的手不比我差,現在要來比試一下嗎?”
“比試隨時都可以,不過我不懂,你爲什麼要幫著郭天做事。”年注視著面前這沉靜的男子,聲音中有些惋惜:“原本我們是好戰友,出生死的,何必爲了這麼一個人,弄得要生死相搏呢?離開他吧,我會和首長請求,不計較你這次的行。”
“太晚了,我既然答應了郭天會送他走,我就會做到。”雪豹說著彎下了腰,直接扣了手裡的槍械。子彈飛而出,卻只破了郝漠風一點油皮:“別廢話了,你是不可能說服我的,讓我看看你和我誰比較強!”
“好吧,這次聽你的。”年說著也將槍口對準了雪豹,兩人在下一個瞬間,都朝著對手的右手側奔跑了起來。
他們的形在空氣中變得模糊起來,站在一邊的郭天甚至都看不清郝漠風和雪豹的樣子,他這才頹然地發覺,郝漠風剛纔對他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假的。
如果自己敢對郝漠風出手,那麼第一個死的絕對是自己。
“雪豹,一切都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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