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樓的二樓,昔日獨孤鶩和陸音做的那張桌前,納蘭湮兒喝了一口剛泡好的雲頂茶,茶香裊裊,讓人心曠神怡,一掃這幾日籠罩在心頭的霾。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對付白泠,連十天都不用。
花無傷坐在對面泡茶,上好的紫砂壺在他手間,襯得他十指如玉雕般,他著了煙水藍的綢緞長袍,袍口和襟上都綉著碧綠的竹葉,髮鬢上是一顆寶玉,襯得他如同畫中走出來的謫仙般。
茶水落茶盞中,茶香四溢。
劉大廚將一個小罈子呈上來。
「稟太子妃,稟花大人,這就是醉仙居的鎮店之寶『鮮醬』,只要加一點點,醉仙居的食就會鮮無比,不需要高湯。」
為了瞞耗油的真正來歷,白泠對外一直鮮醬。
平心而論,郡主府的人對他不錯,可是他堂堂大廚,一直呆在小小的醉仙居里,實在是屈才。
所以當太子妃找人挖他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還帶走了一罈子耗油。
「這玩意,真的那麼神奇?」
納蘭湮兒出生豪族,什麼鮮味沒嘗過,打開小罈子,看裡面只是一些褐的醬,聞著有一淡淡的鮮甜味。
花無傷當即就讓膳間做了兩道菜,都是楚月樓拿手的東坡,一道加了「鮮醬」,另外一道沒加。
兩人試了之後,神俱是一變。
「還真鮮無比,雖然有一點點的腥味,但是並不明顯。難怪醉仙居前陣子生意不錯,都是靠了它。它是用何熬制而的?」
納蘭湮兒眸帶著笑意。
白泠丟了劉大廚,鮮醬又被們所得,醉仙居何愁不被楚月樓打趴下。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鮮醬是郡主府送來的,聽說是郡主親自熬制的,是不傳之。」
劉大廚在郡主府里時,也曾私下打聽過,可參與熬制耗油的人就蘇母、春柳、白泠三人,兩人都是守口如瓶,所以劉大廚一直沒有打聽到熬制之法。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虧你還是名廚。」
納蘭湮兒笑容凝固在臉上。
「醉仙居的供貨商有哪些?」
花無傷放下了筷子,回味著鮮醬的滋味,淡淡的腥味,這必定是某種海產。
「最近換了新歧村的人,其他魚鮮都是從集市裡採購的,不過前陣子有個漁民來了,送來了些奇怪的貝殼,膳房裡沒人見過,後來都被郡主帶回了府里去。」
劉大廚回憶道。
「去打聽下,那漁夫是哪裡來的。若是沒猜錯,這醬和漁夫一定有關係。」
花無傷的舌頭很是靈敏,這裡面,加了湯、醬油,但是缺了一味最主要的材料,想必,那就是鮮醬煉製的關鍵。
醉仙居再度開業,醉仙居沒了大廚,一日之間,醉仙居的生意一落千丈。
待到第二天,況依舊沒有好轉。
一早,白泠去毓秀院之前,先去順親王府拜會了陸音。
陸音今日要啟程去大冶,到了順親王府外,恰好見了獨孤鶩送陸音出門。
「陸音,我這有些酒,你去了大冶后,若是遇到了沉沉,把酒帶給。」
白泠一直記掛著歐沉沉的況,按理說,沉沉的爹吃了的葯后,病就會穩定住。
「這酒不會就是永安公主喝得那種?師父,你這就偏心了,見者有份,你好歹也要給我一兩瓶。」
陸音一聽,兩眼發亮。
東方蓮華一連突破了兩級,雖說有早年積累的功勞,可白泠的酒也是居功至偉。
陸音也打聽過,酒是白泠拿來的,說是外頭買來的。
可陸音是何許人也,他可是前楚月樓的老闆之一,天下食酒何其之多,他哪種沒試過。
白泠的酒,應該就是自己釀造的!
反正有了發膏、鮮醬、神奇的醫后,陸音對於白泠時不時一手的能耐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不習武,這酒很烈,對你的無益。」
白泠見陸音那子板,瘦瘦弱弱的,猴兒酒的酒勁很足,一旦喝進去,普通人喝了,怕是要流鼻,火氣過旺了。
「我習武。」
哪知一旁的獨孤鶩冷不丁,說了一句。
獨孤鶩在白泠的上聞到過酒香,酒香很是人,可他也拉不下臉來要,可既然陸音開了口……
白泠一臉的疼,猶豫了下,才折回到馬車上,從急救箱里拿出了一瓶猴兒酒,給獨孤鶩。
猴兒酒的分,就快分析出來了,到時候批量生產了。
送走了陸音后,白泠就準備驅車去毓秀院。
哪知獨孤鶩指了指他的馬車。
「扶我上去。」
白泠才想起來,今日,獨孤鶩要去毓秀院上棋課。
「小錦呢?」
白泠左顧右盼,沒見到獨孤小錦。
「他前兩天開始,每日練輕去國子監。」
那一日,獨孤小錦在郡主府說要保護白泠和小鯉后,回了順親王府就開始纏著獨孤鶩要更加刻苦的練武。
獨孤小錦的拳腳功夫不錯,可法不大行,獨孤鶩就選了一門輕讓他修鍊。
當晚,獨孤鶩就讓下人在獨孤小錦的院服里上了四十斤重的鐵塊。
每日天剛亮,他就會出門前去國子監。
「你對他也太苛刻了。」
白泠聽罷,有些心疼,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尊重獨孤鶩的訓練方式,只是也得想想,怎麼給獨孤小錦補補了。
每日都讓獨孤小錦食用加了靈泉的食,獨孤小錦的力和罡氣都有所增加。
看樣子,還得用靈泉給獨孤小錦每日泡泡澡,讓他的也更上一層樓,免得被獨孤鶩這「暴君」給折磨廢了。
「前幾日,太師府的事多謝你了。」
白泠上了馬車,馬車徐徐前行,車廂只有白泠和獨孤鶩兩人。
獨孤鶩坐在一旁,出一份戶部的文書,隨手翻閱了起來。
車廂很寬敞,可獨孤鶩的氣場太強,男人坐在他對面,白泠只覺得車廂里滿是獨孤鶩上那一淡淡的麝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