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父神跟休倫王討論這種能用悽慘來形容的命運軌跡，覺分外古怪。但又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假如真有那麼一天，萬歸零，虛空中只剩自己……

或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忘吧，珊多拉，淺淺，彆扭的大小姐，姐姐大人，還有家裡那一大堆七八糟的問題兒和影子城的一幫大小混蛋們，哪怕能多想他們一會也是好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忘”將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這些記憶總會淡漠，最終消失……或許真相就是這樣：只有當上一季虛空生的記憶也完全消弭的時候，才代表著虛空的一個週期結束。

當虛空生記憶消亡，虛空中的新秩序才能誕生：這或許就是虛空週期律的真諦？

我只是胡思想著，但突然就想到了這點，於是把自己的猜測講了出來，希拉立刻點著頭：“虛空生對上一個秩序週期的記憶全部消失代表著一個週期的結束和新週期開啓？這是個有趣的說法，但說不定真是這樣。我們三人代表著虛空本，那麼我們的記憶也是虛空的記憶，既然有‘記憶’，那就不爲‘零’，大災變的本質是歸零，所以只有等我們的記憶都完全消失才意味著歸零結束，這大概就是星臣失去記憶的真相：不管是他主的還是被的，總之等他把一切都忘乾淨的時候，虛空新時代纔會開始。但這種‘忘’看來是有的，我們可以把自己的記憶轉嫁到某些比較不起眼、容易被忽略的小玩意兒上，比如星臣你發現的那些古代廢墟，這說明虛空生有能力讓一些東西保留下來：雖然咱們不能保留自己的記憶，但能通過鑽空子的方式保留別的東西。對岸的族人大概就是找到了這個方法，才把架橋的事流傳下來……這麼說來星臣你真是個笨蛋啊，怎麼就沒留下點有用的東西呢？而且就連那些沒用的東西也是現在才發現。”

父神的臉頓時就黑下來了：“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我哪知道怎麼搞的。說不定我上輩子混得比較慘，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哦，也是，說不定你上輩子是個混蛋，或者乾脆是個白癡，當然還有可能是個的，”希拉姐的思路一下子開闊起來，然後目灼灼地自己的單相思對象，“總之不管怎麼說咱倆果然應該立刻生個孩子，或者起碼結婚開始過日子！”

我頭一次看到溫吞吞的父神幾乎蹦起來：“你爲什麼一下子想到這裡！？”

“你想啊，虛空生記憶消散的原因可能是孤獨，而咱們現在創造的那些孩子只能說是眷屬，大災變之後很可能只能支撐一段時間，所以真正能長久撐下去的就是咱倆……哦，現在還有個小弟。綜上所述咱們趕親吧，這樣哪怕大災變發生咱們也有個伴……哦，小弟可以給咱們當伴郎。咱們可以爭取使勁熬，興許就熬到虛空憋不住提前開始新週期了，然後我努把力，咱們創造新種族……”

我：“……”

“他們……”這時候深淵希靈都忍不住了我的胳膊，“我聽說過休倫王倒追父神的事，但竟然能奔放這樣？”

我沉痛地點點頭：“現在你知道爲啥父神一見到希拉就跑了吧。”

然後我跟深淵希靈同時沉默，最後異口同聲：“這樣能追上就怪了！”

（真是苦惱啊……爲啥出版實書會這麼麻煩呢，到底是哪裡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