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洲的音樂氛圍確實不濃,很多的樂風他們也不瞭解,流行的歌星都不關注,更別說響樂方面的創作人了,除了報道的時候看過兩眼,也就不會在意了。
但是,現在,在本年度東區決賽賽場上,一支參賽隊伍的宣傳片中出現了一個他們並不悉的人,關注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方召是誰?”
很多平日裡只關注農業、氣象和牧羊賽的人,此時也興起了一點興趣。
從一些音樂院校的學生那裡得知方召是音樂創作圈崛起的新秀,被很多圈老前輩稱讚,也被年輕一輩的人追捧,部分牧洲人的反應就是:“聽起來很厲害,但是爲什麼蘇侯能請到這個人?”
是啊,爲什麼蘇侯能夠請到方召爲他創作東區決賽宣傳片的背景音樂?
不過,這時候就算他們很好奇,也無法得知真相。
當然,牧洲羣衆的關注重心依然是蘇侯,以及東山農場的七條狗。
剛纔那個宣傳片的重點不是在宣傳新的東山農場,而是在跟人們介紹東山農場的這位年輕小主人的長。影與音的結合,讓人印象太過深刻,也正因爲這個宣傳片,一些人覺得,之前那樣笑話蘇侯確實不太好,畢竟還是個上中學的孩子,還是個努力能吃苦的孩子。
年紀大些的人總是會對這些努力的年輕人有好。
一些觀看直播的家長也對著子們嘮叨起來:“看看人家蘇侯……”吧啦吧啦吧啦。
蘇侯自己大概也沒想到會爲別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也沒心思去關注,他正在備戰。
不知道是不是宣傳片的原因,蘇侯現在的張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無法言喻的鬥志,像是期待的很久終於到來的東西。
蘇侯跟方召說起這種覺的時候,方召笑了笑,“那自信。”
參賽隊伍的宣傳片全部放完之後,觀看直播的人都發現,這些個宣傳片中,令他們印象最深的,就是蘇侯的那個宣傳片,那讓他們記住了蘇侯這個小農場主的長。
“好了!宣傳片都是比誰能吹,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拼實力了!”觀看比賽的人收拾好心,期待接下來的比賽。
東區決賽,決定有哪四支隊伍能進總決賽,賽場比常規賽更大,牧羊的路程也更長,草地起伏波較大,很容易發生偏離路線的況,需要指導員出面的況比常規賽要多很多,用的時間當然也更久,一般來說,十分鐘才能算過得去的績,往年能進決賽的隊伍,所用時間都是在六分鐘以,而能爭奪總決賽冠亞軍的隊伍,用時都在五分鐘左右。
伍益給隊伍訂的目標是八分鐘,跑進十分鐘,只能算及格,但真線,還是個吊車尾的。
“只要判斷不出錯,及時申請正確的指導打出手勢,就不會有錯。”
作爲指導員,蘇侯能通過站臺的數個屏幕看到整個賽場的況,知道正確的路線,而每年決賽的賽場,路線都是不同的,有時候還需要拐彎,那就是指導員出面的時候。
屬於牧羊賽的音樂響起來,這也意味著決賽正式開始了。不管是在賽場的人,還是牧洲各觀看直播的人,都暫時將其他的事擱置,沒議論完的事也放下,全都關注起比賽,不僅僅是他們喜歡這種牧洲的傳統比賽,還因爲他們中許多人都下注,了自己支持的隊伍贏。
第一個出場的隊伍是個多次參賽的老隊伍了,裡面的八條牧羊犬中,就有六條是去年參加過決賽的,再加上農場主可能早就有針對地訓練過許多次,所以出牧的牧羊犬並沒有什麼張和不適應的表現,農場主作爲指導員,也在每一次必要的時候申請臨場指導,可以說,這第一個出場的隊伍,很好地完了它們的比賽。
“七分十六秒!”
這個績算是不錯的了,但那位農場主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績,這比他們去年參賽的績還要多出十秒,十秒在常規賽可能不是多大的差距,但在決賽中,可能直接決定他們能否進前四。不過,就算不滿意,那農場主也沒有擺臉,只是笑著搖頭,在賽完接採訪的時候說道:“今年的羊不一樣。很難驅趕。”
很難驅趕?觀衆們疑。
解說員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接下來第二個出場的隊伍,比第一支隊伍多用了近半分鐘的時間,原因是他們在轉彎的時候耗時太長。
“今年的羊跑得很慢。”第二個隊伍的農場主也說道。
一開始聽到這話,看直播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是他們沒跑個好績而找藉口,而在接下來第三個、第四個農場主都這樣說之後,大家都開始懷疑了。
“在第二場比賽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觀賽廳裡,伍益說道,“今年決賽會場安排的羊,與常規賽的不一樣,應該是,看起來一樣,但子不同,膽子更大更暴躁,剛纔第四支隊伍就是,跑到中途,羊羣就差點散了。好幾只羊還朝牧羊犬跺蹄子,還挑釁過頭犬差點撞上,不好辦哪!”
伍益嘆息著,不過,這時候也不能丟了士氣,轉拍了拍蘇侯的肩,“別擔心,難度加大,別人也一樣加大,耗時都比去年要長一點,不用太有力。”
“第五個出場的是壽北農場,咱們得好好看看,據說這場子的頭號要去爭今年總決賽的最佳。”伍益幾人的面嚴肅起來,要說給他們最大力的,肯定就是壽北農場了,現在還是積分榜頭名,也是今年最有可能獲得東部第一,甚至全洲第一的農場。
壽北農場的頭犬金駒,一上場就獲得了許多人的尖,當然草場裡面是聽不到的,各個觀賽廳和觀看直播的人都盯著那道影,那是一條真正用眼神就能牧羊的王牌犬!
外洲的明星,牧洲的狗,牧洲人在牧羊犬上傾注的是其他洲的人想不明白的,對牧洲人而言,牧羊賽場上的那些狗,就如明星一樣耀眼,牧羊賽網的討論區早就被留言轟炸,若是通過網絡虛擬看臺去觀看直播的全息影像,能聽到震耳的喊聲。
前面幾個農場主都說了,今年賽場的羊格外難驅趕,但是,到了壽北農場這裡,卻又是另一番樣子,羊羣奔跑的速度比前四個隊伍的時候,要快得多!
“要到轉彎點了,壽北農場的運氣不錯,頭號犬金駒開始加速!它在對頭羊施!”
……
“轉向了!羊羣轉向了!”
……
相比起前面幾支隊伍,壽北這邊轉彎的時候簡直神速,整個過程不帶停歇的。
“壽北農場的頭犬金駒!神勇!!深刻闡釋什麼眼神牧羊!”
……
“進欄!全部進欄了!完!四分三十二秒!四分三十二秒!放在去年也是第一了,這還是在今年賽場換了羊種的況下跑出的!”解說員激得有些變調的聲音通過優良的音響設備傳來,也沒再瞞著今年更換羊種的事,“本場最佳!它很可能還會獲得本屆總決賽的最有價值賽犬!”
解說員又跟旁邊作爲嘉賓的老農場主道:“曾經有人說過,十年或者二十年纔會出一個‘神犬’,比如當年幫您老獲得五連冠的‘閃電’,比如十幾年前的‘金剛’,在比如今年壽北的‘金駒’……”
旁邊邀請的嘉賓是一位老農場主,他的農場二十幾年前曾獲得過五連冠,直到他的那條冠軍頭犬因爲突然的意外去世,後來農場雖然也通過培養新的頭犬而獲得過冠軍,卻再也無法重複曾經五連冠的輝煌了。
對牧羊犬的飼養、訓練以及看犬的眼力,這位老農場主都是很讓人佩服的,所以,解說員問這位五連冠農場主他的看法。
老農場主也回憶起了曾經的犬,“今年的金駒確實讓人眼前一亮,有當年我們家‘閃電’的神犬風範……”
方召他們的觀賽廳裡,氣氛很嚴肅,大家都很沉默,只有音響設備中傳來的解說員激的聲音以及嘉賓的讚歎聲清晰傳來。
“神犬?”方召意味不明地說道。
說完方召就聽腳邊傳來“嗤”的一聲,低頭看過去,見捲好像是打了個噴嚏。
“冒了嗎?!”伍益立馬轉移注意力,一副天都快塌的表。
廳的人頓時全的神經都繃,伍益和他的家人,還有專門的醫團隊,都衝過來檢查捲的況。
“怎麼樣?”伍益覺得肝膽都在打,他怕昨天捲自己又吃了什麼東西,雖然昨天和今天都給它們檢查過一邊狀況,沒發現異常,但誰知道會不會在這裡又染上什麼疾病或者場地不適腸胃異常之類?
醫團隊滿是嚴肅地、極爲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搖頭:“沒發現異常。”
“真沒有?!”
被懷疑醫療水平,醫團的人不高興了,“你質疑我們的能力?還是你希它得病?”
“不不不絕對沒有!”伍益使勁搖頭。
方召看了看地上用後撓頭的捲狗,對伍益道:“不用擔心,它好得很,繼續看比賽。”
壽北農場的神勇表現,確實驚豔了一大批人,而且帶給後面兩個出場的隊伍很大的力。接下來第六、第七個農場的隊伍跑出來的績雖然也過得去,但都沒有能進七分以。要不是解說員將換羊種的事直接說出來,或許還有人會懷疑是那幾個農場表現不佳找藉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看出羊種不同來。
第七個農場出場時,伍益就帶著人送蘇侯和賽犬去賽場了。
等第七個隊伍跑完,也到了東山農場這邊出場。
“好,接下來第八個出場的是今年的另一個頗大家關注的團隊,東山農場也有一條很特別的賽犬……”
解說員在作賽前解說的時候,伍益匆忙跑回來了,坐在椅子上,雙眼直直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幕。
“出牧了!”解說員的聲音拔高,也挑起了人的神經。
“聚集羊羣很迅速,驅趕也很順利,到現在爲止,東山農場的賽犬完得很好,用時也算短的,除了壽北農場,就是它們用時最短了。”解說員看著數據統計員給出的結果,說道。
椅子上的伍益坐不住,索站起來,走到離屏幕更近的地方,攥拳,放邊用牙齒咬住,脣還著,像是在祈禱著什麼。
方召也盯著屏幕,他知道,一個關鍵點要來了。
哪邊的欄,是臨時給出的,還是隨機的,在這之前本無法預料,只能看運氣,考驗賽犬和指導員的應變能力。
羊羣驅趕到一半的時候,屏幕上顯示出了隨機答案。
給出的是左側方向的欄,這對東山農場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爲他們的頭犬捲在左側,依照慣例,在右側出牧的頭犬會將羊羣往左邊驅趕,而左側出牧想往左邊趕的話,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頭犬跑到右邊,再羊羣轉彎,一種是不變位,指導員給另一邊的隊伍二號犬下指令,讓它們協助羊羣轉彎,還有一種最保守的,就是先停羊羣再轉向,不過這種太耗時。
東山農場隊伍中的二號犬是賓果,該如何選擇,賽前也討論過,最後決定還是依照方召的建議,選擇了第一種方法。
“轉彎,要開始變向了!注意跑位!這時候就是考驗頭犬能力的時候了!看看它們能不能依照指導員的指導,驅使羊羣轉變方向,或者如很多隊伍一樣,先停,然後驅趕頭羊……”解說員依然在那裡唾沫橫飛解說著,“蘇侯申請臨場指導!哦?蘇侯還是給頭犬捲下的指令,這是要它繞到另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