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召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見方召沒反應,捲以爲方召沒懂,將狗張得更大,朝安全玻璃近,好讓方召看得更清楚明白。
方召:“……行了閉。”
使勁抹了把臉,方召問:“你怎麼吃進去的?”
那麼大一個人,消失得不留一點痕跡,就捲這型本做不到!
捲歪著頭,眼神困加茫然。這次是真茫然,不是裝的。
看捲這樣子,它應該只知道它將那個追蹤目標吃了,反正它接到的命令是不讓目標出鯨島,直接吃掉也是一種辦法,它還以爲立了多大的功,跑方召這兒邀功來了!至於怎麼吃的?沒印象,不知道,不明白。
方召再次深呼吸。
我到底養了條什麼?!
方召這樣的反應,讓捲那得意勁漸漸冷下來了,蹲在那兒小心地瞧著方召,惴惴不安。
此時的方召,繼續沉默地看著安全玻璃外的狗。
這條狗,它對事沒有清晰的分辨力,或者說,它看任何事的角度與人不同。陌生的人在它眼中跟農場的地鼠沒什麼兩樣。它有很多未知的能力,很聰明,它還在長,智商越來越高,這次還知道裝傻充愣避過猜疑。
結合趙超跟方召講述的那些細節,方召能猜到事大致發展——捲聽到兩位隊長的談話,以爲方召有生命危險,想中途返回,被趙超拉住,於是一激,耍計奪了牽繩自己跑去追蹤目標,想盡快完任務回來。
方召進稽查隊之後帶著捲上過幾次培訓課,培訓老師告訴方召,在鯨島,對於涉恐人員,一經發現,島稽查、警衛等可直接將其擊斃。配了槍就給了你遇到急況時置的權利!
島區關口過安檢不配合查驗都能就地斃了,更別說涉及病毒的事件,還有恐怖組織參與在。每次鯨島會議期間,總會發生一些事,過來參加會議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平靜之下的波濤洶涌。平和安寧的代價不小。
雖說涉恐的那些人死不足惜,但一碼歸一碼,吃人不是小事!!
現在不是滅世紀了,新世紀有新世紀的規則。
方召現在也清楚地意識到一點:捲這狗,激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現在還在隔離期,方召不方便跟它說太多,問也不好細問,趙超不會給太多時間讓他跟捲說話。
敲了敲隔在面前的安全玻璃,方召沉聲對捲道:“從現在開始,除了狗糧和水,別的都不許吃!直到我隔離結束!”
方召簡單跟捲說了會兒,趙超就過來催了。
“說得怎麼樣了?”趙超問,“剛犬醫又催了,說不能忽視任何一個可能威脅到稽查犬生命的小細節。”
方召下心中各種疑慮,說道:“隊長,能不能讓犬醫直接過來這裡做檢查?”
捲太過特殊,方召得盯著,以防發生什麼變故,心中也思量著待會兒若是檢查出什麼難以解釋的結果,該怎麼解決。
在得到趙超肯定的答覆之後,方召又問:“也要給它?”
“對。”趙超點頭。
方召:“它怕打針。”
捲那雙無辜的狗眼看向方召。
方召面不改。
趙超笑道:“難怪了,每次都得你在旁邊看著。理解理解,很多狗都這樣,總得要主人在邊才能配合,不然就鬧騰。”
沒理會捲在那邊哼哼哼,方召歉意地對趙超道:“麻煩了。”
犬醫早就等著,接到趙超的通知很快就帶著工箱過來了,就在方召面前給捲做了個檢查,也很順利,有方召看著,並未出現一針紮上去針頭彎了的況。
方召一直盯著犬醫的作,等著檢查結果。
“沒大事,只是重金屬有點超。”犬醫說道,“可能是剛吃了什麼重金屬超標的東西。”
這個超標自然是依照捲之前的檢查結果來判斷的,進稽查隊的時候做過檢查,有記錄。
得到這個結果,趙超很氣憤:“我就知道肯定有人投毒!”
“好在不嚴重,我給它開點藥,喂狗糧的時候給它吃點就好。”
犬醫離開之後,趙超跟方召談起如何安排捲的問題。
現在方召被隔離,捲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所以,方召讓趙超出任務的時候帶著捲巡邏,出完任務就讓捲回到方召這邊。
因爲要長時間隔離,方召不會一直留在這個狹小的隔離室裡,會有專門的隔離公寓樓,他同其他被隔離的人一起,在隔離公寓裡待一個月。
他們不是犯人,不僅無錯還有功,待遇肯定會好一些。隔離公寓那邊也有訪客間,捲出任務之後就待訪客間。
趙超每天事多,任務時間之外沒多的空閒去守著捲,不過,只是在出任務之後將捲帶到訪客間,順手的事,耽誤不了什麼。
談好怎麼安置捲後,趙超就牽著捲離開了,他臨時接到通知,有兩倉庫那邊要再檢查一遍,只能讓捲再加班。好在這次檢查的倉庫不多,走一趟也要不了太久。
牽著捲去倉庫之前,趙超擔心捲捱,先給捲餵食。
方召說過捲容易,趙超知道有些狗確實是這樣,再加上捲這次立了大功,趙超特意去找食堂那邊要了一個大豬蹄,煮好了拿過來。
平時隊裡的狗所吃的狗糧,都是糜和蔬菜等調配好了送過來的,有乾糧有溼糧。不過,在狗糧之外,如果立了功,也會給一些獎賞,比如刺頭平時在哪個緝私戰區立功了,就會有人送它一個大豬蹄,它喜歡吃豬蹄。
隊裡其他狗也吃豬蹄,趙超覺得捲應該也會喜歡。
然而,當趙超將大豬蹄拿過來的時候,捲只是蹲在狗碗旁邊看著。趙超讓它吃,它眼盯著碗裡,哼哼哼的,但不吃。
一開始趙超以爲捲不理會主人之外的其他人的餵食。但等他換上狗糧,捲就吃了起來。
趙超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跟隊友們聊起來的時候還道:“早就聽說有些寵狗只吃狗糧,沒想到是真的,我給捲弄那麼大一個豬蹄,它竟然不吃。”
“不對啊,前幾天我還看方召給它一塊小餅乾呢。”一名稽查隊的隊員說道。
“那只是數況,而且人家主人餵食,怎麼都會吃一點,不會多吃。你看著捲吃很多餅乾了嗎?”趙超問。
“還真沒有。不過,咱們隊的狗糧裡面,也有豬蹄吧?捲吃狗糧爲啥不吃豬蹄?連都不?”另一名隊員提出自己的疑問。
“也許是因爲捲是小型犬,小,啃不?隊長你還特意挑個大的,它都不知道從哪兒下口!我嬸嬸家裡養的小寵狗就是這樣,太大的東西它都不耐煩去咬,咬也只是試探幾下就不興趣了,得讓人削小份它才吃。寵狗都是養過來的。”那隊員說道。
在他們看來,捲平時就是當寵犬養的,雖說有部分牧洲牧羊的經歷,但那只是其中的一段,更多的時候就是寵犬份。捲現在的稽查犬份也只是暫時的,等鯨島會議結束,任務完,它回去繼續做它的寵犬,所以大家對它的要求也沒那麼嚴。
趙超一想,也是,寵狗就是任,捲做個檢查還磨磨唧唧的,不像軍犬警犬那麼服從命令,還怕打針,那點小膽兒。
不過,只要有能力,能完任務,任點也無所謂。趙超將那個獎勵用的大豬蹄切小份放進捲的狗碗裡,捲依舊不。
後來趙超將豬蹄攪碎了拌狗糧裡,這次捲吃了。
於是,稽查隊衆人很快都知道了——方召的那條狗,只狗糧,別的大點兒的東西,都不!